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清冷神君后 - 悔婚清冷神君后 第56

    素晖决定去人间找找沈寒遮，就像是他曾经找她一样。但她毕竟没有他那样的耐心，在人间溜达了几年，就又重新回到了月隐峰。那段时间，云咎已经把明曜从北冥带回了神界。素晖是个好八卦的人，在看到明曜的“乾都已经完全塌陷了。”明曜乘在蛇上, 转看向后逐渐被岩浆火海蚕的乾都，“素晖会去哪里？”在她说话之际，明曜旁被天新封为龙神的女孩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女孩轻声问：“这是……什么？”明曜咬了咬, 抬手缓缓挡住了女孩的视线——即便有龙神之力傍，前这个孩的，住着的依旧是一个心理年龄不满周岁的魂魄。哪怕龙神之力可以促使她神智的生, 明曜也依旧不知如何将其家破人亡的真相告知这样的一个孩。然而片刻的沉默之后，冥沧却冷静地开了：“……这是你的家, 记住这里。”明曜怔了一霎，又听冥沧：“她已经是龙神了, 早晚会面对更糟糕的事, 放手吧。”明曜有些不赞同地看了冥沧，却突然指尖一凉，女孩已经将她的手从前移开, 而那双浅蓝的瞳孔就这样宁静地回望着家乡的火光。赤红的颜在她的眸动，像是不灭的野火。年幼的龙神没有说话, 乖乖地窝在两个族的旁, 不发一言地注视着故乡。随着他们的远离, 前的一切逐渐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红，消失在茫茫的漆黑海。多年之后, 当成年的龙神再次回忆起幼年时的记忆, 那些关于乾都繁荣奢靡的画面已经被彻底遗忘。唯一留的，就只剩这一颗小小的、赤红的光，像是的血泪, 日日夜夜敲击着她的心脏。冥沧返回北冥的速度很快, 仿佛已经排演了无数遍一般，一路畅通无阻, 更没有像明曜当时那样，受到雷劫的阻拦。

    或许是因为一切太过顺利，也或许是因为冥沧过于有成竹的态度，明曜逐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冥沧，你是不是早就猜到素晖会这件事？”冥沧一路上很少与明曜说话，可此时听到她的疑问，却并没有显半分诧异。“只是猜测而已，”冥沧，“真正确定她要这件事，还是在昨天傍晚。”素晖来到主神殿，与当时还扮演着“龙族三殿”的冥沧喝了一杯茶。在此期间，冥沧问了素晖来意，她只微微一笑，：“我不过途径此地，听闻有故人在此，才冒昧打扰。之后，还要往北海去。”“北海？”冥沧摇了摇，“五百年前我曾涉足北海，那里三教九，着实混不堪。”素晖眸划过一丝嘲：“东海如今看似风平浪静，谁知是否表里如一？”冥沧垂眸，许久之后才：“北海最北，未有明，行至极尽，别有天。”素晖笑了：“你像是在讲桃源的故事。”冥沧也笑起来：“非也，走投无路之地而已。”--“走投无路之地？”明曜闻言反应过来，“素晖莫非已经前往北冥？”冥沧不置可否，那是他给素晖的一个选择，但他并不确定她是否会接受。他明黄的蛇瞳望向漆黑海，玄的蛇摆动，很快消失在黑暗。周遭安静来，除了声和远方悠悠传来的鲸鸣之外，什么都听不见，明曜任由前的小龙神靠着自己，许久后攥起了拳。几人来到北海尽之时，已经是三日后了，冥沧望着前混沌一片的荒幕：“穿过荒幕，我们就要回到北冥了。”他侧看了看明曜，仿佛想再说些什么，但却终究没有开。荒幕之后，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便会变得十分模糊，周遭的一切都是混沌的，仿佛不往哪个方向走，都好像只是停留在原地。明曜觉自己不过刚刚荒幕一刻，便像是被冰冻了一般，连血的速都缓慢了。双蛇的另一个颅抬起来看了看她，瞳孔闪烁：“你还能持住吗？”明曜抱住自己的，跟他开玩笑：“你是想说，如果我持不住，你正好可以把我吞了是吗？”双蛇将脸别了回去：“你血脉的本相之力已经散光了，我现在对你可没有兴趣。”明曜有些无奈地笑了一，片刻后，她到自己的掌心一，却是小龙神抱住了她的手，将乎乎的小脸埋了她的臂弯。受到明曜望过来的目光，小女孩抬看了看她，额前金黄的龙神印记若隐若现，明曜摸了摸她的脸。小女孩笑了，齿清晰地喊她“姨姨”。明曜微微一怔，突然回想起自己当年也曾这样喊过北冥的亲族。可后来云咎跟她说，北冥并不是她的家，族也并不是她的家人，他们只是将她私藏在北冥而已。而现在，她也要将无家可归的小龙神“私藏”起来了。要获得小孩的信任其实并不难，只要让他们受到你的善意即可，很显然明曜已经得到了小龙神的信任。在穿梭荒幕的这段时间里，这孩的龙神之力将她烘成了一个乎乎的炉，全靠她一直拱在明曜的怀，才有效地替他们驱散了荒幕的寒意。到最后，冥沧甚至开始抱怨小龙神上实在太，他觉自己都着火了。或许是靠近了北冥的缘故，冥沧显然已经放松了很多。明曜抱着小龙神笑了起来，小姑娘也跟着她一起笑，混沌漆黑的荒幕仿佛也并不压抑了。穿过荒幕的时候，冥沧说，照人间的时间算，他们已经在荒幕走了一个多月了。明曜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知的？”“数心。”冥沧简单地回答。双蛇在荒幕之畔的渊荒原上停，垂让明曜和小龙神来，片刻后化为了人。这是明曜第一次在回溯之外的地方见到冥沧的人。与回溯相比，此刻冥沧已经完全是成年人的格了，他得非常，明曜觉得他甚至比云咎还要小半个。青年脸上依旧带着厚厚的银面，披着及地面的玄大氅，低看着明曜和小龙神的时候，有一非常沉重的压迫。小龙神抬盯着前的这个陌生人，愣了一愣，然后转抱住明曜的腰，将小脸埋在她的肚上——吓哭了。明曜：……她了小龙神的，无奈：“能不能不要吓唬小朋友？”冥沧瞪着明曜前哭得搭搭的小姑娘，语气冷冷的，但莫名有几分委屈：“我可没有。”明曜向他抬起手：“面摘了。”冥沧垂眸扫了她一，没有动。明曜语气带了几分：“快！”于是她掌心一沉，托住了他气急败坏丢过来的面。明曜抬，对上冥沧明黄的双，还有他鼻梁上一被面压来的红痕，她刚想仔细打量他的脸，他却已经回大步走开了，那背影简直有落荒而逃的意思。明曜拖着小龙神追上去，语调轻快而戏谑：“唉呀呀，你这是在害羞什么？转过来给我们看看嘛。”冥沧继续埋往前走，明曜却忽然正：“哥哥，你不觉得你的脸没有从前那样割裂了吗？”他的脚步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