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基因检测（二）

    燕绥之一愣。因为前些天被案分了神,基因修正能维持多久这件事已经被他搁置在了一边，遗忘很久了。没想到顾晏居然一直记得，并且早早就帮他好了安排。说没有的假的,只是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像是园蚂蚁的伶仃细脚,在心脏尖轻轻踩了两又窸窣爬过。他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看了顾晏一会儿,了说：“好。”他向来讲究礼仪,却并没有在这时候说谢谢。“嗯。”顾晏应了一声。他挂了通讯就在低重新定位目的地，仿佛没有看到燕绥之的目光。车很快启动,在前面的路调转车,朝那家藤医院行驶。不知开了多久,燕绥之突然：“我昨天梦到你了。”顾晏正在回复工作邮件的手指猛地一停，转看了过来。其实燕绥之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话一，他先在心里愣了一,然后哑然失笑。但是话既然已经起了一个,还能戛然而止没个后续吗？他瞥了顾晏一,福至心灵地意识到如果真的这么,昨晚哄了半天的微末成果可能也要付之东，彻底扭不回来了。于是燕大教授兀自斟酌了两秒，用闲聊的语气继续：“梦见有一年的酒会,某些同学抱着杯在台孤零零地当冰雕,我以为那是在怀毕业，打算过去安抚一,结果冰雕本没听清问题,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他笑了一,：“有意思的回忆，不过很遗憾，到这里我就醒了，也许是因为我记不起来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了。”顾晏听完收回目光，过了片刻之后突然淡淡：“我记得。”“嗯？”“你说‘谢谢，也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而当时距离我的生日还有八个多月。”顾晏用一极度平静毫无起伏的语气说完，伸手了某个钮，“车，医院到了。”“……”燕绥之上的安全带“咔哒”一应声收回，接着车门也叮地一声缓缓打开。他从车上来的时候，顾晏已经把系统锁好，一边看着停车场旁边的指示标牌，一边给联络的医生发着信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起来心略好了一些。昨天那样费心思哄都没能有什么效果，今天这样三两句反而凑了效。可见某些同学大概更喜听梦话。燕绥之摇了摇，跟上去，“我真那么回答你的？”顾晏撩起扫过来，那目光仿佛在说，“会不会说那话你自己心里没数？”燕大教授脆面不要，君坦地：“好吧，谁让我忘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德卡这一带依然是隆冬，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日里接连了几天雪，藤医院旁成排的冬青木和大楼上常绿的青藤上都压了一层洁白的雪。医院门往来的人很多，都裹着大衣和围巾，张成雾。这是冬天最常见的景象，却跟昨夜梦里的截然不同。少年时候的燕绥之总是很难记住自己的生日是在冬天，因为那栋旧居的前后园都有温控。那最初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好，不能受寒，但后来成了她逗燕绥之玩的地方。她总会在燕绥之生日前，悄悄调整园的温度，往往只要一周的时间，别墅前后的景象就完全变了样。幼年时候的燕绥之一度被她的把戏逗得搞不清四季，这么逗到十岁，他就彻底淡定来，碰见什么惊喜惊吓都能泰然之了。不过也正因为此，燕绥之每一次关于少年时候生日的回忆，都是温明媚的，满是假期的悠闲惬意。即便已经数十年过去了，燕绥之在看见冬景的时候依然很难意识到自己的生日快到了。所以即便他每年冬天都会办一场小酒会，但每次听见人映着冬景对他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他总会有些微妙的诧异，回答也自然随。现在听来有逗趣，只是不知那时候的顾晏会不会觉得他态度敷衍。……这家藤医院相当于德卡的总，占地广，门繁多复杂，大楼鳞次栉比，每天往来这里的病人以及家属难以计数，常年都是数人的状态。

    “对，到了。”他们在独栋的基因科大楼一层看楼层图，顾晏一边跟医生连着通讯，“一层台旁边。”藤医院是联盟少有的有基因修正资质的医院之一，所以各个星球上，总会有那么几所藤医院建有专门的基因科大楼。联盟需要基因修正并且过登记的人并不算多，但并不多的人分布到更为有限的医院里，就仍会显七分拥挤来。满大厅人攒动，全是跟基因修正调整相关的人，顾晏和燕绥之除了一张俊颜，真没有任何突特别之。没过一会儿，一位瘦个的医生着白大褂的袋，绕过拥挤的人群，从一条走廊拐来。他的睛上带着实验观察专用的护目镜，蓝的镜片挡住了他的眉，偏偏半张脸又遮在罩里。这全副武装的打扮在门诊或是急诊那边会很显，但在基因科大楼，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你是……顾律师？”医生在台旁，一就找到了等候的两人，“居然是你们啊？”他这话，听着像是他们曾经见过一样。燕绥之笑眯眯地：“恕我直言，你裹成这样，我们就是想给你那句问话一个回应，都很难办到。”那医生“哦”了一声，把护目镜推到额，又拉开罩，：“当然，我就算扯开这些装备，你们也不一定认识我。”“你是酒城那位。”燕绥之和顾晏都一就认了对方。这位医生名叫林原，当初燕绥之在酒城了脚，就是他坐诊开的药。他年纪看起来比顾晏略大一些，当然，也可能是他慢悠悠的说话方式和气质给人一稍几岁的错觉，“之前在酒城见到你们，也没想到居然还会这样再见。”他说着又客而关切地问了燕绥之一句，“怎么样？上次的伤留疤没？”燕绥之摇了摇：“恢复得很好。”“那就好。”林原想起上回燕绥之的伤，忍不住叹了一句，“你们当律师的真不容易，看起来好像还有儿生命危险。”燕绥之：“彼此彼此。”林原：“……”“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和乔小少爷是朋友。”林原顺嘴解释了一句，“这是真的巧了，因为最初这事儿落不到我上，乔小少爷一开始安排的是雅克·白。哦，他你们应该也见过？当时在酒城，你们走的时候，他刚巧跟你们肩而过我诊室。”“那位卷？”“对，卷。”林原说，“他最近家里了意外，我就脆把这差事结了过来。”“意外？”林原愣了一，“没看网上消息？前两天有一起医疗事故，了人命，最近几天德卡全球审查，查到一连串医疗方面的违法小作坊。”燕绥之：“今早在车上好像扫到一，没看。这跟那位卷医生有关？”“他表死在医疗事故里了，表父母不好，有受不起刺激，他这两天都在帮忙料理后续的事。”“卷医生本就在藤医院，他表为什么要去违法小作坊……”“不知。”林原说着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走吗，跟我去检测舱那边。”两人跟着林原医生上了楼，越过底诊疗、手术、住院的楼层，最终停在了12层。“从这里再往上到17层就是研究区域了，一般人不来。”林原说。这里每一层楼都有一个专门的密码门，必须得有使用权限的人被扫描通过才能把门打开。“这一排都是研究用的专业检测舱，其实本来是用于检测一些样本数值变化的，当刚好有两个这周没有安置样本，空闲着，我就先腾来了。”林原说着把他们领其一间。屋里有一个竖直放置的复杂仪，仪上牵十数条透明，连着电应片，垂挂在那里。仪正是人坐的地方，旁边一侧是一个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