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回 - 慕卿回 第119

    原来不是错觉，那伤的确不明显。只是这反而奇怪了，黑金匕首是真的，她受的伤也是真的，还有师兄……悄悄将空谷给她的印信拿来细看。鹅黄大小的，方方正正的一枚，上面刻着“巡察司印”四个小篆，四方围纹，左雕着一个印记，看不太清。以前舒青窈对巡察司并不是十分了解，只知他们克制术者，又听令于明僖帝。从这枚印信来看，兴许这印记，别有作用。不知过去多久，门又打开了。刘玉良迈步踏房间。舒青窈静静看着他，没有行礼，亦没有说话。紫彤也跟在刘玉良边，但在她即将来前，刘玉良回看了她一。她的脚悬在空，慢慢退了去。门再次关上。刘玉良立换了副表，笑着对舒青窈行了一礼。“青公，杂家方才那般，只是为了戏，你切莫和杂家计较，更无需放在心上。”说话的同时，从袖取鼓的一包。舒青窈自然不会接。往后退半步，略是颔首：“刘公公是三皇面前的红人，何必如此。您的时间宝贵，不若直言？”刘玉良脸上笑意滞了一瞬，没想到舒青窈会如此直白。但还是很快适应，将那鼓的银放去窗台上，上前走：“既然青公知杂家是三皇的人，那烦请青公回去跟小王爷传个话儿。”“传什么？”她轻哂，“传刘公公并不把宣德王放在里，更不把小王爷放在里，认为他们是放的罪臣？”“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可不能说……”刘玉良虚虚掬了一把汗，“杂家不是说了么，那都是戏！”顿了顿，“青公明心亮的，不会看不旁边那小雨，不是杂家的人吧？” 异舒青窈本就不知空谷是怎么来的，见刘玉良主动提及，便顺推舟地问：“那小雨到底是何等人，竟使得刘公公您都如此忌惮？”刘玉良叹了气。这要说起来，可就太了。不过并不是详说的好时机。于是：“倒也不是何等人，就是与杂家不是同路人罢了。青公在小王爷边办事儿，自然也知，哪怕是同样的一个主，那人和人之间，也得有儿不同，你说是不？”舒青窈听惯了这样的虚话，知暂时是从刘玉良这嘴里撬不什么东西来了，便不再追问，只说：“刘公公需要草民传什么话？”刘玉良转了转珠。片刻后：“有劳青公转告小王爷，请小王爷三日后的上午，于西江月茶楼三楼一叙。”这个茶楼，舒青窈倒是知。不过没有三楼。她微微敛眸，佯装不知地问：“要是小王爷不愿意来怎么说？”刘玉良笑：“小王爷会来的。边域那么偏僻的地儿，不是谁，待久了，还是想看看京都繁华，是吧？”舒青窈颔首不言。之后，刘玉良亲自打开了门。直起腰杆儿，对候在外面，提心吊胆的紫彤：“心肝儿，好好送青公回去。”紫彤连连。一路无话，紫彤像是怕极了，低着在前面走得飞快。等上了车，又促车夫快些。蹄声和车转动声混合在一起，紫彤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伸帕的手，握住舒青窈的手背，关切问：“公公他没把你怎么样吧？”舒青窈摇，客地谢了一番。又趁机问她走后发生了什么。紫彤叹了气：“公公同谷雨说了几句，但谷雨……”一个字都没理。她觉得这谷雨胆是忒大了，连刘公公的话都敢不搭理的。就算是周公公本人，还是会礼貌的和刘公公谈几句。但……谷雨的觉又很奇怪。“那日周公公在的时候，谷雨虽然话不多，但好歹是会说两句的，也不像个不懂规矩的人。可今日他全然就像个木，不说不笑，也不怎么动。”舒青窈脸渐渐难看。空谷的境，比她想象的似乎更糟糕。尤其是空谷的本事大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手指无意识地碰到一冰冷，她低看去，见是南风所赠的玉佩，瞬间明白了。

    今日空谷一直都是那样浑浑噩噩的状态。只有在靠近她时，他才终于恢复了些许。而空谷跟在周永升边，行动也能如常。那么周永升上，要么是有类似于她这样的玉佩，要么是，有控制他的东西。不过无论是怎样，她要想救空谷，只能回去和沈清越商量，在一步一步，接近那漩涡心。驿站外。紫彤迎舒青窈了车。着她的手，紫彤一时有些舍不得放开。“青公的手当真比寻常女的还要些，想来平日在家，亦是个小公吧？”紫彤忽而。舒青窈怔了怔，笑应：“彤说笑了，我只是个卖命的劳碌命。”紫彤轻咳一声：“才不是呢，我倒觉得，阿青是个日后大富大贵之人。”说着，一张脸不由得双颊。舒青窈有两分尴尬。正寻个话叫紫彤回去，突然迎上紫彤那双亮闪闪的睛。她惊了。“阿青，你莫要怪说话直，”紫彤上前半步，离她极近，“原本也没有去想这些，可……方才毕竟是看了你的……总得……总得……你总得对我负责……”舒青窈：“……”脑短暂的一瞬空白后，她拉开彼此的距离，客气地鞠躬，行了一个礼：“让彤看到小弟的，是小弟的不对。不过当时况急，小弟脑空空，被吓得心惊，本顾不得其他。还望彤别放在心上——”“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紫彤委屈得红了眶，“自知自己份卑微，人微言轻的，可到底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你把给我看了，给我碰了，我、我、我这一生，怎么能够去嫁给旁的男人呢？”许是太着急了些，紫彤的声音渐渐提。听到动静，沈清越和云奕走房间，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云青，你把给她看了，碰了？”是比冰还冷的声音。舒青窈：“……”暗一句真是唯恐天不，又只能笑着对他：“不是，小王爷，这是误会。草民是被人了一刀，不好上药……”故意被了一刀，果然，沈清越脸骤然沉。单手撑住栏杆。云奕疾手快拉住他。“小王爷，不可。”在他耳边低声提醒。他了气，勉从齿里挤一句话：“了这等事，紫彤姑娘，回去告诉你主，小王饶不了他。”紫彤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对上沈清越那双分明妩媚多，如今却凌厉冰冷的睛，不禁打了个哆嗦。垂心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婢知了。”慢慢朝后退去。待紫彤离开驿馆，上了车，沈清越迫不及待到了舒青窈前。“今日怎么回事！”牵住她的手，想要检查她的伤势。舒青窈手指微微扣，攀住他的掌心：“没事，但也有事。”凌桑从外面闪回。她回眸。“师，况不太妙，”凌桑难得神严肃，“师兄那边，有屏障隔绝我所有的术法。无论我是传信，还是施术，他都不知。”舒青窈蹙了蹙眉。“方才你调虎离山，他亦没有察觉，”她声音轻轻，“只来得及跟我说了两句话。刘玉良再回来的时候，他又不是他了。”这况，很像……“攫灵术吗？”凌桑喃喃，“这等卑劣恶毒的术法，师兄怎么会遇到！”沈清越并不知他们所经历了何事，焦急又茫然。看凌桑还要继续说去，他：“窈窈，方才你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从到尾细说一遍。我这里，也有要同你说的消息。有关……魅君。” 商起初沈清越倒也没想起魅君来，只是一味担心着那位隐藏在背后的，妄图掌控他的术者。倒是云奕无意间提了一句“杀害云绮的凶手”，沈清越豁然开朗。这一切的，全是因那个魅君。而最初的源……要是究，恐怕要从他和舒青窈生即定的命格说起。舒青窈听到“魅君”二字，心不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