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 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62

    “我心里有数。”宁锦婳，“抱月，我如今使唤不动你了么？”两人随分非同一般，但终归一主一仆，宁锦婳态度，抱月忧心忡忡应了声，正心烦意时，金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推门而。“王妃，这是今日的汤药。”金鹦低眉垂目，不知怎么调教的，已经没了往日的不逊。她是陆寒霄的人，宁锦婳对她始终淡淡，“已经结痂了，怎么还要喝药。”金鹦举托盘，解释：“大夫说了，你虚，还得养养，都是些补气血的药，养人。”听着她信誓旦旦的话，宁锦婳里闪过一丝嘲讽，掌心悄然覆上小腹。 陆寒霄未免把她想的太蠢了些。为一个女人,一个生过两个孩的女人，几个月没来月信，她难就不怀疑吗？喝了那么久的安胎药,她难尝不来么？宁锦婳早就让琴瑶看过，算算日,是在京城那一段,刚好能对上。抱琴心细，看的更早。刚知的时候,她也同样不知所措，这个孩来的着实不是时候。陆钰远在京城,宝儿还没治好，父兄皆在险境,至于那个男人……先不说他们之间小小，她那夫君心怀天,她日日把心悬着,哪有力再生养一个孩？在很多个暗无天日的夜晚,宁锦婳睁着睛想，不如了罢，反正她不了一个好母亲,陆寒霄更没有为人父的慈心，带孩来人世受苦，何必呢。当初抱琴试探她,她嘴上绝,可真到了时候，在胎还未坐稳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她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终究没狠心。她舍不得,又不愿面对，只能有一天算一天地拖着，一晃神到了现在，肚里这块命，那日白云观也掉，冥冥之，可能一切自有天意。……宁锦婳端起碗，一饮而尽。金鹦原以为要受到一番刁难，在她里，王妃则矣，却刁钻难驯，她之前在京城就领教过，谁知宁锦婳一言未发，只在后面问了句，“他呢？”金鹦谨慎：“王爷去了江州。”滇南地域广袤，江州是其辖的一个州郡，离王府四五十里地，一日便可往返。宁锦婳微微发怔，“他一个人？”“还有萧大人。”两人前脚刚发，现在书房桌案上的茶还有余温。“他今晚回来么？”金鹦一脸理所当然，“王爷的行踪，婢岂敢窥探。”抱月先不乐意了，叉腰瞪：“嘿，你这婢怎么说话的……”“行了。”宁锦婳淡淡打断抱月，一拂手，“你去罢。”金鹦诧异地看了她一，不明白王妃今日怎么转儿了，却听宁锦婳又：“以后也不用来了。”金鹦眉心一，脱而，“婢奉王爷之命侍候娘娘……”“我不要你。”宁锦婳看着她倔的神，轻声：“怎么，不服气？”金鹦的声音，“王妃无缘无故责难婢，让人难以信服。”王爷虽然严苛，但赏罚分明，他们就算受罚也心甘愿。可今天她什么都没错，凭什么？宁锦婳抬眸看向抱月，“抱月，你来说。”抱月可算逮着机会，她最看不惯这个金鹦，睛天上了，知的是婢，不知的还以为派了个小主过来呢。抱月掰着指数，“首先，主问话就好好答，不知便说不知，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反问主的婢，真是开了。”“瞪大你的狗看清楚，这里是后院，后院的主人是王妃娘娘，不是王爷！动不动就王爷、王爷，王爷是给了你免死金牌还是怎么着，天天挂在嘴边，也不嫌累。”“我主儿是打你还是骂你了？还责难……真要为难你，你还能好好在这里站着？你先言不逊、后撞主，我主儿都没跟你计较，只是不用你了，你便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还给王妃扣上一‘无缘无故’责罚人的黑锅，这要传去，我们娘娘日后该如何自，啊？”……抱月的小嘴跟个炮仗似的劈里啪啦，金鹦听得目瞪呆。她原本不是侍女，是陆寒霄手会武艺的属，镇南王虽没有客三千，但手底也有不少能人异士，她是女，得用的机会少义兄看她年纪轻轻，便向陆寒霄举荐她来保护王妃，名为侍女，实则是个护卫，另外把宁锦婳的一举一动如实禀报给王爷。金鹦一直以护卫自居，哪儿知宅这么多弯弯绕绕，更比不上抱月的伶牙俐齿。她此时有难辩，依然一：“我奉王……奉命侍候娘娘，不敢擅离职守。”她抬，倔地看着前的主仆二人，宁锦婳在她里是蛮横不讲理的女主人，抱月就是猾的狗，仗势欺人！金鹦：“王妃要是气不过，我任打任骂，随你责罚。”但她是王爷的人，王爷让她跟在宁锦婳边，除却王爷，她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她这副刀的样让抱月火气蹭蹭往上冒，宁锦婳的面也骤然沉，她皱起秀眉，：“既然如此，那就……”“替我买一份山楂糕。”

    “……”不仅抱月惊了，连金鹦也惊异之。方才那一瞬，她想过很多折磨人的法，鞭笞、杖刑……她已经好心理准备，谁知她竟提了一个这么奇怪的要求……不对劲儿。果然，宁锦婳接着：“我只吃城南徐记的山楂糕，你不许用车驴车，也不许骑，双脚走着去，走着回，懂么？”金鹦：……这就对了。王府在坐落在城北，城南距此七八里地，来回一趟少说也有十五里，看看如今的天，她回来都得四更天了。听闻宅妇人都喜用这杀人不见血的法磋磨人，果然狠毒！如今在金鹦心里，宁锦婳已经从纵蛮横阶成了心歹毒的蛇蝎人。她低，咬牙切齿：“好，我去！”“请问王妃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她倒要看看，这女人还有什么招数。宁锦婳漫不经心，“先把山楂糕买回来，我今天就要吃。”……金鹦走后，抱月依然愤愤不平，“主儿，太便宜她了！”她也觉得宁锦婳在刻意磋磨金鹦，她的主儿太仁慈了，不说别的，单论撞主一条，放在寻常人家早挨鞭了，就是松！她愤恨：“这等刁，就该好生打一顿赶去，以儆效尤！”她气鼓鼓的样像个小仓鼠，宁锦婳不禁摇失笑，“好好好，给她打一顿扔去……然后呢？”“什么然后？”抱月疑惑：“这不就完了么。”宁锦婳怜地摸了摸她的，“去罢。”抱月：“嗯？”宁锦婳：“今日我吩咐你的事。”抱月当即垮脸，不不愿：“主儿，您要不再想想……”“去罢。”连续说了两次，抱月也只能磨蹭着脚步，一步三回地走了。宁锦婳转看着窗外，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明艳的脸上覆上一层落寞。一个金鹦不算什么，打走一个金鹦会再来一个金鹉、金鸽……都是来监视她的，都一样。她这段日睡得多，频频梦，梦见许多往事旧人，除了兄，父亲，还有皇后姨母，太表哥，天天跟她斗法五公主……还有少时的他。有些怀念。夜。打更声敲了两遍，侍卫也开始换防，一阵凉风闪过，卷起一片残叶。“欸兄弟，刚才是不是有个黑影？”“喝了？还是没睡醒？”“……”卧在院里的大狼犬蹭地一站起来，支棱棱竖起两只耳朵，一会儿又“呜咽”着趴去，盘起尾睡觉。王府后院桃林，宁锦婳提着一盏灯，幽幽：“你来了。”梵琅扯面上的黑巾，气息有些混。“嗯！”他：“没惊动别人。”这是宁锦婳代的，说王府守备森严，如果不能到神不知鬼不觉，便当她没说，算了。梵琅知不该来的，可他忍不住。他闲赋这段日过许多事，跑，狩猎……什么招都使了，心那血就是不去，越不想，越翻涌地厉害，快把他憋疯了。在收到宁锦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