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的眷顾 - 07不是养你

蓉蓉……都没事了，都结束了……我的蓉蓉真勇敢，非常非常勇敢。」

    时间推回到五十分钟前。

    在前往疗养院的公车上，有个穿运动服的陌生男上车，跨步坐在我左侧的座位。

    那时，我正传讯息给吴净，劈哩啪啦打了一堆，告诉他目前的网路舆论都对他有利，要他别太担心，好好去国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会在台湾认真为他应援，成为他最实的後盾。

    一直被我忽视的陌生人突然用手肘推了我一，我略微烦躁，想扭过瞪他一，随即被他悄悄递的手机萤幕x1引住了视线。一行行的文字成投影片的形式播放：

    「请勿声张，我是警察。」

    「有人同样在这台车上监视你，你的任何动作，都会传递给吴禹诤知。」

    「警方想请你合我们接来的计画。除了你之外，吴净和你的父亲周森也全程参与，你可以放心。」

    父亲？

    我爸怎麽会全程参与？

    「稍早，你父亲已透过律师，向警局递自首的影片。他坦承杀害叶蕙兰nv士，并愿意与警方合作，使吴禹诤能尽速落网。」

    「你不必害怕。你原先的计画，走疗养院，去见你的父亲。然後，若有发生任何意外也尽量保持冷静。房间有摄影机，我们会随时监控。」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抵达疗养院，走病房，再次见到已是困兽的吴禹诤。

    本该不存在任何意外。等吴禹诤歇斯底里地阐述自己所有的罪刑後，警方便会介，将人逮捕归案。

    但是……警方不曾想到，我爸会毫无理智地陷疯狂，疯狂到毁灭另一个人的生命。

    「蓉蓉。」

    我靠着吴净，缓缓闭上了睛。

    与这个混浊不清的世界，彻底隔阂。

    吴禹诤温的血ye，曾溅在我的脸上。

    万彷佛在那一刻，失去既有的颜se，唯独剩一片腥红。

    「蓉蓉。」

    我又把自己关在，心世界那个，仅能容我一个人的小房间。

    小房间里，空空，呈现我近乎空的灵魂。t的能量、勇气和喜怒哀乐，透过那破碎的黑，源源不绝地往外失。我能受到周遭的一切，却无法对此任何反应。

    「我不会伤害你。」或许是我浑沾满了吴禹诤肮脏的血ye，吴净在警察的允许，将我带到疗养院一间无人的浴室，温柔地替我脱上所有的衣，装一个乾净的塑胶袋里。接着，他对我说：「我先替你洗澡，让你b较舒服一。」

    温的洒在我的上，我明明是浑ch11u0地面对他，可心彷佛si透一般，丧失本该有的羞涩难耐，变得过於平静，平静到诡异。

    「蓉蓉，我可以碰你吗？」

    咙是乾涩的。纵使我再怎麽想回应他，依旧是发不任何一个音。

    吴净不气馁，又问了一次：「蓉蓉，我想碰你，可以吗？」

    「可……」

    在我那小小、封闭的房间里，因为他这个问句，突然多了一扇门。

    打开门的，是手里拿着钥匙的吴净。

    无论我们於何状态、何关系，我总是无法拒绝吴净的要求。只要是他想的，我都愿意满足他。

    「你终於回应我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抹去我脸上的血痕。轻柔的，细致的，一一滴地抹去。

    我转动着瞳孔，看向与吴禹诤相有六成相似的吴净，产生了一gu，难以言喻的绪──不是愤怒，不是恶心，不是讨厌。

    大概，是一惆怅。我想吴禹诤的偏执不是错，只是错在他将自己的，綑绑在一个不对的人上。

    吴禹诤和我爸，是不对的一对。

    「……对不起。」我有千言万语想对吴净说，可说的，仍然逃不这三个字。

    吴禹诤很坏，与吴净的关系很差，但是……

    「你g麽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我爸爸，了……」事发至今，我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我爸去了哪里。他杀了人，在众目睽睽之，了那麽不可饶恕的事。

    甚至还想用自杀逃避这一切，逃避他应得的惩罚。我觉得他懦弱，又对於他的保护，到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