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药 - 第2章

    “我真觉得我俩能过一辈。”武娟说，“她走那天，留了钻戒，也没要房的钱。”防盗门吱呀一声打开，裘锦程说：“别想了。”“说得轻松。”武娟嗤笑，“你忘记他了吗？”“忘了。”裘锦程迈步踏过门槛，弯腰换鞋，“早八辈忘了。”“哎呦，我哪有裘少爷洒脱。”武娟打趣，“你可是曾经降龙闹海的三太。”许久没听过这个羞耻的称呼，裘锦程面泛红，将武娟推卫生间洗漱，咣当一声关上门，熟门熟路地走客卧，脱掉外，上床睡觉。清晨八，厨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吵闹声，接着是“哗啦”的煎香气弥漫，勾起裘锦程胃里的馋虫。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睛，梦游似的踩着拖鞋来到客厅，看着窄小厨房里忙碌的发小，嘟哝：“起这么早？”“你不上班我还上班嘞。”武娟说。“暑假期间，上什么班？”裘锦程问。“我今年带初三。”武娟挥动锅铲，“现在的考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一半的淘汰率，谁愿意让自家孩分去上专啊。”“怪不得我爸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裘锦程说。“你刷牙了吗？”武娟说，“给你煎了个，不够吃的话，楼有早餐摊。”“不用我。”裘锦程说，“你那手艺跟毒没两样。”“姑我的耗药放哪了？”武娟气得抄着锅铲原地转一圈，“今儿非得毒死你这个鳖孙。”裘锦程瞧武娟的活泼劲儿，担忧的心放不少，他转走向卫生间，打开龙刷牙洗脸。武大小的手艺果然不怎么样，煎火开大了，黄澄澄的芯儿，黑乎乎的边儿，裘锦程嫌弃地吃完，抱怨悬在边，看在武娟失恋的份儿上没说。他端起碗，大喝净豆浆，和拾掇得人模狗样的武娟并肩楼。“绪不要影响工作。”裘锦程还算良心地叮嘱，“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向您学习。”武娟锤一裘锦程的肩，“好贴啊裘少爷，我都要动心了。”“别在大街上讹人。”裘锦程面无表地说。“嘁，以前你还会合我的。”武娟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跨坐上去，单支地，“走了，有空找你喝酒。”没等裘锦程回答，她麻溜地蹬走。

    男女之间的纯友谊真的存在，只要一个是t一个是gay。暂时无业的裘锦程就近找了个早餐店，要一碗嘎菜，有一搭没一搭地吃。他垂着，纤密的睫忽闪忽闪，越眨越慢，昨天熬得太晚，睡眠不足，要不是被旁边心大姨喊了一声，他差一栽碗里。“小伙晚上偷去了？”大姨乐呵呵地问。裘锦程睛，习惯接茬：“可不嘛，经济差，总得找个赚钱的行当。”大姨哈哈大笑：“小伙倍儿哏，一大早就有节目。”吃过饭，裘锦程也扫了辆单车，跟着导航走，从天塔骑到陈塘庄，磨磨蹭蹭愣是骑了一个小时。隐约看见小区门站着一个人，有面熟，他意识避让，没从大门，绕到小区后面，把车停在后门。“小裘回来啦？”保安大爷地打招呼，“我刚瞧见你爸上班去了。”“好的知了，谢谢伯伯。”裘锦程走小区。保安大爷拽了裘锦程一，压低声音问：“正门有个小伙，打听你的事，说是你同学。”“啊。”裘锦程心咯噔一声，他不动声地说，“可能是骗，您帮我留意着儿。”“骗啊，那我去找警察叔叔说说。”保安大爷指着裘锦程的青黑，“你这大半夜偷狗去了？赶回去睡觉。”作者有话说:大家新年快乐！日更12天，追攻非火葬场，非火葬场，攻受都是小天使，不接受骂角。 你怎么在这里？（二）一路上被人质疑偷摸狗的裘锦程，拖着疲惫的脚步踏电梯，摁十六层，靠着墙闭休息。二十五岁南开大学教育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后，骨里叛逆的裘锦程拒绝给老爸打工，毅然决然登上城际列车，去北京打拼。三年北漂，他先是投在线教育行业一名政治老师，因讲课幽默风趣，颇受家学生的喜。就在金钱和名誉加速积累之时，2021年8月双减政策颁布，大厦一夜倾塌，行业急大裁员，他快地接受补偿金，签劳动关系解除合同。血败退于大环境，接着的疫促使经济环境急转直，一年里，他辗转三家大厂，优化、裁员、996，不完的kpi背不完的锅，严酷的就业市场、卷的同事竞争，画饼的层、和稀泥的层、和苦的底层。一年一度的季检，裘锦程着字迹满满当当的检报告，向上司递了辞职信。再工作去，不等35岁优化，30岁他就可以去找阎王爷报了。心俱疲的裘锦程拖着行李箱回到天津，和父亲促膝谈，开明的裘栋梁拍拍儿的肩膀，说：“大宝，别着急，把养好再说工作的事。”这一养，就是三个月。裘锦程办了张健卡，充足的睡眠、适当的运动、隔三差五和朋友聚会，以及带着裘二宝散步。裘二宝是一条黑白边牧，用裘栋梁的话说，比人聪明，论辈分是裘锦程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