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药 - 第114章

    “什么事？”裘锦程皱眉，“你爸妈联系你了？”“嗯……”庄纶慢腾腾地说，“我妈说我弟事了，让我回去。”“会不会故意骗你回去，才这么说。”彭蔓婷的经历让裘锦程对此类事件警惕非常，“我陪你去。”庄纶纠结片刻，说：“我家里人迷信又愚昧，你不会想见他们的。”“庄纶。”裘锦程与他对视，“我是你的谁？”“男朋友。”庄纶说。“你和你的家人是两人。”裘锦程说，“我不会因为你家人的言行，对你产生偏见。”他牵起庄纶的手，“我们是恋人，应该互相信任。”互相信任。庄纶泛苦，他怕的不是那些所谓的亲戚的冲撞冒犯，他怕的是裘锦程发现他的灵魂底。表面光鲜亮丽，里却是漆黑粘稠、扭曲恶毒。庄纶盯着恋人无知无觉的侧脸，裘锦程是只蓬松净的猫科动，他可以恣意地在光奔跑，愁怨当场结清，从不藏在心。庄纶不一样，他的家是沼泽，为了自保，他不得不披上伪装，化作淤泥而不染的无害朵，无人知晓他的本是条逡巡游曳的湾鳄。伺机而动，一击毙命，不动声地沉底，藏在朵的茂密系。走电梯，二人带着黑白小狗穿过小区北门，跨过路，去小公园散步。七月初的光炙如火，裘锦程沿着树荫慢慢走，他说：“你定几号的机票？”“周五。”庄纶说。“我来定。”裘锦程掏手机，当着庄纶的面支付两张机票，他说，“上次我放你一个人回家，两年没见到你，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家了。”“这次不一样……”庄纶小声争辩。“你怎么知不一样。”裘锦程说，“别说了，没得商量。”庄纶理亏，不敢多争辩，生怕被裘锦程刨问底，垂丧气地答应：“好吧。”公园东北角，一条材修的苏格兰牧羊犬跑过来和裘二宝打招呼。两只小狗碰碰鼻，转着圈嗅闻对方。裘锦程和庄纶坐在树荫的凳，聆听鸟鸣，享受光和微风的气息。日西斜，傍晚悄然降临，路灯陆续亮起，两人牵着狗吃了顿路边摊，回到小区已然天黑。裘锦程问：“你回去，你妹妹回去吗？”“她要上课，我不让她回。”庄纶说，“况且我爸妈也不在乎我妹。”

    “你弟事了，叫你回去什么？”裘锦程问，“我以为你和家里断绝关系了。”“他们看香火，家里只有我和我弟两个男的，他事了，就只剩我一个独苗。”庄纶清晰地问题的关键，“他们怕没人养老。”裘锦程抬手，摸摸庄纶的脖颈和耳朵，说：“你是家里仅剩的香火，你一个人回去，被他们绑去结婚怎么办？我不会等你第二个两年。”庄纶想到了武娟和彭蔓婷的遗憾错过，心尖一，捉住裘锦程的手：“我错了，哥，别不要我。”这是他最大的心结，被放弃过一次，绞尽脑扭转命运才回到原本的位置，他不要再次被推向绝望的渊。裘锦程踏上台阶，提：“矛盾不要过夜。”“嗯，以后不会了。”庄纶镇重地答应。推门楼，一名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右手扒电梯门，左手招呼匆匆忙忙走步梯西装革履的年男人：“快啊！慢死了！”裘锦程牵着狗靠近，他无意与这对男女挤同一个轿厢，只见女人一声柔弱无骨地靠在男人上，指着裘二宝尖叫：“老公，有大狗！好可怕！”裘二宝吓得竖起耳朵，裘锦程皱眉，越过两人肩膀，他看见电梯轿厢靠墙站着一名穿睡衣的年轻女孩。那女孩面容清秀，形瘦小，脾气极好地默默等在一旁看女人表演。庄纶一裘锦程的手，似乎在暗示什么，他猛地扑裘锦程怀里。两个男人相仿，型相当，庄纶一使劲直接把裘锦程连人带狗撞电梯轿厢。“哎呀！你什么啊！没看见我怕狗吗？！”挑的女人怒不可遏，指着庄纶和裘锦程怒斥，“快去！”“你吓到我家狗了，赔礼歉。”庄纶咄咄人，他把不明所以的裘锦程挤到电梯一角，正好挡住楼层钮，“赶歉，赔我二百块钱，不然今天别想走电梯。”“真是遇到神经病了。”女人瞪庄纶一，靠在男人肩撒，“大狗好可怕啊，万一咬我怎么办。现在人真不要脸，还要我赔钱给他。”“你几楼？”裘锦程问一言不发的女孩。“九层。”女孩说。裘锦程摁数字“9”，只听女人夸张地大喊：“这么巧，我们也是九楼。”“那太巧了。”庄纶说，“我们也是九楼。”裘锦程察觉不对劲，定是庄纶发现了问题，他回想见到这对男女的场景，女人单手拦着电梯门，招呼从楼跑来的男人——楼连接着楼上和地库，如果是从楼上来，为什么要坐电梯上去？如果从地库上来，男人为什么不直接乘坐地库的电梯，而是爬上一楼坐电梯？“电梯有监控，楼里没有。”裘锦程试探地说。他明显看到男人神绷，女人仿佛被踩了尾般大喊大叫：“什么意思，你要打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