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锢（短篇合集） - 无形之锢1

    你生病了。因为上总会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淤青，但怎么来的，你一都记不得了。这些斑驳不一的淤青安静印刻在你的肤上，你每天都摸一摸它们，观察恢复得如何，是怎么从青到紫，再到斑驳的黄，直至痊愈。秦鸣是你的老公。他说自己要被家里娶不喜的女人，所以和你私奔到来结婚。但事实上，你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和他认识的。早上，你低看着致的早餐，久久没动。秦鸣将现磨咖啡递到你面前，无声地打断你发呆。你温吞地拿起咖啡抿了一，苦涩与焦香在腔蔓延。嘴里咀嚼着甘甜的火片，你的睛却时不时看向秦鸣。他觉到你的视线，抬看着你，极有耐心地问：“怎么了？不好吃？”“嗯…不是，我上的伤好像变多了。”你吞一的荤香，球停止转动，凝望着秦鸣致的五官，试图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是片刻，额仿佛被一条过的弹力带勒住，破碎的记忆像被人了窝的蜂，七八糟地在脑横冲直撞。秦鸣起径直走到你跟前，搂着你肩膀命令说：“不许想了。”“嗯…好痛。”你额间微微沁冷汗。痛意让你忍不住抬手摁住自己的脑袋，妄想轻易地让它安静来。秦鸣弯腰与你对视，不安地梭巡着你的脸。他很快冷静，用一只大掌隔着淡薄睡衣轻抚着你的后背，说话的吻也放柔了：“小果听话，不要想了…有我在、有我在。”糟刺痛的觉逐渐被驱散，你勉稳定来，冲他轻轻笑了笑，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去叉了三明治里蘸了番茄酱的生菜，嘎吱嘎吱地嚼了半天。“你吃吧，我想上楼休息一。”在秦鸣的注视，你转缓慢地朝二楼敞着门的卧室走去。跨过门槛的同时，伸手轻轻地带上了门，隔绝了他的目光。其实，你有怀疑过秦鸣是否偷偷对你了什么，以至于你经常地现失忆。但是他的表现又告诉你，他不是那样的人。你能觉到秦鸣你。每到夜晚，他的壑像怪一样野蛮生，总是从你上寻求足够的藉。他亲你的，吻你的背，亲密无隙地搂你的腰，缠绵悱恻地叫唤你的名字，微张着艳红的薄，把稠的满你的。「小果、小果……」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佛蜘蛛总喜在夜人静时吐的透明黏丝，将你层层裹缠起来，让你心甘愿地成为他的猎。可是，他也有不好的时候。他有事门前会打开家里的监控，那些镜是一个个黑沉沉的机械眸，只会冷冰冰地盯着你一个人。他养的两只大狼狗，一直对你也不亲，听见你的脚步声会警惕地竖耳，最多不会对你疯吠。他不给你手机，不许你一个人门，不许你山，甚至不许和送菜上山的越南婆说话。你生气地问他理由，他说是为了保护你，山的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你知自己没有办法让他改变已经好的决定，只能生气，闭着双，却闪烁着未曾察觉过的一丝恨意。那你能什么？在秦鸣用电脑赚钱的时候，你只能用旧ipad给汉化组翻译一些漫画对白。简单工作完成以后，你只能看一些无聊的皂剧，要么就是在后园里野草、侍几丛玫瑰，要么就是待在厨房里心和准备晚饭。指针走向十一，秦鸣没有平时那么忙。趁着天上多云，太没有那么猛烈，他带着你和两条大狼狗到山里有溪的地方野炊。你负责把生菜和紫苏叶洗净，然后就是守到他旁边，看他娴熟地挥舞小刀把硕大的排大卸八块，一边把那些用料酒和淡酱油腌制过的五放到烤架上，一边顺手给秋刀鱼撒胡椒和芝麻油。因为你烤技术很生疏，帮不上秦鸣的忙。而且，他也不想你累到，只会把烤得香的你嘴里。但吃多了就会腻。正如你被困在山里久了，你有讨厌这平淡如的生活。毕竟，你除了能和秦鸣说话，再没有其他人了。可是，你不能什么都和秦鸣说。因为你想山，也想回国。他听见了，肯定会不兴的。十二左右，寂静的光穿过墨绿的树叶，从狭窄的间隙洒来，你坐在简易折迭椅上，看着小溪反的耀光芒，又了神。秦鸣觉得你过于安静了。明明刚才来的时候，你也不顾平时喜的米洋装，跑动起来裙摆摇曳，快乐的姿态像只小鹿。一度差被树枝绊倒时，又迅速调整姿态，扭朝着开准备说教的他羞涩地笑。“过来帮我烤。”“烤得不好吃的话不许怪我。”“嗯，不怪你。”两条狼狗吃饱后又在林疯窜，树梢的鸟惊呼连连，远的猴群挂在树枝上张望，不敢上前。木炭爆细微的火星，烤熟的片飘郁的荤香。你把包菜里，喂秦鸣嘴里。他细细咀嚼着，睛只看着你，鼻间是淡淡的森林野香混杂着烤气味，好像世界只剩了你和他。晚上，秦鸣习惯地摸向旁，却摸不到温的躯，只有冰冷。他蓦地睁开，知你又犯病了。他熟练地起，走到楼客厅。夜灯开关，他果然看见你如同石像一样站立在冰箱前，仿佛冰箱那里站着一个他看不见的人或鬼。“小果，回来睡觉。”秦鸣把手搭在你肩膀上。你没有被吓到，穿着睡裙不动，发瀑悬，细薄包裹着的球在静静转动。此时的你和白天完全不同，安静得可怕，仿佛已经沉浸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秦鸣皱眉，瞥见你膝盖又撞红了一片，便不再像往常一样牵你的手，而是径直搂了你的腰和，一把扛到肩上，沉默地爬上楼梯。温脚板踩着冰冷的地板瓷砖，一步又一步，沉稳不。秦鸣大概知你是得了梦游症。近两周，你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卧室，面对着泛白的双开冰箱门或者漆黑的晶电视屏，失了魂一样地固定在地板上。因为夜黑无知觉，你总是把上磕碰得青一块紫一块。醒来以后，也总是好奇自己上哪来那么多伤。他不打算告诉你真相。他知你是多么胆小的一个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才会和你待在这穷乡僻里。回到卧室，秦鸣把你抱到床上后就站在窗边烟。烟灰絮絮落，他稍一偏就能看见，群山调蓝，影庞大绵延，像一座大的牢笼。完烟，他回到床边，一声不响地躺，搂你的，侧脸贴你温的后颈，眷恋的模样像只新生的幼鸟。他密的鬓发轻轻扎着你，你无知无觉地熟睡着，只有微弱的呼声。秦鸣还是觉得有必要带你山去看医生。由于预约的时间是午后三，他必须在午吃完饭之后就开着车载着你过去。你歪斜着，脖似乎撑不住沉重得失控的，你只好将脸靠着车窗上。一个小时前，车轰隆驶过一片空阔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像细碎的钻石。你尖，瞧见湖对面一闪而过的来甘榜（乡村），扭急切地问他那是什么地方。他胡地编了名字，骗小孩一样哄你。之后，车穿过低起伏的坡地，满又是密密麻麻的棕榈树，一切变得没有那么新奇。

    很快，午睡的困意逐渐冲淡最初的兴奋，你安静来，上忍不住打架。即将到市区，秦鸣拿起了电话，打给住在城北的心理医生。估计那个医生才午睡醒，声音听起来昏昏沉沉，“你们准备来了吗？”“是，我们要市区了。”“好，就发的地址来吧。”十几分钟后，你被秦鸣叫醒。因为没睡饱，皱眉打了他几，嘟囔着让他不要烦你。“小果，我们到了。”“不去了…唔…要你抱我。”你张开双臂，狡黠地看着他。秦鸣笑了笑，弯腰搂着你，轻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