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仰 - 第64章

    许澄自认已经诚心诚意的在安了，但观察小孩那脸，诧异居然没安到上。“ 宋仰。”许澄喊了他的名字，再次摸摸他的。“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宋仰就那么望着月亮，过了会儿，又垂眸。他就是，忽然不想大了。除夕夜, 宋仰和没有在家吃，而是破天荒的定了家餐厅，去了外面吃年夜饭。这几年来许家对他们已经帮助很多, 他们很激的同时，也会很自觉，注意者, 能不给人家添麻烦就不去添麻烦。往常过年，许晋康夫妇都会带许澄去爷爷那边，但今年全家人过来了，他们原地不动，平常小节气, 许晋康夫妇都会担心对门只剩了老人和小孩的家太冷清，只要在家, 就肯定要喊宋仰和宋一起过, 更不用说过年。可毕竟是合家大团圆的日, 一家老小其乐，掺合两个外人，实在是不合适, 宋仰和商量了，就只好提前订了外面的餐厅。愿意两人份年夜饭的餐厅不多, 宋仰跑了好多地方，最后总算在一家老牌烤鸭店订到了位置。到餐厅座不久，手机震动, 是林曼的视频通话。宋仰接起来, 林曼一就注意到他周遭的环境。“宝贝, 你在哪儿啊，大过年的怎么没在家啊？”宋仰觉这事儿认真解释起来太麻烦, 就回答说。“懒得饭，我和在外面吃。”“馆去了？”林曼意外，毕竟这俩人一年到衣服都不舍得买几件，居然舍得钱馆，不过看宋仰不是很想多说的样，她就没再多问。之后先是满腔歉意的解释了自己不能回国陪他过节的原因，再表达了歉意和意，然后就挂了。通话全程都没超过两分钟。电话挂掉，宋看得来宋仰有些失落，安他说。“国外不过节的，妈妈想回来也没有假期，那边工作不如咱们这边，不自由的。”宋仰明白，毕竟林曼国这么多年，回来看他也只是在平常休假时，从没有在过年期间回来过。但可能是今年在外面过的缘故，多少有些矫了。

    宋仰，包了块烤鸭卷，放到盘里。宋见状笑着岔开话题。“最吃烤鸭了，不过以前烤鸭很贵的，普通人家都不舍得吃。”宋仰又包了块。“不过你爷爷可舍得呢，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就是带我馆，还每次都要两份，吃一份打包一份，可烧包了，后来…”宋仰手上动作顿了顿。后来爷爷没了，宋至远接了爷爷的班，毕业工作后每个月拿到工资，都会挑时间带她去吃一次烤鸭，代替爷爷对她好，可是没能好得了几年，也没了。这样的日，无论聊着什么，最后都免不了要想起已故的丈夫和儿，宋原本是想安安孩，没成想话说了一半，自己倒是忽然更难过了。宋仰抬眸看过去，见脸上的笑要撑不去了，坐过去拉起了的手。“等我大赚了钱，咱们去更好的餐厅吃。”宋听这话差掉泪来，但大过年的哭不吉利，她也不想让宋仰跟着她难过，倾过去抱抱他，摸了摸他的。“好呀，那以后就多吃多喝锻炼好，等着我的宝贝大孙带我过好日。”餐厅有集跨年活动，但宋仰和没有加，吃完饭后推着去街边商场附近看了会灯，就回了家。北方习惯守岁，到家后打开电视机，就着晚喜庆闹的氛围，宋仰给泡了脚，过十二之后，安顿她睡，许澄就过来了。许澄喝了酒，但没到醉的状态，多算微醺，但已经足够他借机撒酒疯。“臭小孩。” 许澄过来就直接起宋仰，看起来非常不兴。“你好讨厌。”宋仰隐约能明白他不兴在哪，但不知有多严重。是真的很严重。这是自从认识宋仰之后，许澄过的最不踏实的一个年。往年虽然他跟着父母去爷爷那边，但除夕夜他会和宋仰开视频，看着小孩和一起饭打扫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忙活，他也是很安心的。今年好不容易可以在首都过年，他以为终于又可以和小孩一起过除夕，可为了不打扰他们家，小孩直接躲去了，晚上宋仰没接他的视频，他反而什么都不知。不知外面那么冷，小孩有没有冻着，不知餐厅远不远，小孩吃的好不好，也不知在这样特殊的日里，小孩有没有想妈妈，想爸爸，有没有偷偷难过…许澄很心疼，可他此刻除了骂小孩一句“你好讨厌”，又没办法再怪罪别的，又生气，又无奈，红着睛。宋仰也不知该怎么安他，只能当作他是撒酒疯来理，去拧了巾帮他了脸，给泡了杯蜂喂嘴里，最后关灯陪他躺。许澄要抱抱，宋仰这会儿不敢惹他，怕背对着会引起他的不满，只好和他面对面，他被许澄惩罚似的摁在怀里，脸被许澄的锁骨硌的有疼了，也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