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弓行 - 第61章

    罢了。又晃晃脑袋，我选择放这份顾虑。无论他们恩与否，这都是那些官员、将军应该心的事。小小沈浮，将地图送上，便算是送佛送到西。

    安完自己，余便是赶路。初时还抱有一些担心，生怕自己的行动被其他分的太平门人瞧见。可走着走着，我又开始理直气壮：对！本少主就是脱队了，预备去景城捉个人吃，你有意见？

    好了趾气扬地对人讲这句话的心理准备，不过事实证明，我纯粹多虑。一路几次察觉动静、回去看，都只见到山雀从林飞起。

    顺顺当当到了城门，我摸摸，从衣服取谢玉衡给我的路引。动作间，手指又碰到那些他一并到我手上的瓶。人不在了，我便只能以这些东西来怀念他。若是不意外，六个月后，也是这些东西伴我眠。

    唉……

    我还是好喜谢玉衡。

    怀抱着对他的惦念，我将路引到守卫手。他看过、将之递还给我。我嘴张一张，想要向他打听太守府邸在何。话冒到咙了，又还是咽去。

    是急切，却也是不急于一时。理论上讲，景太守作为朝廷官员，定对太平门那伤天理、害人命的地方恶痛绝。然而双方之间的五十里路程，实在是个说短不短、说不的距离。有些糟糕况，必须事先考虑。

    如果太守真的和沈通早有联络，甚至更一步，我在此地脸，就纯属自找麻烦了。

    “多谢小哥。”我最终。

    守卫一愣，朝我笑了笑，“快城吧。”

    我，迈步前去。

    的确对此地不熟，但太守府又没。一固定在原不动、想想便知颇有规模的建筑，哪有那么难找。

    在城转了没半圈，我便锁定目标。再稍微绕绕，找到侧门。我发挥主观能动，翻墙而。

    这一步总算了些差错。我踩在墙上的时候，前方正好有两个小厮在走。好在他们是背对我，我动作又轻，这才没让二人察觉。

    “……呼！好险好险！”

    待小厮们远去，我赶忙从墙上。接着，又有些。

    好大的宅。略一看，便有许多小回廊。万一走错了地方，事岂不是尴尬。

    “其实直接去衙门也行。但那地方人多杂，指不定就要被谁逮着。”我挠挠脑袋，“再说，还没把图画来呢。总得找个有笔墨又安静的地方，先把这最大的事解决了。”

    照这么看，太守府邸的书房的确是更好的选择。他在衙门办公，我在这儿办公，谁也打扰不到谁。

    总之，先走走看。

    立了决心，我顺着小厮们前面行走的方向摸了过去。他们步快，拐过回廊再看已经没了人影。我只好竖起耳朵，细细听哪边喧闹些，哪边则是安静。

    这时候，喧闹的自然是太守家的后院。安静的……稍微分辨一方向，我选了条靠近府邸心区域的路开始挪动。

    很好，没人，冲！

    等等，有人，闪避！

    后背贴着墙，我压着呼，看窗后又走过几个人影。他们还在讲话，说老爷在待客，不准任何人靠近。

    字音从我左耳朵去，又从右耳朵冒。我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们，见人终于走远，便忙不迭挪动脚，继续往前走。

    书房究竟在哪里？前面那个门着竹的院是不是？——读书人多讲究“君之风”，应该很这布置。再说，闲着没事儿了还能坐在前面格致知，一竹多用……

    我认为这考虑很有理，于是加快了脚步。到了院门，里恰好门人。我心喜悦，先把窗戳了个，往里看一，正是一片安静。

    远是书架，近是书案。案上正是我寻找的笔墨纸砚，砚台旁边还有一个青瓷瓶，其了开得正好的兰。

    清幽的香气扑鼻尖，我心愈喜，赶忙绕去一边、推门。

    虽不知太守什么时候回来，但事自然完成越快越好。来不及再欣赏一屋布置，我直扑书案，抓起墨条就开始磨墨。

    要谢谢玉衡压着我得那些功课。没有他的话，我这会儿就算到了地方也要抓瞎。

    这才多时间，已经是第二次想到谢玉衡……我握住笔，匆匆先在纸上落了“太平山”“教”“行事残忍”“害人无数”等字，又屏息静气，以景城为，画起构思了一路、数天的地图来。

    为防止太守看不懂，将线条描上纸页的同时，我还在旁边留了许多备注。“此地有一颗老槐树”，“此地有数个分岔，只往右面走”。等到终于落笔，一看去，宣纸上已是密密麻麻。我兀自觉得不够，又取了一张，沉片刻，写起太平门人员况。

    以沈通为首，接来是穆扬、成于清。以防万一，我将自己也列了去，还与其他人一样写了备注。“此年纪虽轻，心狠手毒不输以上几人。又修以《通天诀》，定要仔细留意。”

    差不多了。再往，前面在议事堂见到的另几名手，还有老畜生的其他养……可惜我只学了写字，不太会画画。否则的话，怎么也得现场画几张通缉令来。

    一面挥毫，一面冥思苦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不知不觉，时间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