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药 - 第38章

    裘锦程没懂，他问：“展开说说。”“我就随便一说，没想好怎么办。助学金表格上去，到答辩日有几天？”庄纶问。“半个月吧。”裘锦程说。“要不你先把史浩的上去，押一张表格在手里。”庄纶说，“等答辩那天，你带童金金去旁听，说不定他听完就改主意了。”“是个办法。”裘锦程说，他意外地看一庄纶，心想这家伙着实变化不小，与两年前判若两人。庄纶察觉到裘锦程欣赏的目光，大着胆继续说：“他如果愿意领取助学金，可以现场填表排在最后一个答辩，不占用前面学生的时间。”“可以，我去找我爸聊聊。”裘锦程说，他特意调，“你和我一起。”庄纶忍不住心喜，帮到裘锦程带给他无与比的成就，他说：“好！”刚结束一场会议饥辘辘的裘校正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地寻找零，听见敲门声，蹲在桌底说：“。”“爸？”裘锦程推门来，只见裘栋梁狼狈地从桌底钻来，指着他鼻质问：“臭小，你把我吃的拿走也不知补货。”“忘了。”裘锦程莞尔一笑，“明儿补上。”他捞个椅坐在裘栋梁对面，简单讲了讲庄纶提的方案，“助学金的名额一年一申请，错过这次，就只能等二了，您说呢？”“想得倒是周到。”裘栋梁摸着，“我以为你要越过答辩直接让我批准。”裘锦程说：“我一开始想得简单，后来找王海利老师聊了聊，这个方法是庄纶提的。”他素来坦，不居功亦不扭，大方地讲心路历程。“是我们一起想的。”庄纶不愿独占功劳，“我原本的想法和王老师一样，若不是锦程哥想要提童金金争取一，我也想不到这个方法。”“那就你们这个方案走，童金金若是能抓住这个名额，钱就给他，抓不住，这个名额作废。”裘栋梁说，他看向裘锦程和庄纶，“你们确定要为了童金金一个人，浪费一个助学金名额吗？”两个年轻人双双睁大睛，显然没从这个刁钻的角度思考过，裘锦程说：“名额是固定的，参与答辩的人数肯定比名额多，即便童金金不愿意填写表格，也可以从答辩人协调来一个名额通过。”“哎呀，没唬住你。”裘栋梁年过半百，心态始终年轻，乐观活泼且记仇，“报复你拿我零没跟我说。”裘锦程翻个白，站起说：“明儿不给你补了，饿着吧。”他脆利落地走校办公室，庄纶说：“裘叔叔，我那有一包桃酥，给您拿来？”“好啊，谢谢。”裘栋梁饿得前襟贴后背，暂且顾不上庄纶与自家儿的奇怪关系，觉再不吃东西就要去见阎王。庄纶打开办公室的门，裘锦程抱着两包薯片走过来，通通扔给裘栋梁，说：“你们开会不备午茶吗？”

    “教育局的会，全是领导，随便一个都比我官大，我哪敢吃东西。”裘栋梁说，“人家在上面乌拉乌拉讲，我在面吭哧吭哧吃，人家以为闹耗呢，像话吗。”“您这话说的，吃喝拉撒，人之常，领导他们不饿吗？”裘锦程说。“人家是领导，光合作用就能活。”裘栋梁撕开薯片袋，咯吱咯吱地嚼，“香。”庄纶站在一旁，听着父俩你来我往地拌嘴，仿佛听了一场现场版相声。 光芒“史浩，来。”裘锦程站在班级前门，招呼瘦小的男生，“关于转班的事，我去问了一。目前有三个推荐方向，一是厨师，二是电工，三是护理，就业度上我个人比较推荐护理。”“老师，护理是护士吗？”史浩怯生生地问。“护士、护工都可以 。”裘锦程说，他递给史浩一张表格，“这是助学金申请单，你填好给我。”“好的，谢谢老师。”史浩收表格，问，“我能去这三个方向的班级听课吗？”“行，我给你安排。”裘锦程说，“我午把课表给你，你自己去旁听。”“谢谢老师。”史浩说。“表格写完周五之前给我。”裘锦程拍拍史浩的肩膀，转离开。办公室共有六张桌，正好能坐六位老师，裘锦程的工位靠门摆放。甫一门，裘锦程便看见教授电竞心理学的尹媛老师站在他的工位旁边，满面愁容。“尹老师，有什么事吗？”裘锦程问。“这周学生们的听课状态不好啊。”尹媛说，“以前我的课上没人玩手机，个个儿全神贯注，作业也得齐。”她敲了敲怀里的一沓作业本，“今天只有一半学生作业，这么去不行啊。”尹媛不是第一个找裘锦程反映况的代课老师，这周已有三四个老师找他抱怨过。裘锦程说：“今天午第四节是班会课，我问问他们怎么回事，想办法改善况，您等我消息。”“哎，真是不完的心，麻烦你了。”尹媛，缓步走向自己的工位。王海利刚离职两天，裘锦程就有力不从心的慌，每天忙忙碌碌，但不知在忙什么。表格、汇报、考材料，各各样的任务如雪般飞来，压得他不过气。即使庄纶坐在他对面，两天里也没搭上几句话。裘锦程像个旋转不休的陀螺，脚不沾地跑上跑，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喝茶，一抬又被裘栋梁叫走招呼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