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感染（五）

    可能成他这样的人贩实在少见,所以那小鬼瞪着一双大睛傻兮兮地看了他半天，然后突然嘻嘻嘻嘻地笑了起来，脸边还笑了一个小酒窝,可的。燕绥之虽然平日里看谁都像小傻,但碰上这真·小傻,还是新奇的。“你要跟我玩吗？”小傻问。“……”这引狼室的倒霉孩能活这么大也不容易。燕绥之原本想把这小鬼打发了，离开这里。然而这小鬼却跟着又说一句：“妈妈跟楼上的卖菜婆婆去了,你是来跟我玩的吗？”楼上的卖菜婆婆？燕绥之笑了一,脆拉了一大衣衣摆蹲·，问那小鬼：“你聪明的,还认识楼上的婆婆？”小鬼扬着颏,有骄傲地说：“楼上的我都认识。”“是么？”燕绥之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小鬼后的屋里突然响起了呜呜的尖利警报。小鬼吓了一，有儿手足无措。燕绥之站起，咕哝了一句抱歉，抬脚了小鬼的家,循着警报声径直了厨房,把烧开了的给关了。德卡大多数地方已经见不到这老古董似的厨房用了,大多数况家里也不见明火,以免有危险。黑市这边的廉租房，却还像停留在几个世纪前，守旧地用着老式。烧着,还放任小鬼一个人在家,这家的父母心可够大的。“以后听见警报声，先别急着扁嘴,过来把这个掉。”燕绥之对那小鬼说了一句。“哦。”小鬼小小地应了一声,乖乖。燕绥之正要从厨房去,就见池旁的台面上搁着主人摘来的手，指尖上还沾着一儿菜的污，显然还没来得及清洗。但那手并不是外面常见的，带着一层调温和防菌，在窗边的自然光照，泛着一层浅蓝的光泽。他以前刚巧有过接，这是现在德卡一带特供给医院手术室的专用手，买是没得买的。“你家有医生？”燕绥之问。小鬼摇摇，“没有，妈妈生病都是去楼上。”燕绥之了：“是么？楼上有医生？”小鬼仰着脸看着天板，斜着指了一，“那边有。”“……”那边是天台。小鬼的方向就不要指望了，但是他斜着指总是有理的，说明并不是正对的那，而是斜着的。他用了那么夸张的倾斜弧度，恨不得一戳到西半球，说明很有可能也不是楼上隔，而是更斜一。楼上有医生，刚巧楼上也有个能介绍基因修正的，这应该不是单纯的巧合，极大可能说的就是同一家。燕绥之了，“这个手哪里来的？也是你妈妈从楼上医生那里带回来的？”小鬼说起话来虽然慢吞吞的，词汇重复，有啰嗦，但是燕绥之还是耐着听完了他的解释，并且理顺了原委——他妈妈一到冬天，手指尖就全是裂，不方便直接接洗涤剂，甚至碰也会疼。如果不慎碰到一些不净的东西，甚至有可能裂染，好了烂、烂了好，反反复复一个冬天都没好日过。好在他妈妈是个很友善的人，经常帮邻居的忙，所以楼上楼的人偶尔也会给她一些馈赠，比如这双手。“你见过那位医生吗？”燕绥之又问。小鬼认真地了，“见过。”“什么样？”小鬼一脸严肃：“有发，两只睛，一个鼻，一张红的小嘴。”燕绥之：“……”乍一听像个妖。他想了想，问这小鬼，“那你觉得我什么样？”小鬼盯着他看了两秒，掰着手指开始数，“有发，两只又大又的睛……”燕绥之：“……”我可能是个螳螂。“什么叫又大又的睛你跟我解释解释。”小鬼想了想说：“好看！”好看个。小鬼又看了他被罩挡了一半的脸，继续：“唔……你还有半个鼻，没有嘴。”“……”“行吧。”燕大教授了，心说全世界的小鬼果然都讨打，但也确实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孩总是对经常能看见的人记忆刻，剩的一些也许见到了能认来，但是让他描述就有难度了，估计看谁都是两个睛一个鼻的状态，多能加一句好看和不好看。问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燕绥之索也不费了。他又看了池旁的手，外层沾染的一儿油渍对洁癖很有杀伤力，他愣是没有伸手去碰。况且如果真的翻看一，这屋的主人细心一，一定会觉察，再问这小鬼两句，该知的就都知了。于是他只给手拍了两张照片，又跟那小鬼天南地北扯了两句，确保他不再记得手这回事。人贩燕绥之把这小傻忽悠得云山雾罩，总算收了心，摆摆手跟小鬼了别。那小鬼居然还有儿舍不得，“你要走啦？”燕绥之瞥了时间，一般没关就门会是什么况呢？无非两，一是门的时候确实犯了傻，忘记自己还烧着了。另一就是自己本不会走远，可能只需要门五分钟。前者就算了，如果是后者……燕绥之再多呆一会儿，说不定能跟对方撞个脸对脸。不怎么说，未经允许人家私宅很难解释清楚，上来就先败坏了好，再被扭送去警署，那丢人就丢大了。所以他握着门把手先借着猫看了看外面的走廊，这才开门去。临走前又冲那小鬼：“以后再有不认识的人敲门，可别开了。”他的猜测没错，楼梯刚到一半，有两个女人说着话上来了。一个是个白发微胖的老太太的，另一个却非常年轻，也就四十的模样，细眉大，嘴角动起来能看到一侧的酒窝，跟刚才那个小鬼有六分相像。她抬手把发撩到耳后时，能看到满手的裂痕，有些还能透过裂痕看到一丝红，可能渗了血。女人说了几句话，就扭咳了一会儿，看起来似乎也生病了。“你真不去医院？”老太太啧啧两声，哎呦哎呦地有心疼。女人想了想：“还是回去楼上测一吧。”老太太，“也行，那你得等明天早上了，刚才医生不是走了么，其他几个小年轻也不知会不会测。”“嗯。”燕绥之跟她们肩而过，淡定地走了楼。脑却盘算了一，照她们的说法，刚才那个穿着大衣围巾的蓝睛就是所谓的医生了，除了他以外，守在这间屋里的其他人可能跟医院没什么关系，单纯是负责介绍客源的？或者负责其他事项的……黑市街上的执勤警依然在守着，便衣也依然夹杂在往来的行人顾客之。燕绥之回想了一刚才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楼的场景，能判断来她们是从西侧街走来的。她们既然能知医生刚走，说明在半途碰见过打过招呼。燕绥之顺着西侧街走黑市。当然，他也只是顺着这条路边走边思考而已，没指望会再碰见那个医生。这天并非是休息日，那个医生现在离开不知是回家还是回他本来所属的医院。燕绥之在智能机上调这块区域的地图看了一，往这个方向的医院，一共有6家，还有8所小型的卫生心。燕绥之随手在地图上圈画了一，算是个标记。……赫兰星大概是所有宜居星球里，离德卡最近的一颗。这里日夜转很快，夹杂着一些特殊的时节，单纯照天气划分，这里一年能有7个特鲜明的季节。因为资源丰厚，它一直是星际海盗最光顾的地方之一，几乎每隔十年就要爆发一次小型的冲突，大多集在南半球3-7区。因为冲突不断，所以赫兰星的年轻人大半都会选择移居他星，而且百年前的几次大型火导致当时有一批人受武辐影响，生来的孩很多带有先天疾病，一代传一代。燕绥之母亲的质问题就源于此。这颗星球的资源和战年累月来形成了两个特——一是赫兰星上的福利院特别多，因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