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年上,1V1,H) - 24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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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前,录像带开始陆续寄到龚晏承在t城的固定住所。匿名寄送,时间不规律,大约一至两周一次。每份录像带都封在纸袋里,外面用黑签字笔写着醒目的“forbarenkung”。起初,佣人将其当作普通包裹随意收纳,因此龚晏承并未在意。直到这些外观雷同的纸袋逐渐堆积成一座小山,他才终于注意到它们的存在。龚晏承将所有纸袋搬书房,逐一拆开,发现里面是规格一致的旧式录像带。贴纸边缘磨损发白,带着反复挲的痕迹,但又能看曾被妥帖保存,几乎没有枯朽的迹象。每卷录像带上标注了时间和编号,最早的一卷始于1990年,最新的一卷停在1995年——他父母去世的前一年。这批录像带在现代设备上无法播放。龚晏承托人从英国找来一台老式播放机,机送到时,已是十一月旬。他随手一卷,播放机。磁带缓缓转动,屏幕上浮现模糊的雪,画质因年代久远而显得黯淡、斑驳。镜对着一片白板,平静,空白。低低的息声随后响起,男女声杂,模糊而撩人。接着,镜移向床上。两迭在一起,肌肤相贴,彼此纠缠。他们在。画质不好,但脸足够清晰。一个是他母亲。另一个——gap;f的大东史芬森——不久前已经死在了监狱里。龚晏承坐在书房的座椅上,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屏幕,一动不动。秒针一格一格地动。一秒,两秒……而后胃开始痉挛。好像有一条线缠绕,将胃和心脏联结,心里也开始痛。冷汗一层层浮来。整个人痛到支撑不住,从椅面往,蜷缩在桌脚和座椅之间那片狭窄的区域。症状不是第一次现,是8岁那年产生的后遗症之一。但总而言,现的次数不多,难以摸清规律。他只在前两次遇到时去了医院。医生的说法,死不了人,但痛不生。止痛药的作用微乎其微,似乎更多是心理的问题。久而久之,它好似成了一特殊的隐私,类似于女一样的存在。不可以被随意窥探、不允许被他人知晓。画面还在继续,断续有声音传来。打声。声。夹杂着低语,秽而黏腻。龚晏承蜷缩在椅旁,呼急促,每一声音如钝敲击他的耳畔,沉闷又冰冷,逐渐渗骨髓。大的躯缩成一团,背弓起,微微发颤。四肢过度弯折,肌绷得发,抻扭曲突兀的廓。父母去世前的短暂片段开始如般漫脑海,缓慢而清晰,而后化作利刃,一寸寸刮过所有能让他痛的地方。放到任何人上,这都是可怜的事。他却从未有过自怜的绪,也从未觉那些事有何影响——除了,哪怕到于他已是一煎熬。也不过如此,因为心里从来平静。而此刻,脆弱像一把刀,轻易穿躯,直抵心脏,凿凹痕。龚晏承倒在地、尚能思虑的那几秒,脑仍在盘算,可能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地掠过。史芬森已被他送监狱,死在里面。以他自杀的缘由,断不可能将这些录像带寄。可疑的人选已所剩无几。随后他开始揣对方的意图,冷静地推演,近乎机械般地分析。人活成机,大抵如此。未等结论浮现,神志便已逐渐模糊,好像在一变冷,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女孩哭红的睛,还有低而的声音,是在那时候现的。她在叫他。一开始,只是他的名字。不带意味。

    而后开始叫daddy、爸爸。七八糟。是被得狠了才能发的声音。低弱的、绵的、着某粘稠绪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大以上、的躯开始发麻,与那痉挛的绞痛织在一起,织成绵密的网。随后肤表面而温觉涌上来,好像回到了那间浴室,女孩地在他怀里。他们在接吻。冰凉,而她的却温、柔到成为一他的溶剂。画面一转,他将人压在床上,双迭在前,可以被的地方。得很。女孩咬住手背难耐地低泣,随后又求他得更。他好像笑了一,就着的姿势将她翻了个抵住的那块转了一圈。女孩被磨得尖叫,不住地扭,挣扎着转,咬住他的。她开始哭,脸埋在他的怀里,泪和呼全落在上面。哭得很可怜,也很可。不论怎样被、哪一,一直重复说喜。第一次。第二次。每一次。反反复复。他只能一直往更的地方去。虚幻而混的快传过来,伴随每一次急促的呼起伏,掩埋住真实世界的知觉。痛到极限,脑里的画面却异常邪,在此刻仿佛成了一药。但有些事不能轻易尝试,尝试就是堕落的开始。到最后,已经只剩被包裹住、艰难的快,与那团聚于腹的剧烈绞痛在缠和抵抗。成了容,包裹住两极端的觉。一场一个人的。好似永远没有尽。清醒过来,已是夜。龚晏承完全不记得那条消息是如何发去的,等意识恢复,它已经躺在了对话框里。只庆幸发去的不是其他过分的东西。意料之外的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他从来不是等待的那一个。很早很早起,至少从失去父母之后,已经没有人能让他等、敢让他等。他也不觉得自己在等。可那天看到安岑的朋友圈,还是忍不住问钟洁,“g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集活动?”答案其实不重要,他也不那么在意。但心浮起的一躁意,伴随着始终尚未消退的余痛,清晰地提醒着,他到底曾用怎样荒唐而秽的幻想来抵抗那痛意。颁奖典礼的邀请来得很早,但龚晏承被那些录像带和不可抗的心变化困住。待到钟洁第叁次询问女伴安排谁时,已无太多时间协调。以往,大多是请龚晏娅从星光娱乐公司安排艺人,叁四线的小艺人,有些知名度,需要资源,等价换。打电话给龚晏娅时,没等他开,她已经开始推荐人选。只是言语间更像在推荐床伴。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推荐过,也曾有过成功案例。这心显然不是因为什么兄妹,而只是因为星光娱乐背后的大东是龚晏承。兄妹叁人在外人亲和有,但实际上真正有的,是一母同胞的龚晏娅和龚晏西。或许由于对父母有着完全不同的认知,他们和大哥之间总有一层隔阂。在他们,兄沉寡言,似乎只是因为那一场车祸。龚晏娅撞见过他与女伴对,大约也知晓哥哥在这方面有些不同寻常。但她不能理解,与一场濒临死亡的事件之间的关联,更不能理解他对父母的鄙夷,以及为什么非要“远走他乡”,不肯待在英国。对于龚晏娅的推荐,龚晏承一一拒绝。这是一习惯,无所谓承诺的对象是谁。维持关系期间,他会尽量避免与第叁人有不必要的接。工作场合,亦是能免则免。找苏然,的确是最佳选择,也很合适。但他,似乎不适合随便与她接。因为。那些费尽心力设置的边界线,已经模糊到快要不见。但女孩终究现在他面前,以一天真的、无知的、甚至是期待的光,望着他。她在期待什么呢?期待着被他带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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