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 - 90、完结章

    缅甸战争的胜利为五阿哥带来了极其丰厚的政治资本，乾隆已有封亲王的打算。只可惜，福尔康命短，五阿哥拉着妹夫的棺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来了。小燕、紫薇、福这一家几乎哭断肝。五阿哥回京时，福康安带着善保一群亲贵大臣奉旨去迎接大军凯旋，见五阿哥都为福尔康带上孝了，福康安咬着后槽牙，“五哥，您是要面圣的，还是脱了这孝衣吧，福额驸牺牲的事儿皇阿玛已经知了。”咱们亲爹可还活着呢。皇带孝，如今乾隆年纪渐大，更加忌讳。五阿哥还算有些脑，并未给乾隆添堵，乾隆为其准备了庆功宴，极是隆重。永儿在大婚前得封端仪郡主，善保如今是正经的和硕额驸，在御前儿也有个座儿，大睛望着乾隆，几次言又止，乾隆给他看的疑神疑鬼，撂酒杯，问，“善保，你可是有话要说？”善保起，极为难的咬了咬，望了五阿哥一，才，“皇上，才也不知当不当说。今天陪着五阿哥去送归福额驸的棺木，紫薇格格要求开棺，才跟着瞧了一，觉着那里的人不像是福额驸。”满堂俱惊。“你再说一遍，朕没听太明白。”乾隆闪过一丝疑惑，“什么叫不像福额驸？”善保一副实诚的脸孔，“才看那尸的脸已经伤重，虽分辩不清五官，不过才学过几年画画儿，不论怎么变，人的骨骼是不会变的，才先前就见过福额驸，觉着那里的人不是福额驸，福额驸的额要稍微饱满宽阔，鼻梁也矮了些，会不会错了？”五阿哥先炸，他睛赤红，满目悲伤，怒吼，“怎么会错！是我亲自，亲自找到尔康的……”泪哗哗的来了。善保摸摸鼻梁，悻悻地，“我就有这些不明白的地方，不说来觉着对不住万岁的恩典。既然五阿哥说是，那就是了，可我的确觉着不像……”乾隆不是五阿哥，他相对了解善保，这小可不会平白无地放矢，没儿把握说不这样的话，抬手示意抓狂的五阿哥安静，尾余光扫过福康安，这位也是一脸惊诧，看来的确不知，乾隆问善保，“那依你之见呢？”“可一验尸。”善保笃定，“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总会在上表现来，例如学文的人手心柔，练刀剑的虎生茧，期的习惯也会在上留痕迹。着有经验的忤作一验便知，虽然五阿哥确信这是额驸，不过我觉着不是，我记得额驸左耳后有一枚黄豆大小的黑痔，若能一问紫薇格格，额驸上说不得还有其他记号儿。虽然云南路远，不过这一路有冰镇着尸，尚未腐烂，要查验份并不难。”福康安顿时醋，“你是怎么知福额驸耳后有黑痔的？”“偶尔看到的。”善保继续忽悠，“才本来也不想说，可是，若这尸是假，那是谁将福额驸上的战甲换到这尸上的？福额驸又落何方？这事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样一想，才觉着，还是要跟万岁说一声为好。”不用善保再多说，乾隆也已经往谋论上想了。善保跟福康安穿一条，这是人尽皆知的，这小就是重华的前锋，以至于许多人误会，这是重华在发难。其实福康安也在嘀咕着，善保这小说的是真的不成？怎么没先透风声来？陈直率先发难，“五阿哥和福额驸同兄弟，论及对福额驸的熟悉，定比钮祜禄额驸些。五阿哥仔细检验过，焉能错？云南距京有千里之遥，途即便用冰，尸怕也多有变化，钮祜禄额驸怕是耸人听闻了。福额驸份贵重，又是为国捐躯，焉能让人玷污额驸尸。”此时乐声已停，大家都在七嘴八的议论，善保坐回椅，并不说话。大家都等着乾隆拿主意，乾隆看向罪魁祸首，“善保，你说棺木里不是尔康的尸，有几分把握？”“七分。”乾隆，“很好，若你所言有误，削职严办。”遂安排刑尚书接此案。犒赏三军的旨意都暂时压了来，兆惠的脸，要多黑有多黑，真是倒霉的。这仗当初他就不乐意去打，带着五阿哥，打赢了功劳是五阿哥的，得罪重华；打输了，杨应琚就是前车之鉴。瞧，报应来了。等救福尔康的时候已经是佳家，不过这两家哭的比谁都伤心，喜悦的泪。您老英明，您老真是英明，咳咳，总算不必再为重华日夜糟心了。若说真正伤心的，就是后之人了。皇后怔了半晌，她早已无，乾隆对她素来不冷不，如今要太后了，虽不是自己的亲，不过大清朝有废皇后的，可没废太后的理儿。就是十二阿哥永d的前程也能更上一层楼。阿弥陀佛。令妃思及当初的恩岁月，捂着脸狠狠哭了一鼻。其余各妃嫔无不失声痛哭，她们都是无嗣的，如今乾隆退位，她们就是太妃太嫔太贵人了……现在的殿，她们是没法儿住了，还不知要搬到什么荒僻院去呢。慈宁里，太后正在苦婆心的劝儿。太后虽福康安，可孙断无可能与儿相比的，拉着乾隆的手，“皇帝康泰，想一想先帝、圣祖，哪个不是为国一世劳。”都是不死不放权的。乾隆淡淡一笑，“福康安已经大了，儿看他事还稳妥，并无不放心的。自盈盈过，儿觉着纵然贵为天，竟也有这许多求不得。皇额娘，儿累了。”太后轻颤，上的珠儿也跟着抖了抖，圈儿透红，老泪，哽咽，“我知，皇帝是在怨我呢。这天，多少好女没有，皇帝怎么就这样死心儿呢。”“儿并没有怨额娘，只是觉得遗憾罢了，朕错过了雨荷，又错过了盈盈。虽权掌天，亦无甚意趣。”乾隆轻声嘘叹，目光忧伤弥散，“皇额娘，儿要移居杭州行了。”太后大惊，抓住儿的胳膊，一迭声的问，“这是为何？难退了位，就连这紫禁城都住不得了吗？皇帝这样，叫人如何看待福康安，他还年轻，需要皇帝的指，这一国重担，你就放心如此草率的放在他上。若有个闪失差错，不说福康安，就是我们母也泉难见先帝啊。”“朕登基时也大不了福康安几岁。国无二主，朕若在京城，会让福康安为难。”乾隆眉间忧伤不散，“他又孝顺，凡事定会以朕的意思为主，可朕要的不是个只知附声的新君，他得学会自己理政主。不然朕退不退位又有什么差别呢？朕了几十年的皇帝，也想歇一歇了。”太后的泪的更凶了，泣，“那也不一定要去杭州那么远，直隶或者山东，离京城近，额娘已是这个年纪，皇帝到杭州，怕是难见哀家最后一面了。”乾隆黯然的给太后递上锦帕，幽幽叹，“杭州，是朕与盈盈相遇的地方。”太后哭了半宿，一时不知心是个什么滋味儿。早知如此，就留着那个妖女了。还是福康安将三阿哥抱到了慈宁，请太后帮着照看，太后有了新鲜事儿，才稍稍收了悲声。

    乾隆要去江南，谁都不带，就带着傅恒，对福康安，“朕与你舅舅君臣大半辈，他留来已不大妥当。他与你有抚育之恩，若继续留在军机，你敬他，必不想驳他，与其生隙，不如朕将他带在边，也好游一游大好山川，看一看人风华，算是犒赏他这些年来的功绩。”福康安嘀咕，“舅舅愿意跟您走么？”别是您一厢愿吧。“朕旨了，他能不愿意？”“那您对舅舅好些，别老拿份压人。”“辈的事，你知什么？”乾隆斥了一句，叮嘱，“五阿哥，朕已经放他了。那个箫剑，野心，妄图尚主。你给晴儿安排一门亲事，绝不能叫人说咱们新觉罗家亏待功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