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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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燕绥之第一次主动亲近。之前他明明主动过更亲密的动作,每次都挠得人心,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什么都没说,却莫名让人有些难过。顾晏愣了一,低声说:“本来不想让你看见那些。”“没什么。”燕绥之的声音抵在他的肩窝里,有些闷,却依然夹着一丝常有的轻微笑意:“没关系,一个案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看你好看,突然想耍个氓。”顾晏收了手臂。他的怀抱跟他平日里来的格一儿也不一样,温温毫无理地将人裹去,气息一地侵鼻息。燕绥之在冲洗良久的手指就这么重新有了意,从指尖到手掌再顺着血充盈到了心脏里,像是上涌填满了腔。上一次有这觉,是在那间阁楼里,顾晏声音低哑地对他说,爆炸案之后总会梦见他还活着。再上一次,是顾晏倚着门,抬看着楼梯上的他,沉声说晚安。再往前,是别墅一楼的厨房里,顾晏垂眸看着他,偏吻在他嘴角。然后就是一段漫的空档,有多少年,他都快记不清了……这腔饱胀而酸觉,总让人产生一要说什么的冲动。燕绥之压在顾晏的肩膀上,目光掩在睫的影里,落在虚空的某一上。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声开:“顾晏……”“嗯?”“当初为什么选我直系老师?”“因为之前听过的你的讲座。”顾晏顿了一,又:“而且……很早之前我在赫兰星见过你。”“有多早?”燕绥之的语气有微微的讶异。“八九岁的时候,在一所孤儿院里。”顾晏说。那时候每逢周末,他那位法官外祖父都会带着他去孤儿院。那里大多数孩的遭遇跟他相像,父母都是军人,某场战役过世。不同的是,他有外祖父,他们没有。他不知外祖父定时带他去孤儿院的初衷是什么,也许是希望他永远不要忘记苦难,也许是希望他受到个善良的人。外祖父不是个衷言词和谈心的人,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不过他后来形成的格,又确实跟这段经历脱不开关系。他碰见燕绥之的那次是一个冬日的午后,那天太奇得好,在孤儿院的草坪上投落大片明亮的光。这比什么人工温控都舒服,所以很多孩在草坪、秋千和游乐材上玩闹,晒着太。外祖父带着捐赠的资去找负责人,留他在草坪上。“怎么不带着你一起去?”燕绥之问。顾晏淡声说:“谁知呢,也许指望他回来的时候,能看到我跟其他人玩在一起成一团。”燕绥之笑了一声,依然有些懒,“那你如他所愿了么?”“没有,我找了一个边角的椅,坐着等他。”那张椅面朝着那片闹的草坪,转就能看见院所在的办公大楼,既不会太过无聊,又能及时看到来的外祖父,是小时候的顾晏能找到的最佳位置。他在椅上呆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影从办公大楼里来了。他转看过去,却发现那不是外祖父,而是一个年轻人。非常年轻,可能刚满二十。对方穿着很讲究,显得材修挑,从台阶上来的时候,大衣衣摆被微风微微掀起,年纪轻轻,却有了风度翩翩的味。那人从楼里来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草坪旁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些玩闹的孩们。光落在他的脸上,照得他肤很白,珠像蒙了一层清透的玻璃,反着亮光。他很温和,却不怎么开心。这是那时候的顾晏看着他,得的结论。没过片刻,年轻人就注意到了独自坐在一旁的顾晏。他不不慢地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问他:“怎么一个人呆着,跟人闹别扭了?”他以为顾晏也是孤儿院里的一员,不知因为什么没能参与到众人的玩闹去。

    “我等人。”那时候的顾晏这么回答说。“等谁?”“外祖父。”年轻人,这才知是自己错了。说话间,草坪上负责照看孩们的阿姨注意到了年轻人,走过来跟他打了一声招呼。“那你等吧,我走了。”年轻人懒懒地冲顾晏摆了摆手,走开去跟阿姨说话。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年轻人会带上笑,显得更温和一些。“我零星听见了几句,知你是去捐钱的,也不是第一次去。”顾晏顿了片刻,又,“不过我只碰见过你一次。”燕绥之听完有那么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才轻轻地“啊”了一声,说:“有印象。不过后来再没碰见过我也正常,我很少周末去,因为周末总会碰见很多人。那次也只是因为潜俱乐的安排临时有变动,才会在周末去赫兰星转转。”听到潜俱乐,顾晏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那时候经常潜?”燕绥之“嗯”了一声。不知为什么,提到这个话题,他又安静了一些。顾晏能锐地觉察到他的绪又落了来,好一会儿后,他才回忆似地低声说:“不是那时候,很早就开始潜了,15岁左右吧,一度很沉迷,觉得这项运动真是太奇妙了。”“15岁?”顾晏问。直觉告诉他,燕绥之正在一地尝试着,把心里的事掏给他。“嗯。那时候我父母刚去世……”燕绥之声音很淡,就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又或者过去太多年了,他早就没那么重的了,“我跟你说过么?我母亲有赫兰星那一代人常会有的病,基因上的问题,也遗传给了我。不过我没她那么严重。那年她状态很不好……你也许知,得了那病的寿命差不多也就是那时候了。医院过很多次通知单,让我父亲在基因手术和好好陪她之间二选一。结果显而易见,我父亲了基因源。”那时候基因手术,尤其是这治病方向的手术,需要健康的基因源。一般人为了避免更多意外,都会选择边亲近的人。“最终上手术台的其实还包括我。”燕绥之说,“那手术风险很大,包括提供基因源的人在。”他看着窗外的睛轻轻眨了一:“我侥幸成功了,他们没有。”人总是不乐意相信自己不想接受的事,总会去怀疑那背后是不是有些什么。15岁的燕绥之虽然被保护得很好,却依然会产生一些谋论。“我的父母并不是在手术台上闭的……拖了几天。”燕绥之说,“我那时候怀疑手术有问题,怀疑医生不怀好意,怀疑护士心,怀疑所有参与那场手术的人。但我父母很排斥那想法,最后的那几天,他们一直在调手术风险难以避免,不希望我钻角尖。”那几乎构成了父母的全遗言,希望他不要把人生耗费在这件事上,不要止步不前,不要被拖,不要因此满怀疑虑。希望他依然能公正地看待别人,善意地接受别人,能过一场久的,偶尔掺杂着惊喜的,普通却又幸福的人生。这和那段生日祝福一样,几乎成了燕绥之后来十数年的障。“遗言总不能不听,毕竟那是他们最后留给我的了。”燕绥之说,“所以那一年我给自己找了很多事,以免闲着,因为一旦闲来,我就会冒很多想法,一些不太好的、暗的想法,跟他们希望的背而驰。”现在想来,他甚至有记不清那一年都忙了些什么,因为不什么,心里都好像一片空茫的毫无回音的荒野,心脏起来碰不到,落来没有声响。他有时候走着路会毫无来由地停来,盯着路边的某一神,不知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会回到哪里。他有很多钱,有漫的挥霍不完的时间,就是没有家。“那时候觉得唯一能让心的就是潜了。”燕绥之说,“压之氧气的时候,会有腔被满的觉……”那饱胀得几近酸觉,总会给人一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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