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锢（短篇合集） - 越轨4

    在郑烨面前，你一直是一个合格且可靠的倾听者。什么宇宙爆炸论、阿贝尔公式、人族的秘密，他说的这些东西翻译你的脑里都是些无趣又枯燥的。你不知自己当初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以何毅力持听他说去，甚至还装一副十分渴求知识的模样。现在的你演不去了，再听他讲那些东西会让你有一呕吐的望。郑烨似乎也能察觉到你对他讲的东西不再兴趣，开始对那些你不兴趣的东西闭不谈。你依然吃小炒菜。郑烨他知，所以才总会在空闲时间里找他们学校饭堂里的那个江西厨师去学习。他有空找你了，会给你饭吃。听着你习惯地和他说八卦，他还会努力应和，不至于让晚饭气氛变得沉默。吃过晚饭，你基本会和他去外面逛逛街，也不买什么，就是想一城市的晚风，然后顺便送他去车站。以上通常就是郑烨回来和你见面的程。这样的模式从大学毕业后持续了快两年。如果他有停留时间一些的话，只要你一个轻佻魅惑的神就能撩拨他的火。接着，你再以“救”火。不然，你和他的真的会淡很多。其实你怀疑他早知你越轨的事。毕竟，他嗅觉又不坏。你公寓里常氤氲的一缕古龙的芳香与你惯用的香很不同，它似有若无的，像是蒋浩逗留在公寓里久久不散的影。郑烨是个沉默的聪明人。他故意装作不知，一定要当你光明正大的男朋友，负责地替你解决问题，照顾你没办法回去照顾的父亲，让你习惯他的好，让你偶尔心生愧疚，让你一时狠不心抛弃他。一定是这样的。你总会这么想，在和蒋浩冷战那几天也总是这么想。六月初，郑烨带你回老家参加他的婚宴。他爸妈要求他在门迎接宾客，但他拒绝了，他怕你一个人会局促不安，特地和你坐在一起，帮你回应一些亲戚的“”。由于他夫家人多，你和他一起坐到了次席上。他妈亲地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安排她坐在郑烨的旁边。你猜得到女孩可能是郑烨的青梅，但到底太多人在场，你也不好意思当众和郑烨闹，指责他妈故意奚落你便更是不行了。“郑烨，好好照呼杜梅，别冷落人家了。”周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虽然周围的人吵吵嚷嚷，但是不妨碍有心人听见。你装作泰然，低戳着手机屏幕，玩一。其实，周女士一直都不太喜你。她虽然觉得你家里有钱没什么了不起，但她怕你仗着自己有钱会让压倒他儿的家地位，怕你欺负人家宝贝儿。还有就是，她之前找人算过郑烨的姻缘，神婆建议他不要娶同年的女人。她也回去琢磨过，自己边同年夫妻的婚姻很少有幸福满的，似乎是女的容易老，更年期也比同龄男的早，脾气古怪，会折磨男方。郑烨无奈地看了他妈一，挨近了你，“你在玩什么？”“一。”你将手机微微倾斜，又很快摆正了，低接着玩。这是一个可以单手的小游戏。你偏偏把自己右手也用上了，左手单纯捧着手机。郑烨知你生气了，连手也不让他牵了。他没再开说话，安静地看着你玩。上了第一菜，是笋炖汤。他盛了一碗，往你面前送，然后给杜梅端了一碗。但他纯属是表达对外人的礼貌客气，没有其它的意思。后面基本都是他给你夹你吃的菜，他自己没吃几。但你胃也不是很好，吃得不多，摇拒绝吃他夹来的菜。“我吃饱了，你吃吧。”“那你等我，我吃完陪你回去。”你轻轻，抬手给他夹了块鱿鱼到他碗里。一旁的杜梅见了，急忙说：“郑烨哥不能吃鱿鱼，他过。”你怔了一，好像没有听到郑烨说过。“没事，我吃其它菜。”郑烨也没挑开那块鱿鱼，一直搁在碗里。原来，你都没有旁人那么了解郑烨。似乎有些若有似无的讽刺神往你上飘来，你找了个借离开，“我去卫生间一。”郑烨心里一急，也来不及多想，忙牵住你的手，说：“我带你去。”“不用，你吃饭吧。”你推开他的手。郑烨一直看着你消失在转角，神经张地都听不杜梅在问他什么。卫生间时，你想到刚才的场景就没有继续去的心，发了条消息给郑烨，转走了。

    郑烨本来就在顾寻你的影，看到你发来的消息后，二话不说就起跑了去。周女士见到郑烨匆忙的影，睛又往你原来的席位上看去。果然是空的。她神不由得僵了一瞬。但想着到底是自己女儿的大好日，她又恢复了先前喜气洋洋的模样，继续和亲家们推杯换盏。“惠珍。”车窗外的光透窗而，光打在他侧脸上，英气的眉目因为愧意显得没有那么锐利。“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你坐在驾驶座上，将脸慢慢转向靠近自己的车窗，看见一地残红，仿佛还隐隐能嗅到鞭炮纸屑那烈的硫磺味。郑烨见你不理他，试探地去握你的手。你不动声地挣脱了，闷闷的声音听上去掺杂了不少疲倦的意味：“郑烨，我们不如…分手吧。”郑烨似乎被施展了定术，僵了一会儿，连呼都停止了。你扭去看他，才见他的睫狠狠地颤了一，转来看你的眸勉带着一些故作的笑意。“慧珍，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郑烨的大掌急切地覆盖上你的手背，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你没再躲开他，冷静的视线残忍地对着他，“其实你妈考虑得没错，我不是合适你的好女人…你未来的好妻应该是杜梅那人。”他低了，睛盯着那两只亲密无隙的手上，声音明显地低落去：“那我们这些年算什么？”“郑烨。”你忽然提了音量，勾笑了笑，睛却有。他看着你，抬手想抚上你的脸。你躲开了，嘴里不留面地吐伤人的字：“你不是知我这一年和另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吗？你怎么不质问我？是觉得绿帽的觉很不错吗？”郑烨很久没回答你，车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看，又是这样！他还是没有什么激烈的绪，冷淡得不像个人。你脆不再看他，又转对着车窗，竭力压抑眶的泪。“不问…是因为我你。”他终于说话了，握着你的肩膀，地要你看着他，“我知你心里一直有我的位置。”郑烨的脸在你的视野被朦胧的雾染至模糊。你开始拍落他的手，使劲地推搡他，是心非地朝他宣绪：“我不你了！早就不了！我要和你分手！分手！”郑烨忍着痛，不不顾地抱着你，让你在他怀里挣扎，“珍珍，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不让我妈和你见面了！”“你错什么啊…你个傻……”你把他的衬衫攥得皱，闷在他怀里又哭又笑。绪彻底稳定好以后，郑烨还握着你的手没肯放。你明明没有给他过迷魂汤，他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我现在哪有什么值得你的？”他抿了抿，看你的眸不知觉地带了些哀求：“我们不要再说这些，好不好？”“放手吧，郑烨。”你叹了气，“你应该清楚，你不可能因为我去舍弃你妈…我也很抱歉，我没有办法让你妈接纳我。”“你等等我，我会让我妈接纳你。”你无声地笑了笑，又一次挣脱开他的手，“郑烨，对不起…我不想要你了，你恨我吧。”……树影朦胧，车两旁都是郁的枝丫与木丛，从这片密密匝匝的绿墙蓦然现一板墙，立着一个面相英气板正的男明星为某款饮料宣传的广告板。那个男明星的眉和郑烨有七分像。你还调侃过郑烨，问他有没有落在外的亲兄弟。你怔怔地看看广告班好几秒。好一会儿，你了车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