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南洋明珠 - 民国之南洋明珠 第42

    余嘉鸿笑：“家里又是战又是遇到荒年，要是在家就是饿死，来至少还能活命。男人来不了，就换女人来。说到底是为了活命。”“那个女孩应该跟我一般大吧？”工地已经过去，嘉萱转从后玻璃看。“十三四岁的很多。”余嘉鸿说。“这么小啊？”嘉柔慨叹。叶应澜车了鸿安百货的大院，停了车，等一家人凑齐了，他们从鸿安百货边门往电影院去。鸿安大剧院早有人候在通边，带着他们从后台往里走，不跟普通观众一个通。鸿安大剧院的总经理接到小梅打来的电话，知亲家太太一家要来，早就好了准备，在午场的专门留了一大块区域没有售票。这倒也不是剧院经理小题大，主要是电影院之前都是男女分坐。自从前两三年，电影院开始不分男女可以混坐之后，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放电影的时候灯光又要调暗，边常有有男女不认真看电影，悄悄说着话。更有甚者，那些男将街女带影院，趁着幽暗的环境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故而，影院里七八糟的勾当时常见报，被人痛斥，甚至把影剧院说成风月场所。当然像鸿安大剧院这票价贵一些的影剧院要好很多。不过剧院经理也不敢怠慢，给他们前后空了两排，边上也隔开了两个位，留了充裕的空间。叶家没那么多规矩，再说百货公司和影院都是家里的产业，叶应澜以前也常来看电影。嘉莉和嘉萱，在星洲被得严，但是去了香港，她们外婆家就是开电影公司的，表哥表带过她们去影院，嘉柔从来没看过。她扒拉着大嘉莉的胳膊，新奇地看着电影屏幕。这戏，讲的是大上海层男女的恋故事。就像崔莺莺和张生演了几百年，依然没有人看厌。这样的俊男女演的戏，自然也是很有引力。家里的女眷都被剧引，叶应澜却是被里面场景勾起了回忆，上海一别十年，繁华的街和狭窄的堂已经成了回忆。她细细地看着一帧一帧画面，好似带着她回到故乡。她看得沉浸，手臂被推了推，她侧，嘉莉附耳过来：“嫂嫂，你看哥哥呀！”叶应澜转看，余嘉鸿闭着，睡得沉实。“随便他。”叶应澜说。电影里小红甜地唱起了《天涯歌女》，谁不看少女与少年之间意涌动？还有谁去余嘉鸿睡得正酣？电影放到老王帮剃匠招揽生意，结果来了一群和尚，后来拉了个人来，居然是房东的时候，观众的笑声把余嘉鸿给吵醒了，余嘉鸿了睛，跟叶应澜说：“好看的？”叶应澜：“好看。”电影里小红第二次唱歌了，这一次明明是同样的一首歌，小红唱得很悲凉。明明是不停地让人笑声的电影，这个时候却让姑娘们拿了手帕，叶应澜也有些伤，余嘉鸿揽了揽她的肩。最后男女主拥吻在一起，急得老太太连忙叫自家的姑娘：“快把睛蒙上，看了要针。”叶应澜见嘉莉透过手指儿偷看屏幕，她侧笑，却见余嘉鸿对着她眨了眨，她回了他一个白。“次不能来看了，要教坏小姑娘的，里面都是演的什么啊？女，歌女，还亲嘴……”电影结束老太太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余嘉鸿过去扶老太太：“嫲嫲，您次来看吗？”老太太停了脚步，想了想：“次再说。”“嫲嫲，您就看了里面的，可您看到里面报纸上上写的‘难’了吗？您想过两妹是怎么到上海的吗？小云是怎么死的吗？您看电影里楼和拥挤的小楼吗？在国难当，在酒楼，在路边的，在穷困的楼里，也有真挚的。他们只是接吻而已，张生还翻墙呢！您还老是请了戏班来家里演。那才会教坏妹妹们。”余嘉鸿一堆话，讲来才想起刚才自己睡了，他知这电影的节，是上辈他们开车到了昆明完成了任务，休整的时候，他借请大家，请她一起看了这电影。叶应澜有些疑惑，电影里报纸上的那个“难”字现的时候，他睡着了没？他刚才是假睡了？“嫲嫲，走了，我们去逛百货公司了。”余嘉鸿扶着老太太，非要带着她一起逛逛百货公司，老太太拗不过大孙的，一家百货公司。遇到商场里的男客，大太太只是带着女儿们，二太太会把嘉柔拉到边，让她低。上次嘉莉和嘉萱买了几洋装，可把一直穿娘惹装的嘉柔给羡慕死了。到了面料时装楼层，得到两位太太准许之后，妹俩拉着嘉柔去选洋装。老太太小脚，走了几步路已经累了，唐经理让人搬来了椅请老太太坐。看着孙女们穿洋装来，老太太想要说什么，偏偏大孙说：“漂亮，买。”大太太勾着二太太说：“有应澜和嘉鸿带着妹妹们，咱们自己也去挑挑看。”鲜亮轻薄的纱质面料可以娘惹衫，纹繁复的锦缎旗袍和衫刚刚好。两位太太挑面料挑了，大太太一时间拿不准哪是现在最时兴的，转招儿媳：“应澜，来帮我看看。”叶应澜走过来，见大太太手里两块锦缎：“妈，这块曳地旗袍好看，这块家常到小肚的旗袍刚刚好。两件吧？”婆媳正在商量，嘉莉快步跑过来：“嫂嫂，帮我看看这条裙，可好看？说是黎最新款。”这是一件烟紫的连衣裙，特别之是这条裙，无袖用荷叶边将将遮住了肩膀，前面领，后面了一块雪白的背。背洋装是今年最行的，叶应澜也有两条类似的裙，打包回了家，一直没拿来穿。

    这条裙穿在嘉莉上，大姑娘俏显些许妩媚来。大太太皱眉：“去换了，这件不好。”嘉莉实在想要，摇着叶应澜的手：“嫂嫂说，好不好看？”嘉莉不是让她为难吗？大太太沉着脸：“你嫂嫂说都没用。”嘉莉再不愿意，也不敢违抗妈妈的命令，打算去换。“呦，好巧啊！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在呢？”听见声音叶应澜转过去，见到一位三十多岁的太太扶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太太走过来。“黄老太太，好巧啊！”大太太迎了上去。叶应澜发现穿着洋装的嘉莉有些拘谨。她听见黄老太太笑着说：“那不是我们家越西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吗？我跟他妈过来给他添置东西。”“是啊！老太太疼越西，我给越西置办的，她还不放心，非要亲自过目才行。”黄太太说。“孙，都得给他最好的。”黄老太太说，“你们这是？”大太太招手，叶应澜和余嘉莉姑嫂俩一起过去，余嘉莉先声：“老太太好、伯母好。”黄老太太看余嘉莉的神有些讶异，她：“好。”黄老太太又转向叶应澜笑：“这是大少了，得真是一等一的标致。”“应澜，这是同泰记的黄老太太和黄太太。”大太太说。叶应澜了然，这是书里嘉莉的婆婆了。叶应澜打招呼：“老太太好、伯母好。”黄太太也往嘉莉上浅浅地扫了一回，她走到大太太边，跟大太太低轻声说：“余太太，我家越西虽然留洋，但还是喜传统一些的姑娘，大小不必穿洋装。”大太太微微一愣，再看向叶应澜，推己及人，应澜就算是穿这样的衣裙，自己这个婆婆的也不太会，现在外怎么穿的都有，好女儿就行，儿媳妇穿什么，只要自己儿没意见就好。两家确实有心要结亲，但是还没定来，这会儿就摆婆婆儿媳的架势了。嘉莉跟在大太太边，哪怕黄太太说得声音很不大，她也听得清清楚楚了。她真的很喜这条裙，妈说不行，她还想争一争，但是黄老太太和黄伯母的神，让她觉得穿这条裙像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大太太脸上不太兴,她确实觉得这条裙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