软玉在怀 - 第268节

    等到第七天，正骑着回程，太要落，石砚突然伸手，小小的手心向着天空。

    儿停住，四个人都往天上看，依稀有雪。

    特别小，但是确实是雪。

    有一粒飘落在石砚的手掌心上，石玉用指尖一抹，化成一小滴。

    石砚就笑起来，叫妈妈，又叫哥哥，最后把脸埋在石玉上，蹭了又蹭，“爸爸，雪。”

    在山上时，石墨教过几次，教他念雪，石砚只是笑，一声不。

    现在，清晰地叫来：“雪。”

    唐辛连忙去看石墨，小哥哥别提多开心了，伸着小鞭在弟弟的小短上敲了敲，喝了声“驾”忽然驾跑去，边跑边叫：“妈妈，追雪去。”

    没等唐辛反应过来，上就挨了石玉一鞭，跟上去。

    这回，真成了追雪，还顺带追赶了夕。

    六月末的大草原上，雪了。

    一夕之间，雪漫天山，如同一幅墨的山画，与太白山的云山雾绕又是不同风貌。

    唐辛以为够神奇了，结果一路看过去才知，大自然的神奇与远远超乎人类的想象。

    从换车，再换成，他们看过了沿路的每一片草原，甚至是空草原，一半是白的雪山，一半是绿的草原，有山泉叮咚，还有茂密的森林随风，风起时，积雪无声飘落。

    唐辛从太白山带的那瓶雪已经化成了，她在瓶上写：六月六日，雪，太白山，仙台。

    又在这里装了瓶新雪，在瓶上记录：六月二十六日，雪，百里画廊。

    百里画廊，湍急，两岸耸云的松树上银装素裹。

    石墨小声地对她说：“妈妈，那是云杉。”

    唐辛将信将疑，“是嘛……妈妈都不知呢。”

    石墨就羞涩地笑，石砚在边上大声说：“哥哥兹，哥哥！”

    那副模样，就像石墨夸石玉时，半都不糊，恨不得把整颗心掏来给你看。

    雪一停，天蓝得透亮，大团的白云朵沉淀淀的。

    石墨说像，黄的粉的小开在草地上，白的大开在的天上。

    后来石玉告诉她，从上京发之前他和石墨提过要去新|疆，石墨问他新|疆是哪儿，他让他自己去查。

    唐辛这才发现石墨很有一办法，先是挨个去问，把家里的辈聊了个遍，庆幸的是他们石家人都很喜孩，也特别愿意把孩当成个大人来聊天，有问必有答，还会引导着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唐辛这才知石墨的ipad已经不止是用来刷牙或是听故事了，还能熟练地运用搜索功能。

    所以当她听到父俩聊天时就一都不怀疑了。

    回程前一天，石墨问石玉：“爸爸，回去哪儿？”

    石玉反问：“你想去哪儿？”

    石墨安静了好一会，回：“让我想想。”

    石玉说好，让他想好了告诉他。

    石墨也回了一个好。

    石玉又说：“你告诉我的时候不要只说去哪儿，还要告诉我为什么，并且安排好怎么去，去多久，每一天要什么。”

    石墨一一应来。

    唐辛不知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能安排成什么样，但是她很期待。

    第405章 恋

    回到安城这天，安城在大雨。

    唐辛坐在副驾位，看着外面的雨。

    一车四人，谁也没声。

    快到家时，石墨问：“弟弟也住在这儿么？”

    言外之意，爸爸是不是也会住在这里。

    飞机降落之前，唐辛和石墨都默认是要回上京的，所以非常意外，意外到不知说什么才好。

    母俩都是满肚的话，还是小孩没憋住。

    石墨的睛里写满了：爸爸，别走。

    石玉自后视镜里与他对视，笑着问他：“你想让弟弟住在妈妈这儿么？”

    小孩听不话里的弯弯绕，只会最直接的表达：“想。”

    石玉：“如果妈妈和弟弟也是这样想的，那就可以，爸爸没有意见。”

    终究，石墨没问另一句，只是从镜里看着他，又去看坐在爸爸旁的妈妈。

    唐辛受到灼灼目光，无奈回了一声：“回家再说，好么？”

    怕他难过或是太失望，又补了一句：“妈妈也没有意见，可以的。”

    石墨小声“哦”了，伸了手臂去够旁边的石砚，差着一段距离怎么伸手都够不着。

    石砚受到空气涌动的不自在，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努力挤着睛朝他笑，也把手伸了去。

    两只小手的指尖就碰上了。

    对着戳了戳，又戳了戳，一个咧着嘴笑，一个忽然转过去，用手臂抹了抹睛。

    到家，石玉抱着哥儿俩往楼上走，问石墨：“咱俩聊聊？”

    石墨，搂着他脖把脸枕在肩膀，着声说：“好。”

    石玉又问：“今晚，还是明儿早上？”

    石墨看不见外面的天，即使看见也是黑的，雨很大，问：“现在几？”

    石玉回：“快六了，一会儿咱们先吃晚饭，然后陪弟弟玩一会儿，如果你想和爸爸聊聊，咱们俩可以等弟弟睡了再聊。”

    “好。”石墨同意，看了跟在后面的唐辛，改：“也可以明儿早上，我累了，我可能会和弟弟一起睡着，可以和弟弟睡一起，睡我的房间。”

    石玉同意，两人约好了明天吃完早饭聊一聊，地定在酒窖。

    石玉逗他，“怎么选在那儿？”

    小小的男孩严肃地说：“男人的话题。”

    石玉掂了掂他，闻他乎乎的小脸上的香，低声“嗯”：“确实，得喝儿。”

    转而又问：“明儿你不上幼儿园？”

    石墨更严肃了，板着张小脸说：“爸爸，明天是周末，幼儿园老师也要休息的，神兽还给爸爸妈妈了。”

    石玉哈哈大笑。

    唐辛瞅着，笑不来，恨不能在他上踢一脚。

    她没有多期待立刻和他再结婚，想都没想过，也没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俩现在这样算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在旅程结束之后直接把她和石墨送回到安城着实乎意料之外。

    就好像……贪图一时之的男女在极致尽兴之后，一方还在意犹未尽，另一方穿上衣服抬脚便走，却又为了保持面不得不说：“回见。”

    这声回见可千万别当真，就像他们上京人偶遇时挂在嘴边的那句：“回有空儿联系。”

    不会有空儿的。

    谁都没有。

    就是一句客话。

    谁也别当真。

    到了二楼，石玉抱着俩儿往左边的走廊去，唐辛转向右边继续上楼。

    回到房间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