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时差 - 第22章

    秦骁试图反抗，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人脸识别都已经录了他的信息，关客尘反对也没有用。哪怕他半夜刷脸潜，关客尘都没办法。说真的，关客尘的确对他过于信任了。“喂，秦先生，我在楼了。”早上六，秦骁就被迫止了睡眠，接到了司机的电话。乎乎地起床楼，打开后排车门，又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终于到了殡仪馆。天都还没有亮，沉沉的天幕是灰蓝的，不远能看见烟囱，不知是不是火化间的烟雾。秦骁忘了带罩，把衣领拉起来，往里面走。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都沉浸在悲痛里，没人注意到秦骁是哪位。“你不是实习生吧？”刚跟着馆走办公室，秦骁就听到馆问他，“老关说让实习生过来见识，我心想这有什么好见识的，还要来一周，听着就是胡扯。你是演员吧？”猜得如此准，让秦骁连抵赖撒谎的空间都没有，赶夸了几句馆慧如炬，一就能看穿他的真面目。“倒也不是，”馆说，“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来的人不止你一个。还有个剧组也是，想借用我们场地拍戏，问拍什么也不说，要保密，那我哪里知会不会搞些抹黑我们的作，就没答应，只让他们参观了一圈，讲了讲工作程。更何况也不时间来让他们单独拍摄啊，我们这里全年无休，就没有一天不烧的。”他又看了秦骁一：“你自己也好心理准备，虽然拣灰间是没那么吓人了，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秦骁答应来，换上工作服，便准备去岗位上实习围观。那边的师傅也收到了消息，带着秦骁边走边介绍。秦骁听着，却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是很多专业词汇不怎么听得懂，另一方面，也是在想刚才馆说的话，似乎总有那里不太对。“老关？”秦骁反应了过来，“这不对啊！”看馆的年龄，秦骁叫声叔叔都绰绰有余，怎么馆提起关客尘还能叫一声老关。是不是搞错人了？要不然……就是关客尘在瞒着他些什么。师傅带着秦骁绕了一圈，总算回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你看着就行了啊，不要动。”师傅说，“今天的死者家属选了参与拣灰的餐，上来了，你等会儿在后面给撑伞吧。”秦骁拿到了一把大的黑伞，在旁边面无表，神沉痛地撑着伞，师傅指导着死者家属上手，用镊将还看得形状的骨拣了去，再自己拿起刷和畚斗，将剩的粉末也倒了去。最后盖上盖后，又蒙上了一块黑布，骨灰盒装不那么多，师傅问：“剩的是你们自己带走，还是留给殡仪馆理？”

    家属了泪：“我们带走就好，麻烦给拿个打包盒。”师傅假装没听到家属的误，用专门的袋装好，还嘱咐着：“习俗盒不能见光，我们这个工作人员撑伞送你们去。”秦骁在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将人送到另一个厅，不停蹄回来，看到师傅已经将现场清理净了。师傅指着拣灰台面的机，自豪地说：“看，这是冷却箱和风机，能保证在火化后快速让骨灰冷却，不然以前可是要等老半天的，一遇上哪天需要火化的人多了，家属就老投诉。”秦骁将伞放回去，总算有时间研究起这里的技术来。“这两年也不知怎么回事，拍我们这行的影视剧还多，”师傅聊了起来，“不过都是什么遗容师的，你拍这电影能不能给我也宣传一，到时候拿了奖什么的，我也能去跟人炫耀。”秦骁说：“但我演的是个角，戏份估计还不多。”虽然王导死活不肯先给剧本，但秦骁好歹要来了个故事梗概。在梗概里，警方发现了一非正常死亡的无主尸，但是多年过去，案件始终没有侦破，也始终没有找到查明死者的份，便行了火化。然而这时候，疑似死者的亲人现了，并且与主角闹了起来……秦骁就是演那个负责火化的人，据王导的说法，并不止那一场戏，后面还能被死者家属狠狠殴打一顿。他真是谢谢王导。“那还专门过来验，”师傅叹，“可比许多人敬业多了。可惜你没有证，不然我就让你自己上手试试了。”多聊几句来，秦骁就问到了更的问题，来方便构建人：“你们这行会被歧视吗？”“会啊。”师傅说，“我这个年纪就算了，那些小年轻啊，对象都不好找，老被嫌弃，话还特难听，说人家晦气什么的。”这一如秦骁所料，但师傅又继续说：“不过赚钱多啊，像我们这有编制的，工资是固定的，除了附加服务之外没啥差别，外面那些公司才赚，那些墓地动不动就十几万了，真是死了房价还继续贵……”班的时候，秦骁给关客尘去了个电话。“我刚刚从殡仪馆来。”秦骁说话的时候，没什么力气，声音都在发虚。关客尘听了来：“被吓到了？”“被饿到了！”秦骁抱怨，“这有什么可怕的，我胆没那么小。他们这里一顿午饭，张还非要让我把餐盘里的东西拍给她，就吃了菜叶还是清里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