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到家，宁以茹想着宁竹安的话，心
复杂地给柳玉书发了条消息，问亲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发完没过多少秒，那边的电话就打来了，她怕宁竹安听到，关上房门后才敢接起：“你不用给我打电话的，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问题想不通。”柳玉书温柔
：“你的问题就是大事，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吧。”
男人的教养好得一如既往。
谭有嚣人品如何她没办法判断，但是像柳玉书这样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坏心
以至于夸张到了要避而远之呢？宁以茹的心防刹那间土崩瓦解，把事说了
来：“我就觉得太夸张啦，这都什么年代了，玉书你表哥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吧。”
“你妹妹想太多了，”他笑得很轻很轻“你发这条消息给我不会就是因为她吧？”
这样的笑声在他们上床时现过，凝成一气息不断往耳朵里钻，此刻听着仿若就在
边，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面红耳赤。
“嗯，是啊，之前跟你说过我和她的关系不好嘛，可一家人又没
仇大恨——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柳玉书摸着
，附和：“那你们就重新开始好好相
，不要像我一样没机会了才知后悔。”
电话那
传来一阵对他的心疼惋惜，柳玉书笑着把她的叮嘱一一记，末了以落不到实的亲吻作结，抬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说：“表哥，你又猜对了。”
“宁竹安不打小报告太
得从西边来。”
谭有嚣连视线都懒得从办公用的电脑上挪开，
傲地嗤笑：“可惜，蠢人有蠢人的活法——你魅力是够大的。”
宁以茹放手机，心想得和宁竹安好好聊聊今天的事才行，便来到她的卧室前直接推开门走了
去：“我有话跟你——”
宁竹安揪着脱来的衣服被她吓得一个激灵，话的后半句无声无息掉在地上，无人捡起，宁以茹
了一
气，快速冲过来拽住她的胳膊，神像一台扫描仪扫过她
在外的
，然后机
发
过载，变成了最简单的注视，什么绪宁竹安看不清，她只想到了自己上有那些丑陋的痕迹。
“
，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儿说，现在我要换衣服。”
她动了动胳膊，想背过去，宁以茹却不让，说有什么好躲的，以前还一起洗过澡呢，我想看看你的伤。她这才意识到昨晚谭有嚣留的，不只有吻痕，还有因为他那过大的手劲摁满了全的淤青，带着他的指纹，难怪自己一碰就那么疼，活像挨了顿打。
宁竹安垂双手，扭向嵌在衣柜上的镜，错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宁以茹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又噔噔噔走上前，年轻女
柔
的指尖试探地
碰同样柔的肌肤，都不知究竟该怎样
才是最好，生怕会造成二次伤害。
“你不会被人……这些全是谭有嚣的？”她及时改了，觉得那
铁直断的标签打在上会伤了宁竹安的心：“真的假的？你爸爸是警察诶，他怎么敢……你们到底都瞒了我些什么啊？”
宁竹安在床边坐，面无波澜地重新
上衣服，宁以茹
着拳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愁眉苦脸地
着急：“你去告诉姑父啊，宁竹安，你以前哪里是这样的人，别人背后造你谣你都敢正面怼回去，怎么遇到这么大的事反而忍气吞声啊？我算是发现了，自从你的那个朋友
楼死掉，你就开始变得畏手畏脚——”
“我是没想过办法吗？我是发现我想的办法毫无意义！”
宁竹安控制不住地吼了来：“把事告诉我爸，然后呢？我手上没证据，是能告谭有嚣
还是能看着我爸去跟他拼命？他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杀，我们的命对他而言更不值一提！到那时候我们一家人该怎么办？你还跟他的表弟谈恋
，你又该怎么办？！”
吼完她就开始自责后悔，床是靠墙的，她爬到角落，背对着宁以茹蜷起双
把脸埋了膝盖，像这样缩成一团的姿势是最能让她
到安全的。
“对不起，可是我太了解爸爸了，自从妈妈走后，这么多年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就只有我。谭家，他们想杀人就跟
死只蚂蚁一样，我不想再失去谁了。”
说话也好痛，像从嘴里
一
丝线，末端连通心脏。宁竹安抱着，将这些时日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宁以茹听，后者起初惊讶得合不拢嘴，到最后却不知该作何想了。
她的这个妹妹，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经历了一番揠苗助
，其
苦楚可想而知。
“所以我想忍一忍，总会有办法的，只要能接到他的那些生意，有证据一切就好办了——很多事我只告诉了你。”
“所以，”宁以茹凑到她后“你才希望我分手？”
她上手轻轻抚摸宁竹安的发，发尾扫着掌心顺
得就像鱼的尾鳍一溜而过，令她初次产生了一作为年那方应有的责任和使命。
“宁竹安，我们是和好了对吧？”
宁以茹拍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见她
了才把话说去：“你为我好，我懂，我也不会为了个男人就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她压低了声音：“但是突然提分手他肯定起疑心，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继续跟他谈着，反正学期可以不回学校，就让我来当你的卧底怎么样？”
宁竹安托着腮帮，抬望向天
板叹一气，灯光照得她睛亮晶晶，被发红的眶圈了世界上最小的湖泊：“但是……”
宁以茹刮了她的鼻：“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啊。回去以后怎么联系你，你有手机吗？肯定没有吧，刚好我顺手把在学校里用不上的备用机一起带来了，你要的话拿去。”
说起手机她便想起周呈，是死是活不清楚，也没机会联系得到，这让她着实纠结了好一通才选择了接受：“但是，我们明面上还是得装作关系不好才行，否则哪天他们一合计，肯定能发现端倪。”
听她说得不无理，宁以茹赞同地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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