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飞升后还要回来收债这件事 - 第101

    樊绅南心一震，自己也察觉到自己最近的心思有些歪了。“林大人……”“朝有邪风，心得存正。”林昀恒用扇柄戳了戳自己的心。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还以为是尚书跟侍郎从里议事回来了，连忙起，却见是个传话的小吏。“两位有福了！陛让太医院的太医为京各六十岁以上的大人巡诊！说以后定定例，一年得巡诊两次呢！”巡诊？两个吏老油互相看了一，都有惊异之。照规制，五品以上的朝官若是病了都可以给太医院递帖，话是这么说，他俩这堪堪卡在五品上的，就算真的病了也不敢轻易往太医院递帖，官小位卑，送走太医的时候总得给酬谢，给少了面上过不去，以后只怕更请不来太医，给多了……他们也给不起啊。“这六十岁以上大人是什么意思？不论品阶？”“何止不论品阶？”那小吏笑着说，“就连小人这样跑传话的，过了六十岁也能得了太医的巡诊呢。”这……可真是好事啊。两人回了里置公务，终于等到了吏尚书袁慎之等人回来，他们说的也是陛新的旨意。“通政司报梧州刺史贪墨官银，令老吏贫病而死，原本正说着如何置梧州刺史，陛突然就问起了各官吏的求医问药之事，咱们这些老臣就得了这么个好，非只咱们繁京的京官，这旨意也给各医署，从各州府库里银。”袁慎之且说且叹：“本以为陛是为贪墨之事震怒，没想到陛比我等想得还多些，以后咱们这些为臣者也该多往看看才是。”吏立时是一片颂扬陛的赞声，林昀恒往樊绅南看了一，一双明的老里意思分明的很：“你说陛用年轻貌的，陛也记挂着咱们这些不年轻不冒昧的老杂。”樊绅南低去佯装在看公文。林昀恒知这老货是起了别扭，起走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边。“柳主事，历年的册你可都看完了？”伏案的年轻人抬起，了一张女的脸庞。清吏司主事柳青微对着自己的上官行了一礼：“林大人，崇安三年以来所有官吏升迁任免造册都已经尽数看过。”“好！陛命太医为老臣工们巡诊，这是仁政，你既然已经通读过了这些年的官吏升迁任免，不妨算算自崇安三年到元戎元年历年来朝臣工的年纪。”年纪？柳青微眸光轻动，看见自己上官的那张老脸上了笑。“陛施恩，陛为何施恩，陛是给何人施恩……这些事陛不说，咱们这些为臣的就要替陛说。”说罢，林昀恒摇了摇手里的堆锦扇，又回去了自己的桌案前面。樊绅南在看他，他看了回去。怎么？陛既然记得他们这些老臣，他们这些老杂也该替陛提携新人呀。神宗让他一个堂堂二甲士在吏当了十年的七品小吏，太上皇喜搞制衡之术，对皇如此，对朝臣也如此，一个吏分了三个山，每日斗得乌似的，他不肯站队，就被摁在六品官位上反复蹉跎。陛还是太的时候就把吏给清了一遍，让他这个爬了半辈的老东西到五品的郎，又找了太医给他巡诊。他还有什么好怨的？哼！还敢指摘陛，他看这些人是山猪吃不得细糠！见自己那老同僚还瞅自己，他拿起一块糕饼咬了一，他可不是山猪。因为心里实在兴，林昀恒回家的路上还打了三斤的酒，买了五斤的猪肘。他虽是五品官，俸银和禄米却要养着一大家。他本有一儿，三十多岁刚考上举人就去了，留了妻和两个孙女，林昀恒不忍心儿媳守寡，过了年就帮她另外寻了人家，孙女到了年纪，脆坐宅召了婿，生了个一儿一女都姓林，小孙女从三年前就去了松园书院读书。还有一个女儿，前几年死了丈夫，连着他外孙女儿一起被婆家赶了回来，加上他的夫人，一家七个女人盯着他和他那孙婿，平日里想要喝酒都难。“你是今日在路上捡了钱？”林昀恒的夫人王氏从他手里拿过了，又皱着眉说：“都已经秋了，陛赐的扇你怎的还拿在手里？还不好好收起来，哪日被风坏了怎么办？”“嘿嘿。”林昀恒笑了笑，手上牢牢着扇，“能得了陛的赏，让我稀罕到过冬也是应该，今日陛说要让太医给我们这些老杂巡诊，我听着兴。”王氏名叫王雀娘，持一家持了几十年，自有那份声势壮：“好呀，陛要给你看病，你先喝上几斤酒把自己病了，顺便就让太医给你治了，也算是你占了陛的便宜！”“嘿嘿，哪有？几斤酒而已，再说了，可以让曼娘跟我一起喝呀。”林昀恒笑得一脸讨好。他嘴里的林曼娘就是他的大孙女。“曼娘？曼娘还气着呢！今日焦家又寻上了门，要娘把絮儿带回去。”

    林昀恒的女儿林娘当年死了夫君，被婆家焦家连同她生的女儿絮儿一起赶了来。焦家是那等捧踩低的人家，前些年依附了六皇的外家张家，恨不能给用鼻孔看人，六皇先是家后来自尽，张家也被逐繁京，焦家自然败落了来，每天低着脖缩着膀人，见林昀恒升到了五品官在吏又得了势，这就又贴了上来。“曼娘与那等人生气什么，赶去就是了。”“那焦家给儿找了门亲事。”林昀恒一听，眉就皱了起来。“然后呢？曼娘没动手吧？可别伤着自己。”见他真的担心女儿和外孙女，王雀娘笑了：“没什么然后，正好索娘从松园回来带了朋友，是大理寺于娘的妹妹，小于娘也是个能说会的，说什么现在陛允许立女承家业，那焦家律就该将絮儿她爹的财产付大半来，把焦家的人给吓跑了。”“好。”林昀恒抚掌大笑，“这话有理！等到那新的《大启律》修好，我还真要从焦家拿了钱回来给絮儿。”王雀娘本以为于竹娘那话只是用来吓退焦家人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连忙揪住了自己夫君的衣襟。“以后真的可以女儿承袭家业？”“真的，不光可以承袭家业，陛还说过，若是父母皆有祖产，随父姓者承父产，随母姓者承母产。”王雀娘松开了他的衣襟，猛地一拍大：“也就是说，咱们不用跟你族里那些人掰扯，就能把家业留给女儿和孙女儿了？”左手拎着酒，右手拎着，王雀娘匆匆往家里走，完全忘了林昀恒的存在。“娘、曼娘、索娘、絮儿、绵儿……温酒烧，今日咱们娘几个好好乐呵乐呵！”被遗忘的林老儿拿着扇，扶着门框，好一会儿才自个儿把门关上了。“得了，以后我这家门儿啊，是真的都是女主了。”万俟悠能因为两个贫病而死的老吏想起朝的小官小吏看病不易，自然也不会忘了自己的母后。翻翻太医院送来的脉案，她摇了摇：“里的医女还是比不上武娘，要是有机会，我还真想请她给母后看看病。”然后，她就想起了自己边跟着武娘学了快一年的女官：“重青，咱们一块儿去仁寿，你给我母后把把脉看看。”重青自然愿意：“微臣也曾想看看太后娘娘的脸，只是太后娘娘的脸上总有脂粉……”“脂粉。”已经起往外走的万俟悠脚一顿。“对啊，我母后什么时候喜脂粉了？”步辇到了仁寿，万俟悠却没有找到她的母后。“陛，太后娘娘去了天静。”天静认真说来是在一座别，在皇城西北的铜鼓山上，万俟悠的爷爷神宗自称是昊天大帝转世，费十年时间掏光了国库建起了这似庙似的地方，在立太之后，神宗最后几年基本都住在了天静。因为室僻静，其他人也少能打扰，万俟悠在登基之后就把她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