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 - 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 第56

    皇帝既知皇后来了献和，肯定就知她的打算，所以那他再来的时候，就是同意他们离开的时候。“你上的药是不是该换了？”林元瑾咯登咯登坐起来，兴致地开，还未等崔夷玉拒绝，有人匆匆来传话。林元瑾转一看，却发现是熟人，好奇：“桑荷？”她不是一直在太府待着吗。桑荷给两人行过礼，再看向林元瑾，回话：“是张嬷嬷有急事，忧心殿边没个熟人，特地唤我侍奉。”“呀。”人已经了。这是在书房听到了什么，都没回来和她回话的功夫。林元瑾眨了眨，笑了声，手拍在前，如同在期待些什么，弯起眸，无比单纯地夸赞了句。“不愧是张嬷嬷。”这就不知究竟是谁更快了。 质问“今日便要走？”皇帝叹息一声，看着跪在前的两人，抬手示意人将这两个病患扶起来。“者赐，不可辞。”崔夷玉恭敬地说。皇帝听得他这般形容皇后急忙往他后院里人的行为，不禁失笑。他早就知，他一来两人就要请辞，为了延他们在献和养病的时间，不得不这几日都装作很忙。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皇帝这个几乎从未验过天之乐的人，着实有些想念他们。“好罢。”皇帝摇了摇，看着崔夷玉，“只是你们如今都不好，回府之后也莫疏忽了。”“父皇说得是。”两人垂首。“太妃先去吧，朕与太还有些己话要说。”皇帝温和地看向林元瑾。林元瑾当即行礼，侧眸看向崔夷玉，恰好看见他也望着自己，只装作没看见垂眸退了。皇帝看着他们这短暂的神官司，笑了笑。只是林元瑾甫一离去，殿的气氛就蓦然一滞，如同有千斤鼎从沉沉压。皇帝敛去慈父般的笑颜，淡淡地望向首站着的崔夷玉。少年因病形格外瘦削单薄，却依然直了脊梁，如风雪压不跨的松木，直直地站在原地。“你倒是对你母后言听计从。”皇帝端着茶杯，微微摇晃，似漫不经心地说，神却不怒而威，散发着着久居上位之人独有的压迫。崔夷玉垂着的眸一凝，意识到这是皇后在皇帝心里留的芥。他服从皇后，盖因他是崔氏暗卫，可在皇帝，太服从皇后却不服从于他，便是弱无能，心向外戚，受人摆布。此乃大忌。“儿臣不敢当。”崔夷玉脊背发麻，却又不得不迅速组织起措辞，“自古讲求忠孝两全，且儿臣此行也并非盲从于母后，儿臣伤势好转，本也不该在父皇侧留。”“‘忠孝两全？’”皇帝念着这词，意有所指地开，“若是忠孝难两全呢？”若是林元瑾在，她就会意会到何为最简单的题面最难的解答。可此时接受这如同刑罚般质问的是崔夷玉。他初次接受太都没有接受过的质问，且在此之前从未预设过这样的场景，没有人会告诉他该如何回答。崔夷玉多年以来假扮的是太周玠的言行，然后去适当地迎合帝王心思。哪怕他上着和太一模一样的课，背着同样的书，也从未有一天想过太应该如何思考。如今，皇帝在着崔夷玉思考——他凭什么当太。崔夷玉若回答不好，这座的太之位只怕就要易位了，届时真就如之前想的一样同归于尽了。但现在不行，无论他如何，林元瑾都必须当稳她的太妃。皇帝一人占尽了忠孝二字，可皇后只占一半。“若实在难两全，忠在孝前，无论何人，定是先忠于君国，无国何以为家。”崔夷玉一字一字，说得清晰可闻。殿安静得只听得到皇帝沉稳的呼声。“皇后素来好，你为人不能与她争，若为君却不可万事纵容。”“朕知晓你有有义，也不贪恋荣华富贵，你虽年少，可你终究是一国太。”皇帝抬了抬，状似慨，“你与崔氏女有多年谊，朕也不忍拆散，便同意你纳崔氏女为妾。”崔夷玉尚未懂得如何去一名太，但暗卫的锐让他察觉到了皇帝言之意，太的义必须是有明确指向的。皇帝与外戚，江山与女人。太必须分清孰轻孰重。皇帝很巧妙地避开了他救太妃一事，却又偏偏提起了太和崔氏女的义，无疑表现了他心明显的偏向。

    “表亲谊，何足挂齿。”崔夷玉捺脊背的颤栗，状似平淡地说，好似在说起一个并不重要之人，“崔氏女自小便柔弱虚，也不堪大用。”哪怕是不得已之时，有些话说来，也意味着纯粹的背叛。后半句纯属编纂，可不事实如何，只要皇帝想要，哪怕再虚假也要变成现实。皇帝将崔氏女放在太后院，也不过是要安崔家的心，以免朝局跌宕。崔夷玉第一次摒弃了如何去完地伪装周玠，而是用他与周玠同样所学之识来思考问题。过往的无数知识刺激着他的神思，让他拼凑哪怕暂时还不够完，却依然正确的答案。他如满腹知识的初次实践者，生涩却依然从容。这是上位者俯视棋所想。江山乃棋盘，皇帝即为执棋者。皇帝哼笑一声，如在聊家常：“你外祖父今年岁已，只怕比朕还着急嗣一事。”崔大将军着急的只会是太与崔辛夷的孩。“父皇说笑了。”崔夷玉闭了闭，再抬起眸，从皇帝笑的窥见了寒凉之意，“儿臣与太妃都重病未愈，嗣一事急不得。”“外祖父戎一生，如今年事已，也到了解甲归田的时候。”崔夷玉状似平静地说，“倒是现倭患严峻，不若遣崔氏儿郎随军同去，以平海难。”这天，终究还是姓周的。“这倒无不可。”皇帝眯起颔首，又转而提起，“太妃母家一事你可知？”崔夷玉一顿，大脑陷了短暂的迷茫。林家？林家除了林琟音怀一事，还发生了什么？这是在问他对林家的态度吗？还是对太妃的？崔夷玉斟酌再三：“林氏嫡女居心叵测，承蒙亲族包庇多次谋害太妃，儿臣现与太妃有患难之，太妃又早与林家有龃龉，想必不会误歧途。”多次谋害？皇帝一怔，本不过顺势问一句，却没想到还牵连了个他不知的前尘。也罢，不重要，当初选林元瑾，一是因为她乖顺听话，二也是林家人丁稀少，心思也简单，好摆布。皇帝：“那孩呢？”“错误当被纠正，以免留祸患。”崔夷玉斩钉截铁地说。这倒与昨日他想得一样。皇帝心原本因皇后擅作主张的凉意散了些。“太妃一心系你也是好事。”皇帝喝了茶，了嗓，相比起刚开时的来势汹汹，平和了许多，威严却分毫未减，“你坠崖几日，朝人心惶惶，来往不断。”说着，皇帝从袖掏了一本册，漫不经心地掷在了案前。崔夷玉瞳孔一颤，目光缓缓看了过去。他为暗卫，自然知晓这册里记录都是些什么，而如今皇帝的一瞥便能决定人一生的命运。问题在于他，或者是说太应不应该看。皇帝的试炼只在短短言语，却比崔夷玉曾经在暗邸经历的磨骨切肤之痛还要艰难百倍。他并非饱受谆谆不倦教诲的权贵弟，他的一切受教皆为模仿另一个人存在，哪怕学识相同，思维也天差地别。暗卫不需要思考，他哪怕为替也并没有受过这等的训练。此时皇帝抛的一个个问题，宛若将崔夷玉从被久禁锢的囚笼之扯，地要他脱胎换骨成另一般模样。帝王想要的太的模样。“‘良禽择木而栖’，是为朝常态。”崔夷玉伸手，拿起那本册，皎白的手指压在封上却没有打开，掀起衣袍双膝跪地，额心地，“孤坠崖实属自大轻狂之举，前不顾父皇忧心，后不顾朝臣惊惶……儿臣已知罪。”这一回，皇帝没有再拦他。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