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药 - 第49章

    秋风呼啸，卷起落叶和沙土，得人睁不开。小公园央的草坪站着几个放风筝的老人，气定神闲地牵拉细线，线的另一飘在苍穹央，造型各样的风筝晃晃悠悠，引得庄嘉欣羡慕极了。“看！”庄嘉欣说，“我也要放！”放风筝对于天津来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天四季海风不停歇，就算站着不动，风筝也能自行飞上天际。裘锦程拿着风筝往后退，退到十米开外，抬声音对庄嘉欣喊：“往后跑！”“哎。”庄嘉欣应一声，扯着风筝线快跑几步，一阵风来，托着风筝扶摇直上。裘锦程站在原地，仰看燕形状的风筝越飞越，爬上青霄。庄纶匆匆拍两张妹妹的笑脸，转至裘锦程，便移不开。他调整焦距，贪婪地连拍特写，恨不得钻镜亲吻放大版的裘锦程。“哥哥！”庄嘉欣兴奋地喊，“你看，风筝飞上天了！”“真厉害。”庄纶敷衍地夸赞，恋恋不舍地调转镜，拍摄双颊红的庄嘉欣。裘二宝吐着跑来跑去，绕着庄嘉欣转圈，差把小姑娘绊个跟。裘锦程站在庄嘉欣边，指导她收线放线，一让风筝乘风飞得更。“裘哥哥。”庄嘉欣低声说，她警惕地瞄一站在远的庄纶，维持着表面愉快的神态，“你能不能原谅我哥哥，他很喜你。”裘锦程怔愣片刻，无奈地说：“这件事很复杂。”“有多复杂？”庄嘉欣不明白两个看起来投意合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喜我哥哥，我哥哥也喜你，这并不复杂。”裘锦程哑然失笑：“恋和单纯的喜不同，你哥哥很好，只是不适合谈恋。”庄嘉欣不明白，她沉默地扯着风筝线，圈微红。裘锦程摸摸她的尾辫，说：“有时间常来玩。”“我过年来。”庄嘉欣说，“给你和武带礼。”“好，我给武娟讲一声。”裘锦程说。庄纶买了三瓶东方树叶，分给两人，他说：“欣欣你和二宝在这玩，我和锦程哥去转一转？”“好。”庄嘉欣满答应，她从裘锦程手里接过狗绳，促庄纶和裘锦程，“快去吧，相机留给我，我要拍二宝的英姿。”庄纶摘掉相机递给庄嘉欣，暗示：“别把我之前拍的删掉了。”“知啦。”庄嘉欣说。裘锦程跟着庄纶朝人工湖走去，他神松快，问：“这两天你去什么了？”“带欣欣到走走，我们去了意式风街、五大和古文化街，还坐了天津之。”庄纶暗示，“天上好多侣。”“你知天津的别称吗？”裘锦程说，“分手圣地。”“只扶正缘。”庄纶不依不饶，“当年你没陪我去。”

    裘锦程垂眸思索，他不记得庄纶邀请他去坐天。“我说要去坐天津，你说会分手，没去。”庄纶说。“啊对，然后廖家贵……”裘锦程想起来那件事，他被廖家贵骂得很凶，庄纶也与他冷战了小半个月。“哥。”庄纶捂住裘锦程的嘴，“不要提他，脏。”他急急忙忙地找补，“不想去就不去，排队的人太多，太累了。”裘锦程眨眨，看庄纶慌张的样，心的委屈渐渐散去，他说：“好，不提。”他转移话题，“我这两天陪我妈上货，东奔西跑的，总算把她的新分店办起来。”“阿姨现在有几家店铺了？”庄纶问。“四家。”裘锦程说，“她闲不住。”“好的。”庄纶说，“叔叔什么去了？”“到找朋友吃饭。”裘锦程说，“我爸朋友多，津门际。”庄纶被奇特的称呼逗笑，他说：“真好啊，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像他父母，除了收租就是盯着家里短的破事嚼，或者理他弟闹来的烂摊。“你带欣欣去茶馆了吗？”裘锦程问。“没有，我们吃早餐的时候，和大爷大妈聊了几句。”庄纶说，“他们建议去北安桥看。”“啊对，狮林桥也有。”裘锦程说，“局老。”“有许多外地人开车来看。”庄纶说，“海河边还有响乐团。”裘锦程笑了笑，似是早已习惯天津人丰富的业余生活。人工湖上浮着一堆一堆白鸭，几只的大鹅游来游去，嘎嘎嘎叫个不停。三个大爷两个大姨在湖心亭里架起材，拉弹唱一应俱全，闹非凡。裘锦程和庄纶驻足观看一会儿，沿着湖边的健步走回去。“现在这样好的。”庄纶说，“一份不累的工作，天天能看到你，不用面对我爸妈。”“你不觉得赚的少吗？”裘锦程问。“以前那些不是我的钱，也不是我爸妈的钱，是运气带来的钱。”庄纶说，“赚多赚少，日一样过。”裘锦程若有所思地望着庄纶，闪过万千绪，他说：“你豁达许多。”“有些事，落魄的时候才看得清。”庄纶笑得轻松洒脱，“还好哥是个心的人。”他万分庆幸裘锦程讲理的脾气，纵使对他失望至极，仍保留一分温柔。裘锦程没接茬，他怨过、恼过，却没恨过，庄纶曾经脑不清楚，因在于畸形的家境况，这算是有可原。饶是裘锦程再愤怒，冷静来想想，他更希望庄纶过得好，希望庄纶摆脱奇怪的父母、坏的弟弟，活得自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