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侠侣 - 第十二章

    韩士公一掌拍在桌上，：“什么！林兄弟这年纪正是逐鹿江湖的英雄岁月，怎的竟动了退隐之心？”林寒青叹：“江湖上纠结重叠，无休无止，如若人人都不肯相让，岂不是杀劫绵连，清平无日了么？”李文扬呆了一呆，：“林兄短短月余不见，林兄的豪迈之气，尽已消沉，这其间”林寒青：“没有事。”韩士公哈哈大笑，：“林兄，你可知老猴儿和李兄为什么到太湖？受了暗算么？”林寒青：“这个，兄弟不知。”韩士公：“为了林兄弟你啊！咱们是奉了那李姑娘之命而来，追查林兄弟行踪，李姑娘雄才大略，已得周大侠和金拂等武林手支持，争取武林盟主之尊。”林寒青心暗：“那西门玉霜说的不错，李慧果是为了盟主之位。才轻轻放过西门玉霜，竟然不顾日后武林大劫这女人，当真是自私得很。”李文扬看林寒青默然不语，若有所思，忍不住接：“林兄，今后行止，可已有了打算么？”林寒青：“兄弟准备重会徐洲附近，寻找我那师弟落。”韩士公笑：“林兄弟那位小师弟，有如沉海沙石，一时间，只怕不易寻找，不如先和我等到南昌一行，那里手云集，天英雄，大半在场。或可打听令师弟的落。”林寒青淡淡一笑，：“两位赶往南昌，可是参加推举武林盟主的大会么？”韩士公：“不错啊！你已经早知了？”林寒青：“唉！有负两位雅意，兄弟不想去了。”韩士公睛一瞪，：“什么？天英雄，云集南昌府张氏园，推举盟主。共同对付那西门玉霜，是何等重大的事，兄弟怎可不去？”林寒青：“还不是逐名争利，说穿了和那西门玉霜有何不同。”这两句话说得很重，只听得韩士公和李文扬，同时呆了一呆，半晌说不话来。韩士公是老江湖，但他生憨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林兄弟，咱们数月不见，你好像变了许多？”林寒青心暗：“如若那李慧真有为武林除害之心，早已把西门玉霜置于死地了，甩不着去争那盟主之位了。”李文扬为人沉稳，轻轻叹息一声。：“人各有志，勉不得，韩兄也不用放在心上了。”林寒青亦似是自知话说的过重，不再多言。韩士公突然放手酒杯，双目神光暴，凝注在林寒青脸上，：“奇怪啊！奇怪！”林寒青茫然说：“什么事？”韩士公：“你是不是真的林寒青？”林寒青笑：“小弟面容虽被毁去，难声音也变了么？”韩士公冷冷说：“我那林兄弟，豪迈无论，剑胆侠心，和你这格不相同。”林寒青心暗：我形貌大变，和往昔判若两人，这也难怪他心怀疑。”但闻韩士公声说：“李兄弟那西门玉霜无所不能，咱们不要了她的诡计。”李文扬已从李慧的，知了林寒青被毁容貌之事，但前之人究竟是否是真的林寒青，倒也无法确定。凝目沉思默不作声。林寒青只觉势，十分尴尬，站起说：“两位既然见疑，兄弟就此别过。”转在向店外走去。韩士公霍然而起，：“站住！”伸手抓了过去。李文扬挥手一挡，：“韩兄不可造次。”两人这一攻一拒间，林寒青已加快了脚步，走的踪影不见。韩士公怒：“你拦我作甚？”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他是千真万确的林寒青，如是韩兄迫他手，岂不是伤了自己兄弟们的和气。”韩士公缓缓坐了去，：“你怎么知他是真的林寒青？如他真的林寒青？如他真是林兄弟，岂会在短短数月之，格大变。”李文扬摇苦笑：“不能怪他。”韩士公：“一个年轻人能短短数月之，便意气消沉，那还有什么息，就算他真是林兄弟，我老猴儿也不用他这个朋友了！”李文扬：“你可知那西门玉霜之能么？”韩士公呆了一呆，一拳敲在桌上，；“不错，老猴儿是老糊涂了，他被那西门玉霜毁容之后，又被迫服了变毒药。”站起，放向外奔去。李文扬一横，拦住了韩士公的去路：“韩兄要到那里去？”韩士公：“林兄弟迫服毒，咱们岂不？”李文扬：“追不上了”语声微微一顿，接：“林兄弟神智清明，纵然是真是被迫取了毒药，药也是缓而不重，足可有自保之能。”“那也不成啊！咱们既然知了，岂可坐视不？”推开了李文扬，大步追了去。此人善恶之念，十分烈，重义，恨分明。李文扬只好付了酒饭钱，大步追了去。但见行人熙攘，那里有林寒青的影。韩士公放开咙，声喝：“林兄弟，林兄弟。”放向正北追去。林寒青隐在一屋角之后，耳闻目睹韩土公焦急之，不禁真激，但想此去南昌的名位之争，心又生厌恶，忍不心去，置之不理。直待韩土公和李文扬走的踪影不见。林寒青才转向正南行去。这一背而驰，那韩士公纵然退到北海，走遍冰山，也是难以寻到林寒青。林寒青只觉得心充满了事端，但又无法理一个绪。天逐渐暗了来，夜幕低垂，四周的景，都被笼罩在夜。林寒青在夜茫然而行。不辨方向，也不知行向何。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突见一灯光，闪烁在目前。林寒青顺着那灯光行去，行到近前，才发党原来是一座小小寺院。那灯光，就是从小寺透了来。林寒青举手一推寺门应手而开。原来那两扇木门，竟是虚虚掩着。林寒青大步而行，直门上闯去。这座寺院不过有半亩地大小，连两廊大殿。也不过十几间房屋。灯光就在临大殿旁边的一个小室，照来。林寒青行近小屋，推开木门望去，只见一个童颜鹤发，着袍的老人，盘膝坐在屋角。在那老人侧不远，坐着一个发垂地的半丽人。两条全赤红的蛇，各自盘成了一盘，分卧在那半丽人的侧。林寒青看见那白发袍的老人，只觉似曾相识，但他心目正自有着无数烦恼，不愿再分心去想别人的事。正待转而去，突闻那半丽人冷冷说：“站住！既然闯了来，难就想走么？”林寒青暗暗叹：那白惜香正在修练功，不知是死是活？他心在想着白惜香，人却依言停脚步。只听那半丽人，冷冷接：“你如想多活一会，那就乖乖的给我坐在屋角。”林寒青想也未想，就走到一屋角坐了来。那半丽人，料不到他竟是如此听话，手已从怀抓起一条青黑的小蛇，准备投掷过去，但见林寒青依言坐了去，只好重又收了小蛇。那白发袍的老人，望了林寒青一，低声对半丽人说：“咱们两人的事，与旁人何，为什么不让他走呢？”半丽人冷漠的说：“此地如此荒僻，四无人，谁要他自己跑了来，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来，何能怪我？”那袍老人：“这笔无心之失，责之未免过苛，你留他在此，有何好？不如由他去吧！”那半丽人冷哼一声，：“我要用他作榜样，让你先瞧瞧厉害。”林寒青隐隐间听那女人气，似是要立劾手惩治于他，不禁心一动，神志也大为清醒。赶忙运气戒备，：“你说什么？”那半丽人，微微一笑，：“我要你尝尝蛇毒攻心的滋味。”林寒青吃了一惊，：“为什么？咱们无怨仇。”那半丽人格格一阵笑，：“不错，咱们无怨无仇，可是世上又有几个和我有怨有恨呢？”她仰起脸来，吁对个真气，接：“我如果不杀死无怨无仇的人，这世界岂不是无人可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