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匿名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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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嘛,在关键时刻总有些潜意识的鸵鸟行为。劳拉女士就很典型。她双瞪得溜圆,盯着燕绥之看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声疑问:“你在故意吓我是不是?”惊吓过度,她连嗓都劈了,声音显得非常轻细。“你——”她清了清咙,把嗓音压住,让自己在气势上显得不那么虚,“是不是因为昨晚我不打招呼就掐了你,又逗了你那么多回,所以你现在开始逗我了?”这个逻辑好像是成立的。劳拉女士越说越觉得有可能,成功给自己打了一剂心针,脸渐渐好了一些。燕绥之:“……”他都对劳拉说了,希望她忘记昨天那一幕,结果这倒霉姑娘今天非要再提一次。不是在作死,就是飞奔在作死路上,一天还比一天。这确实是劳拉能来的事。燕院佩服地。肢语言博大,可怜的劳拉小理解错了的意思。她像是抓住了一救命稻草,立刻地吐了一气:“是吧?是故意吓我的吧,我就说嘛……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吓得很成功。我刚才心脏都停了!”“手心现在都是汗。”劳拉摊自己两只爪展示了一,确实亮晶晶的。卖惨卖得有凭有据,燕绥之都有不忍心了。他走到餐桌边,把杯随意一搁,拉开面前那把椅正对劳拉坐来。他在思索怎么说才能更委婉一,对这姑娘的冲击能更小一。但作死小能手劳拉本不给机会——她了张除菌纸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又瞄了燕绥之两:“好了,吓也吓过了,场也找回来了。现在不开玩笑,我该叫你什么?”燕绥之两手握着搁在桌面上,闻言,“好,不开玩笑。”他想了想,:“全名你可能也叫不,或者就照你以前的习惯,老师或者教授,随意。”“……………………”燕大教授已经用了最温和的语气,但依然没用。从静止的状态来看,劳拉女士的心脏可能又停了。顾晏也拉开了一把椅,在燕绥之边坐,语气平静地补充一句:“老师不行,喊教授吧。”“……”燕绥之没好气地看向他。乔也终于扒开了毯,坐正咳一声:“或者跟我一样叫院。”他们的反应彻底证实了燕绥之的份。场面一度变得令人窒息。从劳拉女士的脸来看——看不了了。劳拉女士已经撅过去,彻底凉了。凉了不到五秒,她又猛地炸了尸。“不是,等等!你什么去?”乔离她最近,疾手快抓住她。

    劳拉:“找绳。”“找绳?”乔少爷满脸不解,“你找绳什么?”劳拉:“上吊。”乔:“……”他突然觉得跪在跑步机前也没什么丢脸的,看,还有要表演自杀的呢。“别闹。”乔大少爷作为朋友劝说,“绳还得跟酒店要,这里找不到的。再说了,你能往哪吊啊?”劳拉被他拽得又坐回到椅上,颓然片刻后伸手揪住了他的毯,一把揪过来捂住了自己的脸。“给你给你。”乔少爷很大度。劳拉把自己捂在,崩溃:“我都了什么……不想活了……”她可能真的不太想活,密不透风把自己裹得像座坟包,一动不动。燕绥之哭笑不得:“不气了?”“不了。”劳拉瓮声瓮气地说,“不想脸。”乔少爷慨万分:“多么熟悉的一幕,似曾相识。你们上次看我是不是也这样?”“所以你们什么病?”燕绥之没好气地问,“我回想了一,当年没对你们过什么吧?”乔乖乖摆手,违心说:“没有没有。”顾大律师就很理:“当面问,你指望能听到什么答案?”燕绥之“啧”了一声,“问你了么?”可能因为不止一个丢人的,还有乔这位先驱。也可能燕绥之的态度平淡又平常,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劳拉上,恰到好地照顾了劳拉那丢人心理。于是她缓和了一些,瓮声瓮气又开了:“教授……你真的是教授吗?”“你觉得呢?”燕绥之。都喊教授了,还能怎么觉得。“您没有在那场爆炸事是吗?”劳拉又问。“算是吧。”“墓地也不是真的?”“大概像一般爆炸事故理的那样,放了一些纪念品吧。”“以后给您发信息不会毫无回音了是吗?”“当然。”燕绥之语气温和。“冬天的酒会还能继续吗?”“如果你们想聚一聚的话。”“想。”劳拉终于把毯掀了来,红通通的快哭的睛,“特别想。”她用两只手捂住了睛,白皙的手间是发红的鼻尖。过了半晌,她用力地了鼻,放手红着睛冲燕绥之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那就别哭了。”燕绥之了一张除菌纸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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