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药 - 第90章

    “不对劲。”裘锦程抬声音，“刘老师，我们班曹金金没来报。”“啊？那是咋回事啊。”刘飞鹏挠挠，“我查查。”他摁亮电脑，调信息表，找到一电竞（3）班，说，“我这儿有曹金金的住址和手机号，你打个电话问问？”“行。”裘锦程照表格里显示的号码，拨通电话，心随等候音加速，三分钟后，听筒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他手心冷，脑海飘过千百念，抿得发白，“年前曹金金的说，他爸联系他，要他去南方打工赚大钱，他会不会……”“哥。”庄纶温的手掌覆上裘锦程的后腰，声音冷静镇定，“事一件一件，先找到曹金金的再说。”“咱们上门找他。”裘锦程说，“现在走。”“要我一起去吗？”刘飞鹏问。裘锦程看一办公桌上堆放杂的文件，说：“您接着忙，我们回来向你汇报况。”“客气客气，谈不上汇报。”刘飞鹏赶忙摆手。“我爸问起来，您就如实把况告诉他。”裘锦程说，“麻烦您了。”“哎哎，好的没问题。”刘飞鹏笑呵呵地将裘锦程和庄纶送教务。曹金金的住津南区的南边，不通地铁，裘锦程打了辆网约车。车程三十分钟，件播报【即将到达目的地，请乘客带好随品】，裘锦程透过车窗瞧见街边灰扑扑的平房和废品收购站。庄纶握裘锦程的手，随他车，语气定地鼓励：“哥，不会事的。”“万一呢。”裘锦程一气，他不愿揣测最坏的结果，但无可避免地到害怕。生于幸福的孩纵然知晓黑暗的恐怖，单单是涉足黑暗的边角，痛苦如蓄势待发的钢针，还未碰到裘锦程的肤，已经令他骨悚然。两人穿过耸的废品堆，站定在灰白墙的平房前，裘锦程抬手敲门，敲了五分钟，屋里没人应答。庄纶说：“曹金金的可能去拾荒了，我们等一等。”“你饿不饿？”裘锦程问，“我去买吃的。”“我想吃草莓糕。”庄纶说，“甜有助于缓解焦虑。”“我不焦虑。”裘锦程嘴。“是是是，我焦虑。”庄纶由着他犟，猫瘾犯了，他凑近裘锦程，鼻尖埋颈窝，又是亲又是蹭，直言，“哥好可。”裘锦程提着庄纶的后脖颈，将他拽得远一，掏手机搜索附近的糕店。郊区地广人稀，商店同样稀少，更别提价格昂贵的糕店。他们步行七百米，找到一家店面狭小的甜品店，买两块慕斯糕，一块青柠味，一块草莓味。两人坐在路边行树的椅上，边吃边聊天。“曹金金失踪的话，他不报警吗？”庄纶问，“如果报警咱们就能收到通知，街办留了你的电话。”

    “没失踪为什么不来报。”裘锦程咀嚼糕，“难不成他没休息够，想多休息几天。”“或者不上学了去打工。”庄纶说。“我记得曹金金只了一学期学费，说是如果学不好，就转厨师班。”裘锦程说，“说明他还是想继续上学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怎么分析怎么诡异。日偏西，温度降低，庄纶的大衣不住晚风侵袭，裘锦程解围巾，帮庄纶裹上，说：“要风度不要温度。”庄纶弯弯睛，不辩驳，低嗅闻围巾上独属于裘锦程的橡木香气。晚上八，两人随便对付一碗刀削面，回到曹金金的废品收购站，院里侧的平房亮起灯光。裘锦程快跑几步，站定在门，敲敲门：“，我是弘毅的老师。”等待片刻，门推开一条隙，浑浊的珠与裘锦程对视，老妇人眨眨，似乎想起了裘锦程是谁，她用力推开门，侧让裘锦程来：“老师，你们有什么事吗？”“曹金金没去学校报，我来问问怎么回事。”裘锦程说，“您知曹金金去哪儿了吗？”“没报？”曹疑惑地重复，“不应该啊，他和同学在一起。”“他同学？叫什么？”裘锦程问。“苏……苏什么的。”曹回忆，“金金叫那个同学苏老大。” 讲义气苏老大？这么匪气十足的外号，除了苏立志，想不别的选项。裘锦程说：“他什么时候去同学那儿的？”“初七。”曹回忆，“金金说要给同学事，包吃包住。”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袋里掏一把零钱票，“这是他同学前两天拿来的钱，说金金得不错。”事透着诡异，裘锦程眉皱，心神不宁，他说：“好的，我去找苏立志问问。”“金金是不是没写完作业，不敢去报？”曹猜测，“他最讨厌写作业了。”“您别担心，我有消息通知您。”裘锦程说。庄纶一张张理好票，放曹手心，轻声安抚：“金金可能在同学家补作业。”老人沟壑遍布的面庞忧心忡忡，她反复搓手掌：“金金要是事，我也不活了。”告别了曹，裘锦程没回家，打车去弘毅职校，冲男生宿舍，把苏立志从床上揪起来：“曹金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