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训犬指南 - 第99章

    肖磊撩起桌布，要把他拖来继续揍。忽然左小传来一阵剧烈，他啪一跪倒在地。朱绍辉还要再电一回，这时窗外传来了黎英睿的呼喊。就像是听到主神召唤的信徒，肖磊连带爬地往窗边去。隔着玻璃和一堆扫帚似的绿叶，他看见了神慌张的黎英睿。发被得七八糟，领带歪斜着，在楼转着圈地呼喊。“小磊---！小磊---！”“小英哥”肖磊锤着玻璃大喊，“小英哥！！！”不知是玻璃隔音太好，还是楼的声音太过嘈杂。黎英睿没有看过来，而是小跑着往更找去。肖磊急得什么也顾不上了，回抱起桌就往玻璃上甩。伴随着哐啷一声响，黎英睿回过了。在漫天迸的玻璃碎片里，在此起彼伏的惊呼，一个黑影重重跌落在地。他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像个放错位置的雕像。人群不知谁喊了声：“快叫救护车！”这声呼喊像是摁了塑像的开关，黎英睿飞速地向肖磊奔跑。短短十来米，鞋都跑掉了。趔趔趄趄地摔到肖磊边上，着急忙慌地拍他脸：“小磊！小磊！！”肖磊睁开睛，球在眶里剧烈震颤着。抓着黎英睿的胳膊，浑不受控制地搐，齿不清地呓语：“小英哥我犯错错了欠钱好多钱”“没事。没事。”黎英睿拿袖给他边的白沫，抱着他的安抚，“不怕，欠多少都不怕。”这时周围的人也上来帮忙，找剪刀拿巾的，着急地叫嚷。在这一片嘈杂，黎英睿听到一声笑。远远的，却又分外清晰，刀一样隔开所有噪音，直直扎他脑里去。他本能地抬起，望了朱绍辉的睛。在二楼的碎窗后佝偻着，形容狼狈，满脸淤青，拇指抹着嘴上的血。但表却是兴的。睛闪着兴奋的光，嘴角咧到耳垂。粘血的门牙，像从噩梦里走来的杀人。黎英睿缓缓沉了脸。两颊重重地向扯着，眉钢刀一般切在球上。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说话。直到门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警笛，朱绍辉冲黎英睿逗狗似的打了个响，转消失在了窗。【作者有话说】磊：哪怕小英哥83，我也尚得动。公主：83你就放过我吧。

    ◇ 肖磊是半夜醒的。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黎英睿的卧室。他扭了脖，发现鼻孔粘了，连着制氧机。窗帘拉着，屋里只亮了一盏昏暗的床灯。他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黎英睿。坐起，撕掉脸上的胶带。端起床柜的凉白开肚，掀开被了床。刚开门，就听到了黎英睿的声音。从一楼的餐厅传来，隐约像是在打电话。肖磊蹑手蹑脚地走楼梯。餐厅门没关，黎英睿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穿着件黑暗浴袍，袖和腰带印着华丽的金纹，间杂着一个又一个诡异的死人。黎英睿说这不是死人，是希腊神话里的蛇女杜莎。肖磊那时候还吐槽过，洋人就喜吓人叨怪的玩意，嗖咖啡上也印了一个死人。黎英睿就笑着跟他解释，说咖啡纸杯上的是壬海妖。不是杜莎还是壬，在神话里面，都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死人诱惑与否肖磊不知，但笑着说话的黎英睿的确很诱惑。他三两把那件浴袍给扒了，沉迷诱惑了一个晚上。此刻看着黎英睿的背影，还有后脑勺那规整柔的发丝，他忽然有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但愣是没敢动，只是把着门框痴痴地瞅。黎英睿没有注意到他，低磕着脚尖说话。“一旦事闹大，荣盛的理层矛盾会彻底公开。既然理层已经分裂成这样，董事会未免不会考虑换个人坐镇。”“呵，斗垮斗臭算什么，他要是还能在d城活去，都算我输。”“办成后放话所有删帖公司，朱绍辉多少，我双倍。”“可以。细节让他们自己拿。”黎英睿活动了一脖颈，从玻璃上瞥见肖磊的倒影，倏地变了脸。捂着话筒压低声音：“后续不要打电话，有事发邮件。”说罢匆匆挂了电话，大步走到肖磊面前。肖磊刚要抱他，就被扇了一个嘴。力不算重，可也把他给扇懵了。捂着半张脸颊，可怜又无措地看着他。“那瓶药是你主动喝的？”黎英睿冷声质问。肖磊不敢吭声，垂了脑袋。半天才了。黎英睿脸上浮烈的失望。他往后踉跄了两步，手指着肖磊：“你可真行啊，什么都敢往嘴里放！你知那是什么吗？”肖磊躲闪着神，小步往后退着：“麻麻药。”黎英睿气得剑眉倒竖，嘴里噼里啪啦地声数落：“麻药？！那是ghb！二级du品！态摇！你知不知这东西安全剂量多小？啊？喝多会怎样？你知不知？！”黎英睿的拳在肖磊一一怼着，把他怼得连连后退，直到撞上楼梯扶手。肖磊佝着肩膀缩着脖，像瘪了气。“代谢毒！肝脏衰竭！神经错！呼抑制！”黎英睿狠捶了一把他脯，声调怒吼，“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