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仰 - 第2章

    警察们开始了解况，被打的那男人躺在地上撒泼打，大声控诉，闹着索要赔偿，宋至远则坐在路牙上沉默着烟，全程没有任何辩解。警察从宋至远那里问不什么，就来问宋仰，宋仰只有一句。“他买东西不给钱。”那男人一开始狡辩说自己是不小心忘了什么的，仍然狮大开要额赔偿，有个片警凑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那男人立刻转看向宋至远，面惊惧之，最后拿着协商好的医药费逃命似的跑了。片警不直接辖街区摆摊的事，对早餐车睁一只闭一只，没有制他们收摊。有位年的片警叫老陈，常年在附近理案件，认识宋至远，叹着气跟他聊了几句，之后问宋仰。“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满六岁了吧？”宋仰没吭声。“大了就得上学，不上幼儿园就算了，小学必须得去上，义务教育阶段是每个孩都要上的，不能每天就这么瞎混。”宋仰仍然不吭声。老陈见他没什么反应，语气严厉了几分。“听见没有？”小孩终究是小孩，胆再大，脾气再倔，面对严肃的人民警察，也还是免不了有敬畏之心。宋仰木着一张小脸，不不愿的了。老陈这才收起严厉，走过去在他的脑袋上了把，回看了看坐那儿沉默着烟的宋至远，一脸无奈的走了。临近午，街上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少，不再有顾客，宋至远把煤气的火关掉，开始收摊。等宋至远把材用等归置好找车钥匙，宋仰收起自己的小板凳爬上了三车侧座。宋仰家住市心的老小区，是早年间修建的楼房，每栋的一层都是地上车库。车库还算大，三餐车占一半，剩一半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和废旧纸箱之类，是宋仰平时捡来准备卖钱的。把车停好之后，宋至远提着卖剩的饼和上了楼。宋仰休息了几分钟，背起他的麻布袋准备去捡破烂，离开之前，从袋里摸一只很小的锁，用铁丝绑成的锁链把车锁在了墙角的上。车库大门坏掉很久了，一直没修，小锁是宋仰从蚤市场上买的，了三块钱。那时，单纯的小孩还并不知，他家的简陋早餐车本没人会偷，这把三块钱买来的小锁，也本锁不住他正于风雨飘摇日趋破碎的家。背着麻布袋去，回程时已经是傍晚，夕西落，昏黄的光铺洒来，把小孩的影拉的很。宋仰今天收获颇丰，一米多的麻布袋装的满满当当，扛在瘦弱的肩膀上，沉甸甸的摇晃着。

    经过附小时正好赶上放学，学生们呼呼啦啦的涌校园，路上瞬间人满为患。宋仰不喜跟他们挤，赶拐了一条人少的小，刚走了没几步，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自行车铃声，他意识回，一辆红山地车飞驰过来，一个急刹停在了他面前。“小萝卜。”许澄一条撑着地面，另一只脚踩着脚蹬往后蹬了半圈，冲他扬了扬。“后边喊你半天了，没听见啊？”许澄是宋仰对门邻居家的孩，前些天刚搬来的，因为这边的学区好，特意搬过来准备上初。宋仰不太喜这人，是那说不原因的，莫名其妙的不喜，加上他本来也不说话，就没理人，转继续走。“哎呦，小玩意儿还有个。”许澄眸转了转，随后往前蹬了两圈，追上去把自行车一横，挡住小孩的去路。“打劫，把你的宝贝袋留，货不杀。”宋仰闻言小脸儿一沉，当时就攥起小拳准备跟这人一架。“嚯。”许澄见小孩炸了，正怒目不眨的仇视着自己，被逗乐了。“就你这小个还想反抗呢？”俩人悬殊确实很大，许澄才十一岁，已经一米六八了，而宋仰绷直了甚至踮踮脚也才勉到他。不过这不足以让宋仰惧怕，他已经准备要扔麻袋冲上去了，只不过，在不经意间看到许澄额角帽沿的纱布之后，他又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跟这人斗争的底气。许澄没能看懂小孩的心活动，以为小家伙是真的怕了，不忍心继续逗他，又开始说好话。“好啦，逗你的，没想抢你的宝贝。”宋仰并不理他。许澄看着小孩看了会儿，随后车把小孩肩上的麻布袋接过来，三两绑在自己的书包上背起，再把小孩抱起来直接放在自行车横梁上。等宋仰反应过来要挣扎，许澄已经把他圈在怀里不许他动了。宋仰挣不开，只能回瞪着人，睛瞪的圆圆，眉皱的。许澄低看他那一脸愤懑的小模样，笑着抬手，轻轻弹了他个脑瓜崩。“放心吧，卖不了你，路还远着呢，你这小短什么时候才能倒腾到家，哥哥载你一段。”鉴于对方看起来比较真诚，明显确实没有恶意，宋仰瞪了他一会儿，忍辱负重般的回过去，不挣扎了。早的寒意还未褪尽，自行车骑的快，呼呼啦啦的风过，仍然带着刺骨的冷冽。宋仰的耳朵开始被冻的有疼时，一帽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带着的意和淡淡的皂粉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