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江昀清声音越来越低，“但如果你不想答应……该怎么回答能拒绝得更加委婉你也不是不清楚。我以为你会
合我，但你没有。”
所以那场对话看上去才像江昀清没有回答一样，实际上他只是在等陆闻川表态，想给陆闻川留有余地。陆闻川的不合造成了当时的直接冷场。
江昀清说得十分诚恳，他也的确是这样想的。但陆闻川却好像并不满意，执着地问：“可如果你想把选择留给我，为什么一开始还要过来？”
江昀清似乎被问住了，仰
看了他一会儿，才讷讷地说：“啊，我只是看你有些难
，所以才过去帮你一把。”
他试探着问：“你生气了吗？”
陆闻川实在没办法对他生起气来，在江昀清这里，他只
觉到看不到边际的束手无策和无可奈何。
他草草地说了句“没有”，便转
继续往前。
才八
多钟，路边的很多商铺还亮着灯，在往来如
的街
两边连接
一温
的风景线。
江昀清仍旧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边，两人如刚开始时一样沉默，除了时不时相碰的肩膀，没有任何
。
路过一家饮品店时，陆闻川问他要不要喝什么，江昀清想摇，但又觉得总拒绝陆闻川不好，于是还是和之前一样，了咖啡。
陆闻川不怎么赞许地提醒说：“现在已经晚上了。”
江昀清觉得也是，于是说“那就算了吧”。
然后就看到陆闻川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转
店，带了他最喜
意式
缩来。
江昀清其实很想问，不是已经晚上了吗？为什么又能喝了。但他没问
，因为陆闻川的脸
从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就不怎么好。
他沉默地喝了
腾腾的咖啡，和上次一样，
味和砂糖冲淡了原本苦涩的。他在静默的氛围里漫无目的地回想陆闻川刚才的问题，想自己究竟该怎么回答，陆闻川才能真正
兴起来。
其实江昀清没那么迟钝，也不是不知标准答案是什么，只是没办法为了哄陆闻川开心而擅自将其说。但他又不想对方不理他，于是在不知喝了第几咖啡之后，没话找话地说：“你又往里面加糖了。”
陆闻川自然地接话：“不止糖，还有。”又说，“现在太晚了，喝太多胃不舒服。”
江昀清不过心地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真的很矛盾。
就像他明明不喜加了和糖的咖啡，但陆闻川给他，他也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了一样，在面对陆闻川其他方面的关心时，他也还是无法到视若无睹。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在昨晚短暂的拥抱过后，自己应该避嫌，应该像之前校庆活动后那样，很久都不再联系陆闻川。
他应该让陆闻川打消念，应该给彼此时间，应该让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逐渐冷却，避之不谈。
陆闻川一直都很尊重他的想法，从不会擅自打破两人之间的界限，他也应该自觉一，保持距离，不要越界。
但或许是失去宋淮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到过放松，很久没有人会像陆闻川一样为他饭，带他回家，听他说话。让他一度产生了错觉，好像只要和陆闻川在一起，一切就都会变好，那些他用了两年时间都无法摆脱的痛苦就都可以就此别过。
他明知自己不应该现，但还是来了，甚至还自以为是地帮陆闻川解围。
哪怕陆闻川
本不需要。
杯
里的咖啡渐渐冷掉了，他却舍不得扔，只是在
路上的车灯不断晃过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这条路他们走走停停，已经到了十字路，距离酒吧已经过去了很
一段距离，江昀清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往前了，于是及时止住。
他的思绪还在飘移着，以至于夜间的车在他前都变成了层层的虚影。
他在呼啸而过的车
声
轻轻开，再一次问：“陆闻川，你的那位相亲对象呢？”
陆闻川平静地站在他边，他今天话很少，对待江昀清也不像之前那么温柔，多了几分
绪化的故作冷漠，但在江昀清提这个问题时还是如实作了回答。
他说：“我跟她说我们不合适，还是朋友比较好，她同意了。”
说完，陆闻川又：“这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江昀清没有回答，双手松松地捧着杯，试图从那仅有的余温里汲取些许的度。
最近两天的气温降得有些快，尤其是晚上，夜风很凉。他只穿了一件袖的连帽衫，是之前去陆闻川家穿过的那件，风
过来时他微不可察地缩了肩膀，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陆闻川的那个拥抱。
他没回答，陆闻川便又问：“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陆闻川上温的味被风得很淡，绕在江昀清的鼻尖，让江昀清再次沉溺于那虚无缥缈的幻想。
江昀清觉得，自己那喜逃避问题的
病是没办法改了。他
了两年的时间都无法对过往的悲伤释怀，却因为去了趟南清，认识了陆闻川，从此走上了一条弯路，找到了麻痹痛苦的良方。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自己的想法到底正不正确，但陆闻川的确可以让他不那么难过，哪怕是一句话，一个拥抱，都可以让他一团
麻的生活有条不紊地维持去，甚至只要陆闻川现，他那一向冷清的家里也会变得有温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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