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八、
“你要拼，你又要如何去拼？如今又有什么机会给你去拼。”祖爷爷说着命颜淮褪去上衣，若说之前光是见到衣上沾血颜述已经看不
去，现在见了颜淮
上伤痕，更是浑一阵寒噤。
祖爷爷又抓起桌上戒鞭，颜述立
跪拦在颜淮前：“老祖宗三思，谨玉之前就受了这么多回，如今再受，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家
众人尚不知此事，若打得被人发觉异样也不好解释，而且您就算气急了，也得想想锦娘，无论如何，到底是她的亲哥哥，被打成这样她见了心里怎么会好受？”
“谦玉，让开。”
“老祖宗！”
“让开！”
咬
了牙，颜述想着自己挨便挨了，总不能再让颜淮又受一次，这时却是颜淮开了
：“兄
还请让开，这是我该受的。”
“你就别在这里逞能了！”
“让开，”祖爷爷沉声
，“我自己有把握。”
犹豫许久，颜述这才忍着站起，但还是在一旁专心瞧着，若是
了什么事他也好及时手。
鞭
指在颜淮上，祖爷爷看着他满的伤，语气忍不住
了来：“你看看你自个儿的，可有几
是好的，你难不成还要拖着这副去拼，你怎么拼？战场上刀剑无
，你能活到现在全靠老天心善，怜你失父，此时无事，不代表将来无事，你现在说得倒是轻松，若万一真了意外，你要让锦娘怎么办？”
“……”
“你又有多少时间去拼，锦娘如今已经十八了，你还要让她等你多久？”
不等颜淮说话，祖爷爷将戒鞭掷在颜淮面前：“好好想想吧，这段时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去找锦娘。”
说完不再多留转离去，颜述一时手足无措，最后还是转去跟上祖爷爷。
这段时日颜衿留在三姑
屋里帮着她抄写经文，三姑自小熟读典籍，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只是平日里无人与她说话，如今颜衿在屋里，闲时倒也有了说话的搭。
幼时因为秦夫人的喜好，颜父经常从外寻了不少话本故事，颜衿在母亲边自然有所涉及，再加上从小跟着颜淮，尚未到开蒙年纪便学了不少书，自己也
看书，以是见识比同龄人
些，正好接得住三姑的话。
这日三姑自小的手帕
，唤
王老太太的来客，同行的还有一位，颜衿没有陪着说话，而是坐在一旁默默抄着经文。
那位老夫人也是见过颜衿，不过她今日只是来客，见她手里忙着也不打搅，反倒是一起跟着来的那位，见她们在这边说了半天，颜衿瞧着倒是一
也没受影响，不免多瞧了她几。
“您在瞧什么呢？”三姑笑着问。
“我以往也受邀去过别家讲经说，但见到的多是家的夫人或者辈们，极少瞧见年轻的姑娘愿意陪在一旁，更别说在抄写经文了。”说完便问起颜衿抄的什么，颜衿小声回了，听闻颜衿抄的是祭神的佛经，也来了兴致，随即又问了几句佛理，不过她问得浅显，颜衿经文读得虽少，但还算勉
答得上来。
难得有年轻人能回得上这些，脸上笑意更甚，转
对三姑笑：“没想到老太太家竟有这般聪慧的姑娘，我原想着年轻人会觉着经文枯燥，不愿去读，没想到您家里的姑娘不仅读了，还有自己的见解，我见倒是个有机缘的，”
此话刚落，却见三姑脸上的笑容忽地僵了一，颜衿没有说话，不声当充耳不闻，那位来客的王老太太知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尴尬笑着。
气氛一瞬间异样地沉默，那也懂人世故，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了嘴，随后没坐多久，便一起告辞离去。
离开颜家后那心里不解，悄悄问起了缘由，王老太太知她无心之过，想着三姑也不会因此生嫌，便开解释：“那是颜家的九姑娘，小字唤锦娘，是那位已故颜将军的女儿。”
“原来是将军小
。”
“这九姑娘生满月那年，家办了满月宴，宴上不知何时忽地冒来一个莲冠，竟当众从
妈怀里将她抱走，若不是她父亲兄追得急，说不定就让那逃了。”王老太太当初在场亲见着，自然不会记错，“从那手里抱回来后，那人竟就这么当众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什么目的，也未曾听她开言说，颜家心有余悸，想着怕不是生日不好，怕又被盯上，于是自小不许她靠近神佛场，甚至连家佛龛祠堂也不准接
，许是见她大及笄，这才略略允许她抄些经文而已。您刚才那句‘机缘’若是说给别的姑娘听还好，这位九姑娘可是万万说不得的。”
“竟有这样的说法，贫倒是闻所未闻。”
“此事毕竟年岁久了，不知也能理解。”
“不过……那位九姑娘生辰何时，太太可知晓？”
“我记得是……”
替三姑抄写经文，一晃便过了好些日，颜衿赶慢赶，勉在颜云帆娶亲之前将其抄完，
理说完此事她本该回自家去，然而想起那天与祖爷爷在祠堂的谈话，忽而又犹豫起来。
正巧三姑舍不得她走，留了颜衿在屋里多住几日，便顺势留，途颜衿想起那天瞧见颜淮上的血迹，曾打算找颜述问一问颜淮的况，然而每每遇到颜述，却又不知如何开。
木檀为了让颜衿心安，便私去瞧了颜淮的况，此回虽打得不轻，但祖爷爷也收了力并未狠手，伤势不算太重，不过也得养一养才行。
这件事不可声张，于是祖爷爷对外只说是与颜淮商议事时意见相左，颜淮一时心急冲撞了祖爷爷，被罚了在祠堂思过，又有颜述在一旁掩饰，众人便当作是为了修塔，没有再多言议论。
听木檀说，颜衿去祠堂的当天，祖爷爷便让颜述送了颜淮回去，而为了不让人发现颜淮挨了鞭，他在跪了一天一夜后，又是自己走回的院。
“小，您要去瞧瞧吗？”
颜衿坐在门边，听木檀这么问，握着书卷的手不由得用力几分，她侧对着木檀，沉默许久，却只是轻轻摇了摇。
木檀不知那一日颜衿去祠堂经历了什么，问起颜淮时，他也摇不知，毕竟颜衿刚
去就被祖爷爷带走，然后自己再也没能和颜衿见面。
听木檀说，颜衿这段时间时不时地神，有一次正在写字时突然发愣，一直到墨
浸透了纸张，污了袖这才回过神。
颜淮听了没有继续多问，而是让木檀将那柄玉扇带去，天气渐
，颜衿随带着这扇也好消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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