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山居 - 第424章

    柳家一开了卖铺面，富地主的银从钱曹两家抬来，都没隔夜就姓了柳？太过份了，那两家坐不住了，三家重新凑一块吵架，划一条街来归曹归钱，他们就图纸卖铺！在他们家卖田地的，给优惠，打九折，比柳家便宜！

    富地主们在谁家买铺，柳家本不问，有人来柳家撤单，只要房还没有破土动工，都给退钱，富地主们撤单的也有不少。王家族跟着族人去那两家转了转，把姓王的都拘一块开了个不许外传的会，也不晓得他是怎么说的，王家没有撤单的，反而有几个王家亲戚拿着银来买铺。

    柳家投桃报李，英华就请族和族老来说话，说新来的个图纸的师爷说了，新镇有块地前有池，后有山，东边还有活，盖祠堂极好。若是王家乐意拿来盖祠堂，地算柳家白送，桑榆堂兄妹五个一半的钱。王家举族搬到新镇，本来就要重盖祠堂的。看吧，英华孙女就是这么知识趣，她自己要好人也没把她两亲哥两堂哥拉。老族也很识趣，图纸的时候，规规矩矩要求盖个和原来枫叶村一样的，算造价六七百两银，英华当场付了一半。剩的族里凑一凑极是容易，第二天就到柳家帐房，第三天新祠堂就开工。老族和几个族老把铺盖都搬工地上了。

    听得王翰林的嫂在柳家大门闹事。老族那个恨哎，他也不肯，一边使人去寻王耀芬，一边使了个和王山家姑爷走得近的族人去喊他们来接丈母娘。这两年曲池府和富县里盖的房越来越多，就是很穷的人家，也有几亩地可以卖，盖不起房租房也不困难，住在柳三娘庄上的王家亲戚陆续都搬回来了，散在富县周围租房住呢。王耀芬的妹们搬回富县住，也常去看顾老太太。听得说丈母娘又去找翰林叔叔家麻烦了，大女婿直接就躲去了。大小气的要死，把家和孩托给邻居照，请来喊人的娘家兄弟陪她去找二妹夫。二妹夫和三妹夫家住的近，离四妹夫家也不太远，四个女儿带三个女婿齐齐的跑到五柳镇上来，天都快黑了。

    大小看她老娘歪在一棵树底，上的那个油汗，白发都糟成一团灰，边上只有一个郎留的小药童陪着。王耀芬那个岳父，人也不见。她就恼了，喝：“王英华人呢？一个亲大伯娘来找你，你就把人撩外？”

    二妹夫弱弱的拉二小，说：“娘怕是不行了，先请郎来看看？”

    二小和两个妹妹商量，大家把银掏来凑一凑，一个去五柳镇上寻轿找，一个叫药童带着去寻郎，大家谁也没理发作的大小，七手八脚把老太太抬到一个小旅舍里歇，烧给老的换洗，少时郎来看过，留一个药方让吃吃看。敲开药铺买药，老板说药里有麝香和冰片，一服药足足的要四两银！四两银虽然现在拿得来，可是天知老太太要吃多少天的药？她老人家病三天好一天。原来吃药吃补药都是耀文两照。好容易老太太将养安好，耀文两去了杭州，现在到哪里去再找一个掏钱脆的？王耀芬现在缩不，女婿们都是穷的，连房都买不起，这样贵价的钱吃去，几时才是尽？

    三个妹夫凑一块商量着把银付了，脸都不大好看，对说抱怨王耀芬不是东西，为着钱气死了岳父，又要送岳母命。

    小们听说四两银一帖药，也都不快活，大小就嚷嚷着要找王英华拼命，被三个妹死命拦了。老太太只偏心大儿，大女儿份上也还过得去，后来日越过越穷，待底的儿女都不过尔尔，几个小的论人都比大的明白。最小的就劝大：“王英华不固然可恶，娘一把年纪了，她自己又不会走，谁把她丢柳家庄门的？”

    二妹夫烦的要死，嘴说：“王英华她和你们一样都嫁了人，她也不到王家的事。都分了家了，谁也不欠谁的，就是娘死在人家大门，也只有姓王的好，咱们都是帮忙的。大哥他人呢？族里说同时使人去找的他，他人在哪里？等他来了我们要回家去，孩在家没人呢。”

    半夜王耀芬才寻来，二妹夫照王耀芬脸上呸了一痰，把娘的手一带，什么话也没待就要走。二小甩手，二妹夫把她拉角落里，轻声说她：“你自己摸摸良心，二叔那边待你们家怎样？二叔分家没要钱，还肯拉拨耀文和耀廷读书上，大她们没屋住还借庄给她们住，人到这一步还想人家怎么样？。你大哥八成是故意把老娘到柳家大门外送死。王英华她只要不傻她都不敢，王耀芬那人存的什么心思我不想明白，这七八糟的事我是不敢沾的，你要跟着大陪他胡闹，我写休书与你，你留我走。你要还想安生过日，咱们就走。”

    二小瞧一王耀芬，满面通红一酒气，从来到现在都在骂人，一句人话都没有，她扭看看她娘，老人家眯着不停在呢，她越看越烦，没说话，拉住了丈夫的手。二妹夫就把二小拉走了。五柳镇乡地方不行宵禁，半夜街上铺都开门，他们很容易寻到一个开门的车行，租了辆车回家去了。

    这两位走了半日，三小和四小商量，大哥糊涂老娘也不是明白人，她们多承二叔二婶照，亲娘亲哥哥要闹拦不住，走人吧，顺便再给王英华捎个信，叫她小心些。她俩把丈夫喊来，就在旅舍柜上给英华写了个字条。等墨了揣怀里，四小好心，把打磕睡的大拉了一把，哄她来和她说：“娘吃过药睡的安稳，想来是没有事了，大哥在这里，我们要回去了，你和我们一起回县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