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福运后我赢麻了 -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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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大宦官会跟他在斩亲侄的刑场上一样寂寥苍老的时候,他并没有。

    在这座书房后的密室里,这位大宦官还是一如往昔,眉黑如墨,平静地卧在他的发冠,脸上的线条依旧肃然,却没有什么寂寥之

    亮了烛火以后,房间里的年轻人重新放上了灯罩,让明亮的光线变得柔和起来。

    完这一切,他转过了,再一次看向自己的义父。

    义父沉稳得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让他怀疑这段时间以来京发生的一系列事,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义父。”这个相貌柔、狠的年轻人脸上难得带上了困惑,他拿着自己从不离手的剑,来到了元清面前,“为什么您——”

    “为什么我看起来跟外面传的不一样,是吗?”

    他,然后听见义父问自己,“你知不知为什么六大常侍,钱忠是看着帝王大的人,为人忠义,事圆,从不令帝王动怒,甚至还为帝王挡过剑,心至今留着那致命的剑伤;而周萍最懂帝王喜好,待天巡游,为他搜罗人、搜刮财富、充实库,搞各让帝王行享乐之事;还有卫午,前朝士人,从太时期就照顾陛,对他的生活言行劝导有加,还为他讲功课,可以算是帝王半师;再有赵青、刘关这两条忠犬就不说了,为何六人当,陛最偏重我?”

    年轻人抱着剑,开:“这自然是因为义父替陛平息了祸患,打赢了他登基以来最重要的一场仗——”

    “不是。”

    “那就是因为义父对陛忠心不二——”

    “也不是。”

    见自己提的两个缘由都被义父否认,这个狠的年轻人心的困惑越发的了。

    他最终说:“孩儿不知,请义父教我。”

    到这时,端坐在椅上的元清才缓缓地:“因为在陛,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不是惩罚还是荣,我能走到今天这步,全仗他一人的喜恶。

    “我的宅是他赐的,我的衣冠是他赐的,我的车是他赐的,我手的兵权也是他赐的……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而他随时能够将这些东西收回去。

    “一旦他收走了这座宅邸,我就没有任何能住的地方;一旦他收走了我的衣冠,我就不能蔽;一旦他不给我薪俸;一旦离了他的赏赐,我在京城就连一块地砖都买不起……

    “这就是天重我的原因。”

    元清说得平淡,年轻人却觉得字字惊心。

    帝王心术,他看重的从来不是人,而是这完全的掌控

    在陈松意看到的那条未曾开启的命运线上,陈寄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堂,仕以后被为状元,独得帝王偏,也是一样的。

    在他上,景帝所看到的就是离了自己这位状元郎在京连房都没有。

    这完全掌控、完全亲手去养成一个千古一相的觉,才是景帝所喜的,就好像这个年轻人的优秀完全来源于为帝王的自己。

    所以那个时候,他对这位自己亲手的、非横渠书院的状元郎的喜,才会渐渐超过了元清。

    密室里,元清继续说:“要得到帝王的偏看重,就要一把不归属于任何派别、任何势力,虽然锋利无比,但一旦离了陛的手就只能变成一件死的名刀。这就是义父我这么多年来不什么,都不怕失去帝心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现在我还能坐在这里,一也不着急。”

    满朝文武,他元清是无可替代的。

    所有的文臣武将,甚至上,都有各个势力、各个人的烙印,就算是钱忠上也有着先帝的烙印,只有他是景帝一手提,什么归属、什么后路都没有。

    像周萍,掌控着库,在这样一个位置上,他也捞钱,也疯狂地饱私

    正直如钱忠、卫午,也收受贿赂,家孙、后人跟文官武将都有着姻亲关系。

    唯有他元清,无财无人,连如今的亲戚都是帝王给他找回来的。

    这样一个人,帝王如何会不对他放心,不对他喜

    年轻人懂了。

    他抱着剑,心再次生意来。

    在来义父府邸的路上,他看到外面那些在庆祝的人,看到京城上空盛放的烟火。

    他明白了,这些东西再明亮、再腾,就只是短暂的一瞬,唯有他的义父才是稳如磐石,永远不会失去帝王的心。

    可是就在他觉得自己都懂了的时候,他的义父又再抬起了,看向了他:“那你知我为什么要让韩当伺机杀了付鼎臣吗?”

    第39章 欠一更

    年轻人再次被问住。

    外面大多数人都觉得,劫杀付鼎臣这件事表面上是的,实际上跟他元清脱不了系。

    如果不是有他指使,像承这样的纨绔,有几个胆敢杀当朝二品大员?

    所以他们幸灾乐祸,觉得元清是昏了,怎么了这么一个昏招。

    年轻人心里也是有疑问的。

    义父好不容易把人去了,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

    可是他习惯了不去质疑义父的决定,也就没有让自己去思考这件事。

    元清注视着他,在自己的亲侄死了以后,这个从小被自己收养,自己叫义父的养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了,也是时候该教他一些事了。

    他缓缓地:“陛把人送去旧都,只是为了换两年清静,并没有降付鼎臣的职权。”——甚至可以说是不降反升。

    “一旦他去了旧都,就会直江南,现在江南的格局就会改变,桓瑾手里的权利也会被分薄,还要受他制约。”

    两江总督桓瑾,年轻人捕捉到了义父说的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在大齐朝,很多人都不会陌生,他是从边军被提起来的,却不像一般的边军将领一样,归于厉王旗

    ——他忠于的是元清。

    “从前他与你一样,同我亲近,后来他屡立战功,一路升,封了镇远大将军。两年前,他妹妹,成了贵妃,得陛,他也任了两江总督,监江淮的漕运和驻军,成了跟我平起平坐的封疆大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桓瑾跟元清的关系转变为了盟友。

    元清在京不结党营私,不收受贿赂,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由宣帝所赏赐的。

    “但是易儿,”坐在密室灯光的大宦官,“像义父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将命运完全在别人手里?”

    在宣帝前,他要个孤臣,没有家族,生死荣辱完全由他定夺。

    但是在京城之外,他要有自己的基业。

    “钱从哪里来?江南。”

    “有谁会发现?不会。”

    他会始终有能力、有退路,还有可以撼动这个国家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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