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柔(NPH) - 白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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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痛经睡得并不好。

    今天可以发回忆的小事足够多,梦也因此浮现各琐事,仿佛耳甫斯着大大小小的皂泡,五彩的薄开裂的时候就绽一件小事。

    冷白的灯光与答卷,仓促跟家里闹翻没有钱买足够的止痛药,在生理期只能蜷缩在课桌上、用层迭的纸巾包住笔避免脏卷面。

    因为脸贴在桌上,能听到自己写字时候笔尖纸面的轻微响动,像蚕吃掉绿的叶片整齐叶脉时发的声音,偶尔会产生一些自己也被缓慢蚕的恍惚。

    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听到喃喃的声音,睁开是坐在床边的母亲神经质地对着月光肤上斑驳的伤痕。

    “他就是我的,对不对?”

    语气从飘忽与悲伤迅速切换到癫狂与痛苦。

    “淑柔,你要听话,妈妈不想离婚,你去跟爸爸鉴定然后歉好不好?”

    父母生她以后又努力备了几年才终于接受了唯一的小孩是女生的这个事,随后开始不断爆发争吵。

    不知什么时候爸爸很少回家、妈妈开始穿袖,问了几次都是寒怕冷,直到有一次喝多了酒的爸爸突然回了家,不由分说地拉拽妈妈的发与手腕把妈妈从饭桌上拉来。

    她看到妈妈被迫的手臂上红、紫的伤痕,闻到爸爸上散发郁的酒臭味。

    喝醉酒导致的红凶恶地动,他的表恶毒又狰狞,手掌抬起落在女人的脸上:“你为什么生不?结婚那晚为什么没有血?淑柔到底是不是我的小孩?”

    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4,后背却几乎被冷汗浸透。

    洗过澡换了新的睡裙,她拉开电脑椅在上面蜷缩小小的一只,打开了私密邮箱。

    几百条密密麻麻的未读邮件,都来自白熊。

    从她仗着他答应了不会看她电脑就冷暴力的抱怨,到最后每天耐心地问一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唯一不变的是每封邮件的最底都是线上会议邀约。

    闭上睛想了想,确认自己不会再轻易受到他的影响以后,鼠标击加会议,她上了耳麦。

    白熊还没睡,听到设置了特殊提醒的会议接声抬起了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她没什么绪,回应了招呼后平静看着屏幕上空白的原木桌面。

    没有借势要她解释或歉,一只苍白的手拿起了白熊手偶,把五指空隙适应般地动几,指挥着手上的白熊就冲摄像地挥起了手,一副傲的样:“是不是发现我的治疗无可替代。”

    没有否认,久违的噩梦让她像寻找阿贝贝一样找回了被自己有意忘却在网络上且了解她过去的白熊:“我搬来住了。”

    自然是知她不会平白无故地找自己,抱怨几句小朋友没有良心以后白熊问:“需要面诊?”

    “嗯,顺便诊费,”她报地址随问,“你现在方便吗?”

    “当然。”

    于是半小时后穿着白熊图案的短袖用罩挡住脸的人轻轻了呼机。

    明明是他不曾到来过的空间,动作却异常熟练,他关了灯不知从哪里掏一只蜡烛燃,借着昏暗的烛光摸摸赵淑柔的,鼻腔里轻柔的笑音,底似有若无地泛开些意味不明的斑斓彩。

    没有等她问,他张开双臂,语气里带叹息,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发了邀请:“拥抱吗?”

    这是她跟白熊的第一次拥抱。

    蜡烛是甜糕香味,他的怀抱也是甜而柔的。

    单薄到锐利的怀抱却因为甜的气味与柔的衣和了陌生的距离,赵淑柔把脸贴在他的锁骨上不住地想,他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在她通过各咨询如何查询其他人医疗就诊记录的时候白熊无偿地接了这件事,甚至把那个男人瞒着所有人报告复制一份给她又寄来了伪装在公仔熊里面的针孔摄像

    借由隐蔽的窥探视角,她知晓了男人把不的责任通通甩给妈妈并不断付诸暴力宣的事

    还在犹豫要怎么,急迫等待着后续的白熊就主动选择了侵她的电脑帮她把整理好的材料汇总成短视频与大字报定向扩散了去。

    面对她的问询,屏幕上的白熊手偶乖萌又糯,回答的声音却异常理直气壮:“帮助未成年人是每一个成年人应尽的义务,有我在呢,你害怕什么?整个事都把你剥离得足净,老男人总会想到几个想要针对自己的人对号座的。”

    确实因为考虑后果、思考尺度迟疑了很久。

    赵淑柔认真想过以后决定接受这份好意并提换的倡议:“那你需要我为你什么呢?”

    因为她的防备语气白熊甚至把手偶完全伏倒在桌面的姿势,充满遗憾又失落地问:“或许小朋友会相信善良又不求回报的好心人故事吗?”

    “不相信。”

    “等我想一想啊。”

    盯着屏幕上因为持续没得到答复低开始专心作业的人,白熊想起了什么。

    “你当我的病人,”学习了心理学却被规劝不适合工作的人语气矜持又兴奋,“我来治疗你的心理问题好不好?”

    这人到底从自己电脑里看到了多少东西,赵淑柔写作业的手一顿:“我没有钱。”

    “不用,”白熊确定前人与她的生活与自己截然不同,得不可思议,随敷衍,“要不用拥抱来支付诊费怎么样?”

    “你也在y市?”

    “当然不在,”完全不觉得翻了遍她的搜索记录是一件不好的事,“你想考来s市而我就在s市,考来以后记得补给我就行。”

    “心理医生会通过窥探病人生活来了解病吗?”

    “哎呀呀,好尖锐的指责啊,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在未经允许的翻我的电脑,”她转了转手里的笔,“可以吗?”

    白熊手偶骄傲地扬起棉脑袋:“当然可以,反正我在治疗也会知的,”兴致地结合课业作息制定了就诊时间表,他很快提议,“以后我们用邮箱跟视频会议沟通吧。”

    “好啊。”

    说到到。

    从二的那周持续到她离开家,稳定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完全不如想象正式,觉更像是她把家里短的八卦分享给他、偶尔说些自己的想法,他就津津有味地吃瓜或者安抚她并帮她分析成因、提供建议,不曾规劝或要求过什么。

    但这看似随意的沟通在频率提升后仿佛思想上的依赖印戳,在她发现自己决绝的姿态离开家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找白熊以后,堪称暴地单方面终止了与他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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