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飞升后还要回来收债这件事 - 第57

    跟……鹅？鹅站在供桌上，双翅着肚。穿着大袍的女人呆愣愣的，鹅用翅膀指着她：“名字，改！四喜不是骑鹅娘娘！是鹅骑娘娘！”“我的娘呀！你真的是秦娘骑过的鹅！”武桂心捂着退了好几步，“我我我去喊我娘过来……”“不准去！”气死鹅了！这些人怎么回事？起名字还不听鹅说话！都怪四喜！她想不名字，把鹅留在这让鹅自己想名字！猫耳山，秦四喜摸了摸鼻，在她的面前有一棵枝叶繁茂的藤蔓，树藤虬结在一起，不曾依附附近的任何乔木。“知这藤是文柳留的，你飞升之后，你的那些活着的同伴每隔几个月就会上来看看，过了几十年，他们都回转世去了，就剩武素琴的后人一直来照看她。”宋霜背着手站在了离藤蔓几丈远的地方。“像我们这样的差带鬼气戾气，不敢随意靠近这样的灵树。”不然灵树引来了恶鬼变鬼树，她们冥河都不够赎罪的。大概是因为要过年了，藤上还被人系了几红的绸条，藤前还摆了一个还没彻底枯萎的环。秦四喜摸了摸绸条，又摸了摸环，才笑着说：“我从前真不知，小武娘是这么一个妥帖人。”何止妥帖？本是决绝。一个和秦四喜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镖局二娘，亲看见了秦四喜飞升。不久后，她就带着自己全的家业和嫁妆在山海镇安了家。替秦四喜修庙，替她查生平著书，夫家不许，她就跟夫君和离，带着改了姓的女儿一起，几乎走遍了秦四喜生前去过的地方。莽撞憨的少女一日日变得比从前更稳当妥帖。宋霜还记得秦四喜飞升十年后，她见到的武素琴，一颦一笑，穿衣打扮，都让人疑心过往那个神采飞扬的女还在人间，在武素琴的上。她没有模仿她。她只是记得她，如她还活着的那般记得她。这些，宋霜在来的路上都跟秦四喜说了。世上没有人能比活了五百年的秦四喜更懂得“守”这个字有多难，她飞升二百多年，武家守了二百多年，其的艰辛不比她活得五百年少多少。至少，整整五百年里，她主要守住自己的心就够了。“她还像从前那般容易生气么？”“自你去后，我只知她有一次气得极狠，她原本并不懂祭祀之事，就从海神庙请了个庙祝，结果那个庙祝说你成过婚，应该把你的夫婿都造像摆来，还应该写你是褚秦氏。武素琴回来的时候，庙里多了三尊男的雕像。”秦四喜转看向宋霜：“这个庙祝很有胆量啊。”宋霜木着脸：“武素琴那年已经六十七了，提刀砍那个庙祝，从山海镇一直砍到了明城，那个庙祝摔断了一条一条手臂，掉了半牙，后背挨了两刀。”秦四喜：“……真不愧是小武娘，现在的武家就是小武娘的后人？”“算是吧，传到第三代的时候，当家的武轻蝶生了个儿，那人不肯留在山海镇，武轻蝶就收养了三个女儿，正好世，孤儿多得是，她将三个女儿教得一条心，后来她儿从军回来也没有建功立业，还伤了手，想起了自己亲娘的产业，还想要手，武轻蝶也不让。”宋霜看见秦四喜拿了一条金和绿的绸带系在了藤上，心里默默记，又说：“那后来武家女儿也不执着于招婿了，对外就说自己供奉了你不谈婚事，多收养几个女儿反倒更省心。现在的主祭是武粉桃，她两个女儿都是收养的，武桂心今年二十一，已经准备继承衣钵，武桂玉招赘了一个男人，生了两个女儿。”倒是潇洒的路，秦四喜仰想了想，又摸了摸藤蔓：“你看，凡人女都不执著自己的骨血，你是不是又想骂绿腰了？”藤蔓无声，一阵清风过，秦四喜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武家的女儿一直在照顾你，你就在这里安心大。”她意识想要拿那个红的鬼面，却受到了大的滞阻。“本来想让你看看你给我的面，拿不来，那算了。”她又问宋霜：“武家人这般对我，我该如何回报呢？”宋霜看着她：“无妨，阎君有旨，她们的善念因果，地府替你担了，也是谢你治五百年，让此界黄泉不像从前那般艰难。”秦四喜垂着，轻声谢。说话时，她的指间多了一白的鹅。这是鹅之前给她让她给它改匾额的“报酬”。两手指着羽，她的语气如同一片叶落在地上那么轻：“独立兮于山之上，静云清风。”

    随着她 祭神猫耳山，顾名思义，是一座远看很像猫两只耳朵的山，从山海镇往上走会一直走到东边的猫耳朵上，文柳留的藤枝被秦四喜埋在了西边猫耳朵的耳朵儿上，就算这只猫耳朵真的会动，那也是一个很稳当的地方。随着秦四喜将灵气散土，被灵的藤蔓在这样的冬日里舒展枝条，生新叶，一小小的藤慢慢地从小杈里生来，一，勾住了秦四喜的手指。看着那细瘦伶仃的的小藤，秦四喜笑了：“藤妖文柳也会跟人这般撒？要是你现在醒着是不是能气得把自己的藤都砍了？”那细小小的藤还是很努力伸展着，试图在她的手指上打一个环。秦四喜一直看着它的动作。天上白云转。远溪叮咚。今日实在有个好天气。就在那个环要结成的时候，秦四喜拉住了那小小的藤。“不用了，天生天的妖怪，跟我这个早就飞升的神扯上关系可不是好事。”脑海想起有一双金睛的文柳仰躺在树上，翘着藤蔓组成的脚说：“要不是那些修的太不是东西，我这般大妖早就不知去哪里逍遥自在去了，哪会这么东奔西跑。”秦四喜脸上的笑又了几分。她的手指轻柔又决，一地把那藤拉开。“你就留在这，逍遥自在。”说完，她的手一转，仿佛是招来了一阵风。当了几百年差的宋霜忽然受到了一玄妙之力，和刚刚秦四喜一招击杀无数厉鬼时候还不一样。她看不见一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金线被这风扯断了。但是她能看见秦四喜周之势和之前不同。“秦绿柳，你又什么了？”“我能得了什么，区区一个凡吃吃喝喝的神嘛。”秦四喜转对着她笑，在她后，那细小的藤在风晃了晃，仿佛是想找什么，却又不知自己该找什么。宋霜直觉不对，却被秦四喜一把揽住了肩膀。“走吧，把鹅单独留在庙里，我还真怕它想不新名字能把庙拆了。”面青黑的差刚想说什么，却听秦四喜悠悠一叹：“从前你怕我染了鬼气生病，总是站得离我一丈远，现在可算是不用担心了。”说完，秦四喜了宋霜瘦的肩膀。的度自肩传来，宋霜想说的话就说不了。“我不知你为何会在飞升几百年后就回来，若是有什么放不的，尽可告诉我，就算我一个差力有不逮，还有其他人……你从前和他们是一同挖坑一同抬石的，就算现在神鬼两，也没有对你袖手旁观之理。”“我晓得的，宋差，你就安心吧，我什么时候是一个人扛着事儿不说的闷了？”宋霜转，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她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已经鬓生白发，角生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