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情转移 - 第99章

    只有方才他们停靠的路牌边，一抹影从始至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呆呆地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仿佛与周围竖起了一透明的屏障。而在那剪影的臂弯里，红玫瑰随着车的移动快速变小，最终变成了一颗朱砂痣地烙在了那里。

    陆闻川送完李灿再回到民宿，已经到了傍晚。

    院里的银杏树经过一日的曝晒，散发着苦涩的植的味。陆闻川抱着那束穿过院，要屋时接到了大伯打来的电话。

    大伯问他是否已经回到了民宿，自己有几本棋谱放在了西侧书屋，但时间已经很了，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希望陆闻川能空帮自己翻一翻。

    陆闻川说了声“好”，没有直接回房间，脚步一转，拿着那束转了一楼的书屋。

    他在书屋找了二十多分钟，没有找到大伯想要的棋谱。想到去年六月份书房里的书拿来晾晒过后，书屋便彻底对房客们开放了，估计是有人来过，觉得好奇，便拿回了房间。

    他给大伯回了条消息，说自己没有找到，又说自己明天会找几位房客问问，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再买几本补上，总归是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老古董了，不值几个钱，丢了也就丢了。

    大伯没回消息，估计是还没看到，陆闻川收起手机往外走，门却突然现了个人影。

    江昀清站在门边，穿着方才在路边见过的那衣服，隔着几步远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右手拎着一幅大概四十公分的正方形画框，画框外包着油纸，仔细地用绳绑着，左手垂在侧，空的，不知那束玫瑰去了哪儿。

    乍一看到他，陆闻川愣了一。江昀清也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视线从陆闻川的脸上转移到了对方怀里抱着的洁白束。

    他轻声：“你不是说你不喜茉莉吗？”

    陆闻川没有回应，并且觉得自己也没有回应的必要，稍稍收敛了表，问江昀清：“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昀清没答话，稍稍抬了画框，左手碰到绳结，拉着一绳，一一拆开了包装。

    尽早就已经料到陆闻川不会亲手去拆，他也还是包得很仔细，他将绳拆来丢到一旁，又去拆外面的那层包装纸。

    这时，他说：“这是你要的生日礼。”

    陆闻川觉得他想得太多，可笑地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生日——”

    他的话没说完，两人对视着，忽然全都安静了来。

    陆闻川想起了去年十月份的某一天，他去江昀清住的公寓看江昀清，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他帮江昀清裱了很多的画，江昀清拒绝跟他接吻后，外面突然起了雨，安全起见，江昀清留他过了夜。

    那是他第一次跟江昀清躺在一起，开玩笑地说明年二十八岁生日自己也想要一幅江昀清亲手画的画。但好景不，今年他生日还没到，他们就先分了手。

    江昀清将油纸全拆开，画布朝向陆闻川。画面上是金桥屿的溪谷，溪铺在底，耀的光路刺透密林，带来粼粼反的波光。画面央站着一个男人，回看过来时，脸上的笑容和光路为了一。

    陆闻川认得这幅画，这是去年江昀清生日那晚，他在对方家客厅见过的那幅，于好奇，趁江昀清洗澡时，他还差一掀开了盖画的白布。

    后来他跟江昀清在一起了，这幅画就被对方藏了起来，彻底消失在了他的前。

    陆闻川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发现画面跟当初自己见过的那幅是有些的，江昀清应该是重新调整过彩，整幅画的调偏暗，云密布，四周皆是漆黑，只有刺破乌云的数天光，黄光线散着波光的溪，以及画面央的人泛着温的彩。

    江昀清说：“你之前不是问我分手后的那半个月都在什么吗？其实我也不知自己能些什么，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失眠，每天脑都很，唯一清醒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跟你在一起的画面。”

    “说来你可能不信，”江昀清一气，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那个时候，我最常想起的不是以前跟宋淮之在一起的日，不是宋淮之去世后暗无天日的时光，而是你，那时候我真的好希望能跟你有一张合影。”

    陆闻川冷静地听着他的独白，视线落在画面上倾泻而的天光里，那里有无数的尘埃和几片零星的枯叶，在晦暗的光之展自己隐秘的暗面。

    许久后，他从江昀清的话里回过神，没什么地说：“江昀清，你这些是不是太晚了儿？”

    “不晚。”江昀清急切地说，“很久以前我就开始画了，你说过可以等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

    “但我已经不需要了。”陆闻川说，“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哪怕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再真诚一，我们都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分手后，江昀清送他的每一样东西，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曾经让他魂牵梦萦、求而不得。他也曾幻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真的能毫无芥地生活在一起，那么他一定会比现在更珍视、更护对方。但命运似乎总跟他开玩笑，他跟江昀清的这场恋谈得不不类，当以往渴望的一切接二连三地破灭，又在分手后接二连三地被送到他前时，他只觉到了烈的怨恨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