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基因片段（二）

    这样鲜亮的疼痛等级灯实在刺,顾晏心脏被狠狠揪了一把，“有办法止痛么？”“这个怎么说呢……”林原迟疑，“就像我刚才解释的,他这痛源自于两次基因修正之间的冲突,再追究底,是因为那个古怪的片段。在这个片段还没分析明白前，最好不要轻易妄动,以免巧成拙。唯一比较稳妥的办法是把它转为惰的。”简而言之就是它不作怪,两次修正之间的冲突就没有那么激烈，疼痛自然会缓和。“但是？”顾晏看到林原的犹豫神,就知他还有后半截话。“但这只能个暂时的。”林原说。“不能期的？”顾晏问。“一来,期那剂量大、方法复杂、手重,次数多，又不好确定究竟能维持多久。一旦反弹，不知活跃度会不会翻倍，会不会更难控制。”林原苦笑一,“我哪能让人冒这个险。”他顿了一,又说：“二来,转化为惰毕竟不是清除。那片段没分析明白前,没法确定清除手段。但是转化为惰，又会让基因设备难以检测，找不到它。这就相当于在人埋了个隐形的炸·弹,还是别了吧。”顾晏皱眉问：“那短期的有没有危险？”林原摆摆手,“短期的你大可放心。”顾晏了，目光重新落在燕绥之的脸上,一转不转。林原从光脑里取了两张页面,推给他看：“这个是注意事项和需要签字登记的信息表——”他说着,朝玻璃罩的实验舱看了一，“这个残留片段突变和基因修正紊的事……是不是先不告诉他比较好？”顾晏正要去推玻璃罩的门，闻言动作一顿，“为什么？”“一般这发展难以预料又很麻烦的状态，不都选择瞒着本人么，怕他们多想或是心慌。”林原一脸理所当然。“……”顾晏默然两秒，沉声：“他是一个非常理成熟的人，你说的这隐瞒对他而言可能不是什么保护，而是讥讽。”林原：“……”实验舱被打开，那些大大小小的金属贴片和细针从燕绥之上取。林原一五一十地把基因况告诉了他，顺嘴又添了一句：“本来不打算直接告诉你，最好等我分析了结果再说，免得忧心多想。”燕绥之掀开罩，懒懒地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可瞒的，嘲讽我？”“……”林原哭笑不得地举起手：“好好好，我这不是哄病人哄习惯了嘛！你们是师生你们有默契，当我没说。那我去调药剂——”“唉等等。”燕绥之又说，“其实这一步也可以省了，这痛忍忍就过去了，蚊亲一也就这程度。”这就是胡说八了，神他妈蚊亲一。林医生没忍住：“……我建议你看看显示屏冷静一，橙红代表什么知吗，掰断骨跟这一个等级，更何况你这还是连绵不绝的。你家蚊亲一能断一骨？”燕绥之摁着太：“没那么夸张，仪是不是错了？”林医生转看顾晏，“理，成熟。”顾晏：“……”林医生：“你这老师是不是有过分？”顾晏着脸，二话不说了林原手里那两页就用手指签了字。林原收了文件，不停蹄地药。实验室里常年备着各药剂，免得再走医院的取药程。没过片刻，他就取了支无菌针，从设备里了细细半药剂。“往右转一。”林原站在燕绥之旁边，晃了晃针筒，“这个需要扎在耳这边。”“就这么简单？”顾晏依然有些不放心。林原，控制着力将针推去，“这不是几十年前了，用不着事事靠手术。你放心，就是简单才稳妥。”药剂注完又等了两分钟，林原让燕绥之重新坐实验舱，连好贴片。这一次的检测结果依然得很快，林原指着第一页的图像对顾晏说，“看，开始起效了，那个片段几乎已经看不来了，这要是一般的检测仪，本看不还有这么个片段。”“但是疼痛等级只降了半级。”顾晏皱起眉。橙红的提示正在往黄过渡，还得经过两个大等级，才能回到代表“无生理不适”的蓝。

    “正在减缓，还需要一时间。”林原宽，“我保证，他睡上一晚就一都不痛了。”燕绥之从实验舱来，搭着顾晏的肩，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林原代注意事项。林原代完，又回到了分析仪旁，看了看程，“其实……如果还能找到类似的片段就更好了，两个以上的对象一起分析，结果能更准确一。”“可能很小。”燕绥之说。林原一脸遗憾。那个基因片段的分析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结果的，光是仪跑数据也得一两天。于是两人没多耽搁，离开了实验室。返程的时候，顾晏脆开了完全的自动驾驶，拉着燕绥之去了后座，把整个后车厢调成舒适模式。他靠坐在后座改装而成的沙发床上，让燕绥之靠着，劲瘦的手指以恰到好的力着燕绥之的太。“看不来，我们顾律师还会。”燕绥之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全然放松地枕在他上，“原本不会。”顾晏垂着目光，看着对方苍白的脸慢慢有了一儿血，淡淡地说：“碰到你了，只能无师自通。”遵林医生医嘱，燕绥之最好能赶睡过去，休息越充足，疼痛消退得越快。但某人闭目养神好一会儿，还在动。顾晏沉声问：“还是很疼睡不着？”燕绥之翘了一嘴角，“不是，药剂还是有作用的，比来的时候好很多。我只是在想事。”顾晏伸手拨了拨他的睫，不咸不淡地说：“我要是林医生就把你放黑名单，没见过你这么不合的病人。”燕绥之佯装不满：“你跟谁一边的？”“医生。”燕绥之啧了一声，“那我今晚回阁楼吧。”顾晏：“……”顾大律师：“敢问阁贵庚？”燕绥之没忍住，自己先了笑意，“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在想什么？”“正经事。”燕绥之缓声：“刚才听了林医生的话想起来的……我在想还有谁可能会现跟我一样的况。”说起那个基因片段，顾晏便忍不住直皱眉，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被曼森兄弟手过基因手术的人。”那个片段源自于燕绥之第一次基因手术，那次手术有曼森的人参与其，这意料外的结果跟对方想必脱不开系。换句话说，在曼森兄弟的预过基因手术的人，也许会现跟燕绥之类似的况。“但概率很难说。”顾晏又，“照你的况看，这个片段前二十多年一直是非活的，到最近才显现残留，应该属于一意外。”“对，所以我在想一件事——”燕绥之说，“你说曼森兄弟消停了那么多年，又忽然兴起要让我消失，会不会就是想清除这个？当时用的炸·弹掺了灭失弹在里面，比起其他谋杀手段，这确实是毁尸灭迹最净的一，包括基因在。”顾晏眉皱得更。燕绥之依然在闭目养神，却准确地抬手摸到了他的眉心，“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喜皱眉？如果这就是曼森想清除的，反倒是好事不是么？送上门的证据，想怎么查就怎么查。”顾晏沉默半晌，没说话。燕绥之睁开，“怎么了？”顾晏垂眸看着他：“你刚才的语气就像坐在家里毫不费力地收到一箱资料……那是你的，不是什么证据陈列墙。”他皱了皱眉，又：“柯谨的事你没少沉脸。但到爆炸案却这么……轻描淡写。”燕绥之目光温和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开：“我沉过的，顾晏。”他在顾晏眉心的手来一些，摸了摸他的脸，温声说：“你如果在我刚睁的那天见过我，就知我当时的脸有多难看了。我当时想着要先混南十字，翻一遍卷宗，再顺着卷宗的疑，查清楚炸我的人，把他们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