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南洋明珠 - 民国之南洋明珠 第35

    “你们娘俩除了成天想着别人会陷害你们，还会想什么？”云娘的哥有些气急败坏，“余大少，这人你也敢留着？”“云姨不是你们一卖再卖？云姨被打断肋骨，是叫想着被人陷害，是已经被人害得差没命。”叶应澜转，“安顺，这对母把你妈卖了，就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我是开车行的，不是开茶馆的，安顺，送客。”郑安顺放开了这个算不得他舅舅的男人，将他推到了外，吴经理对着还愣着的老太太说：“您是不是也该走了？”“云娘……”她看着云娘说。“您以后别来找我了，就当我死了。”云娘扶着她妈说，“这里是车行，我在这里工，没空陪您闲聊。”云娘送她妈去。“大小，我先给劲松发个电报，让他跟五太太约个时间，我先找她去聊聊？”吴经理又把话题转回了车行。“行，吴叔，这事您去。”吴经理去，叶应澜总算有时间歇一歇，今天来了车行一直在忙碌，又遇到了郑家的事，都没时间问家里况。叶应澜摇了个电话回娘家，电话是二姨太接的，电话那二姨太说：“应澜啊！”“二姨，家里怎么样？应章和应漪都适应吗？”叶应澜问。电话里都能觉二姨太神清气的心：“好着呢！自己爷爷家，哪儿不好？”叶应澜被她那登堂室后的理所当然给逗笑了，说：“那就好。”叶应澜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问后续，二姨太已经叭叭叭地说了来：“应澜，我跟你说哦！像我这样的国女人肯定是没办法丢自己亲儿女的，俗话说宁愿跟讨饭的娘，不要跟官的爹。你四姨真的心够狠，不要应舟了。决定自己一个人回日本。这个心得跟石似的……”叶应澜听到了她想知的消息，山夏定决心自己一个人回日本“你爸给了她一笔钱，我跟她说不要回老家，到其他地方，买个房，就她那个把她卖来南洋的爹妈，听说她被男人休了回去，回家了这些钱都保不住了。”二姨太这些话是好建议，但是她那个幸灾乐祸的气说来，实在是……她挂断电话，秀玉和云娘来打扫。叶应澜有些奇怪，她收留安顺母已经快一年了，都不知云姨是思路这么清晰，这么能说会的人。叶应澜问正在弯腰茶桌的云娘：“云姨，什么时候您这么厉害了？居然能跟他们几个战了？一儿都不受他们影响。”云娘直起了腰，看向正在地的秀玉：“这些日我跟秀玉睡一屋，夜里没事，我俩就瞎聊。聊到我们的父母为什么要把我们卖了。家里一边把我们卖了一边还说为我们好，让我们要好好伺候孝顺他们。而我们居然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对。真的该报答的，难不是像大小这样，真心实意要帮我们的人吗？而不是拿我们当，把我们当牲卖来卖去的人。”秀玉绞了一把抹布，站起来说：“要不是大小那天帮忙，要不是遇到云姨，对嘉鹏少爷的两次救命之恩，我实在没办法报答，就真给嘉鹏少爷小去了。幸亏小让我来了车行，也幸亏云姨告诉我，给人小，害人害己。嘉鸿和嘉鹏两位少爷，还有余家的救命大恩我记在心里，这不是那钱能还得了的，但是我也不会再想嘉鹏少爷要是实在喜我，我就给他小伺候他一辈了。”书里秀玉的想法也是一贯的，报恩，报恩，报恩。叶应澜笑了，现在两个人一个不忍气吞声了，一个也不是满脑报恩了，好。叶应澜抬腕看手表,余嘉鸿说午四左右来接她，他们一起去医院换药，换了药再回家。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回去了。她把桌上的一些文件整理了,问准备去的秀玉：“秀玉，以后想什么？”“小,刚好安顺让我糕给车行的客人，今天不是有人吃了还想买吗？我想以后开个娘惹糕铺？”秀玉笑得灿烂，一双漂亮的睛波光转。叶应澜走过去了一她的脸：“好啊！你开铺我。”“真的啊！”秀玉兴得快起来了。“有钱一起赚,不想让我赚钱？”叶应澜问她。“那大小开店，我来糕。我给大小工就好了。”秀玉说。叶应澜横了她一：“言不由衷,就不想要自己的一份家业？”秀玉已经会像小梅一样撒：“大小……”“在说什么呢？”余嘉鸿现在门。叶应澜见到余嘉鸿，拿起了手提袋：“秀玉想开糕铺。”“这是个好想法，完全可以！”余嘉鸿说,秀玉是他上辈的弟媳，是保住了余家人的大恩人，在他的心里那就像亲妹妹一样。“别想，我,你没份。”叶应澜跟余嘉鸿说。“你还跟我分彼此？”余嘉鸿接过她的手提袋,“走了。”叶应澜上车，把郑家今天来找安顺母的事说给余嘉鸿听。“郑雄没来？”余嘉鸿问。“没有来，可能这两天外都在骂他，他不敢门吧？”叶应澜想了想,“难这是郑大太太的意思？瞒着郑雄？”余嘉鸿摇：“不是,也可能是郑雄已经被关起来了。”“跟日本人易,被人唾弃，但是不犯星洲的法律,不会被抓吧？”叶应澜不懂了。余嘉鸿侧看她：“英国人的法律，是明面上的法律，星洲社会运行自有一规则。”叶应澜此刻车开过一条街，这条街十分闹，参茸行、瓷行还有洋人的咖啡馆，叶应澜再开过去，听见有人喊：“各位父老，我郑家了一个通敌叛国的汉，郑家列祖列宗都引以为耻，明日上午九在……”原来是这里有家顺隆粮铺，叶应澜这时才恍然：“真是被郑家宗族给抓起来了？”“对的。咱们国人过番而来，都是亲戚搭亲戚，本家搭本家，日久年很多家族已经很庞大了。各大家族有了自己的宗族，有了同乡会。形成一运行规则，到后来洋人都认同了这样的置规则，就形成甲必丹，也就是侨领制度。”余嘉鸿叹息，“同乡会之间，宗族之间为了争夺地盘，时常械斗，打死人也正常。”叶应澜想起爷爷说他为什么要在余家遇到艰难的时候倾力相助，那是因为他刚来星洲的时候，他们宁波人大多都去上海了，很少来南洋，他刚来南洋非常难，那时候刚好结了余家老太爷，是用了余家的力量在星洲站稳脚跟。这才发家起来。

    “也是啊！”叶应澜。“郑雄这次可是要脱一层了。”余嘉鸿慨。“那也是他活该，他卖粮给日本人害了多少同胞？”到了医院，叶应澜和余嘉鸿一起去李大夫的诊间，护士说李大夫还在看病，将他们迎了接待室，给他们倒了茶。叶应澜喝着茶，想起云姨刚才说的等郎妹，她问：“你知等郎妹吗？今天云姨说她了一辈的等郎妹。”“知。我们老家的习俗。没钱的人家，就买个小女孩，当儿媳妇，意思上媳妇都娶了，男孩总该来了吧？运气好的，婆婆立怀上了男仔，夫妻俩年纪相差小，要是运气不好，就像云娘的大一样等六七年，甚至十来年，女方比男方大了整整一代人，就算是真了夫妻，多半也是不幸。都是宗族影响的悲剧。其实一定要生男孩，也跟利益有关，如果没有儿，你赚再多的钱，最后都得给侄兄弟。如果不是宗亲，乡里习俗主导这个社会，如果我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没有人可以剥夺这个权利。那么是不是一定得生儿，这个意义就不一样了。”他上辈若非有嘉鹄和嘉鹞，还有秀玉的俊生，他恐怕连终不娶的资格都没有。宗族凌驾于法律之上，同乡会替代了分警察和法官的功能，战争结束，星洲的各派别林立，社会依旧不安定……叶应澜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