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 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74

    天意如此作人，她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一会儿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得意万分，让叶清沅摸不着脑。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宁锦婳：“你说。”“当时买米铺实属策，我劝过你，你不听。莫非背后有人相助？”叶清沅百思不得其解，当初宁锦婳一意孤行，她劝不住，可偏偏这么巧，前脚买，后脚米价疯涨，也太邪乎了。宁锦婳苦笑不得，她：“我那是留给钰儿的。”她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提前料到天象？在她把傍的家当给叶清沅之前，她收到了陆钰的来信。信上说的己的话，想念母亲云云。薄薄几张纸，她翻来覆去读了好多遍，快把纸翻烂了，上面每一个字都铭刻心间。她离京时把京那些地契商铺都给了陆钰，谁知陆钰又不远千里把银寄了过来。他在信上说，者赐，不敢辞，他把那几家米铺留，其余他会妥善经营，日后还母亲。相隔这么远，宁锦婳拿他没办法，既然她的钰儿喜米铺，她就在这里为他买很多很多的米铺，等将来他回滇南继位，他应当会很喜吧？她的心切，叶清沅的经营有，还有适时现的南诏商人，一环不可或缺，造成如今的局面。叶清沅听得啧啧称奇，最后只叹了一句，“世纯孝。”宁锦婳听别人夸陆钰，心里喜滋滋，“是啊，钰儿最好了。”她没听懂叶清沅的意思。正如叶清沅一开始所说，赚钱的都是胭脂、布匹等生意，不京都还是滇南，米铺都甚少盈余，甚至可能赔。陆钰一概不要，恐怕会伤母亲的心，便拿了最薄利的米铺，宁锦婳还以为他喜，才有了如今的宝丰粮庄。也罢，无心柳柳成荫。唏嘘过后，叶老板正拳掌准备大一番。此役之后，她能让宝丰粮庄成为整个滇南最大的粮庄！不，如今哪里都缺粮，若是经营得当，趁此大捞一笔，她可以把宝丰开遍大齐的土地，去江南、去北、去京都……光想想就已让人浑发颤。她看着宁锦婳，眸光亮得惊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宁锦婳是个好东家，好就好在她什么都不懂，但她不指手画脚。那些银她自从丢给叶清沅便没问过，如今天意如此，叶清沅自觉能一番功绩。满门抄家又如何？女之又如何？她能成为大齐的贾。兴许史书上也能添一笔，那她在九泉之，也能堂堂正正见她的父亲了。她没有坠叶家的盛名。宁锦婳尚不知叶老板的雄心壮志，她兴冲冲问：“我们的粮多么？”叶清沅有成竹，“当然，我们五个粮仓都是满的。”她每日都去巡视一遍，那白的一片，哪里是米，那是堆满的金山银山。“太好了！”宁锦婳也很兴，：“那便把这些粮给官府吧。”叶清沅的笑容逐渐凝滞。 黄昏时候,宁锦婳让人把陆寒霄叫来用晚膳。两人已冷战好几天，主要是宁锦婳单方面不理会陆寒霄，陆寒霄一来诸事缠,二来怜惜她怀六甲，不愿与她争辩。今日让抱琴去请人,惊掉了一众人的。连陆寒霄本人都有些受若惊。抱琴规矩地福了福,细声：“厨房了鱼汤，王爷今晚可去正院用膳？”若是让抱月来,她只会大剌剌：“王妃请您前去用膳。”抱琴心思细腻，她明白自己主儿心里那放不的傲气。陆寒霄对山珍海味之类的不甚上心,唯独喜好鱼汤，这是宁锦婳跟他在一起久了慢慢琢磨来的,旁人很少知陆寒霄的味，也不明白“鱼汤”这个台阶。众目睽睽之,陆寒霄微微颔首,回了一句,“可”抱琴悄然退。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烈日的余烬犹在，外面的跟个蒸笼一样。抱琴额上的汗珠,固执地守在房门外。门的侍卫不解：“抱琴姑姑，你怎么不回去歇着？”他们认得她，王妃跟前的掌事姑姑,得王妃娘娘信,为何站在这里跟他们一起受罪？抱琴微微一笑，“婢在此等候王爷。”她格谨慎,既然主的命令是请王爷过来，她不能只传一句话便了事。此外抱琴尖,她方才在陆寒霄的桌案上看见一个紫檀木提盒，顿时心警铃大作。宁锦婳喜红木，床榻、桌案等尽数以红木为原料。她吩咐送去的绿豆汤，也是用红木八角盒所盛，这个紫檀木提盒是谁送的？这些汤汤向来是宅妇人争的手段，这两日王爷搬去书房睡，是谁在此时向王爷献殷勤？抱琴心里百转千回，等夕西，众人散尽，陆寒霄信步走房门，抱琴默默跟在他后。陆寒霄，只有在宁锦婳边耐着，旁人得不到他半分怜惜。抱琴跟得气吁吁，见快到主院，她忍不住：“王爷，娘娘送的绿豆汤可还？”陆寒霄眸光一凝，不自觉放慢脚步，“绿豆汤？”抱琴气息不稳：“是啊，娘娘心疼王爷劳累，特地吩咐厨房，日日给王爷解暑的绿豆汤。娘娘记挂您，每日都要过问。”她不说，陆寒霄还真想不到是宁锦婳送的。没人在意一碗绿豆汤，就像宅妻妾争，亲手羹汤给夫君，哪个会真去厨房手？最多在一旁盯着，“亲手”端给男人，以示贤良恭顺。宁锦婳从不标榜自己贤惠，她也不屑于用这手段邀，甚至不让抱月和抱琴去送，还不让别人提她的名字。这别扭的、暗戳戳的关心，比什么都打动人。陆寒霄心里骤然升起一意，他微勾角，冷峻的眉变得柔和。“你，很好。”他留一句意味不明的夸赞，快步踏主院。

    ……他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了两遍，宁锦婳靠在椅背上，一袭妃红海棠纹齐裙，耳明月铛，乌黑的髻发松散挽在耳后，鬓边簪了支翠嵌珠孔雀羽苏步摇，薄施粉黛，月貌容。“婳婳，我来了。”陆寒霄用手背轻蹭了蹭她的鬓角，心底一阵柔。他看着前一大桌菜肴，温声：“日后不必等我，顾好自己。”宁锦婳睁开半眯的眸，抬手拂开他的手掌，“先用膳，待会儿我有事跟你说。”她是个离经叛的女人，从不在意什么三从四德，甚至在早些年间，吵架时拿香炉砸破过陆寒霄的脑袋。可她在某些时候又有一不合时宜的“贤惠”，比如只要她叫了他一起用膳，不多晚，他不来，她不会动一筷。陆寒霄不知，在嫁给他的这些年，她面前的饭菜了一次又一次，她什么都没等来。不言，寝不语。两人都自簪缨世家，规矩一儿不差。陆寒霄间给她夹菜她也闷不声地嚼了去。饭后氛围正好，宁锦婳正接过杯盏漱，陆寒霄：“我陪你去走走。”白天，她不愿意门。这会儿天还没完全黑，微风抚过亭榭边的荷，在夕的余晖，正是一副好风景。宁锦婳想了想，矜持地伸手，“好。”她重，陆寒霄用手臂虚扶着她的肚，在她后走得很慢。前几日，这个时候两人都不说话，宁锦婳心里有气，陆寒霄不愿她楣，倒也相安无事。走过，陆寒霄率先打破沉默，“你方才说，有事跟我讲。”宁锦婳正在垂首思索，闻言，她傲然地扬起，“嗯哼，重要的事！”“我问你，今年是不是有旱灾？”陆寒霄微怔，他没想过宁锦婳会关注这个，但也没瞒她，“等半个月，如若再不雨，今年一定是个灾年。”宁锦婳又问，“你现在是不是缺粮？”“自然，各地都缺，滇南也不例外。”陆寒霄短暂回答了她的话，但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些话题，在他里，宁锦婳是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人，他也不愿意让这些琐事打扰她。她如今肚圆，他曾暗暗怀疑是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