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 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9

    “啪——”地一声，桌上的茶盏瞬时被打翻在地，打了女人手的大氅。“这么快？”她面惊讶，“如今离除夕不过十日，妾……尚没来得及好好准备呢。”“你不需准备。”陆寒霄剑眉微蹙，那是宁锦婳曾亲手给他的大氅，他惜地，如今却被污了一片茶渍，十分炸。他眸光有一丝不愉，沉声，“你只需听安排就好。另外，本王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再发生。”最后一句，语气暗警告。这女人便是惊扰了宁锦婳几天的“姜夫人”。她确实在陆寒霄心里确实很重要，不过此重要非彼重要，她是太曾经的姬妾，或者说，前太的姬妾。当初太谋反，包括太妃在的东三十余人尽数被诛，恰好一个位份不的妾室回家探亲，幸而躲过一劫。谁也没想到，当初一个不起的妾成为各方抢夺的势力，只因为那个妾，怀了，且生了个十分康健的孩——前太的遗腹。其实陆寒霄当日没有对宁锦婳说实话，遗诏的确有，且因为这个遗腹的存在，比她想象的形势更严峻。遗诏、太之，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足以撼动当今那位的地位。如今皇帝、太余党都在找这两样东西。这对母被陆寒霄领先一步捷足先登，可姜夫人着实不是个省油的等，今日更是因为这女人“觉得闷”，“想去走走”，暴于人前，折损了他不少人手。陆寒霄不善，直言，“这几日你就呆在房间里，无事不要来。”这是要禁她的足。姜夫人低眉顺目地应诺，她知如今他们母的境，想要活命只得攀附这个男人。他虽然抓了她，但对她十分礼遇，连自己的孩都照顾的很好，姜夫人承认，她生了儿别的心思。她知外面都在找她和她的孩，落到皇帝手里肯定逃不脱一个死，落到其他人手里……若是那人没斗得过皇帝，也得死，若是真翻了天，她们也只是一对傀儡母罢了，命不由己。她只是想要自己和孩活命，并且过的好一罢了，她有什么错呢。姜夫人心思百转，她在东练就一察言观的好本事，自然看这大氅的的珍贵。她细细抖落开来，柔声：“方才妾太慌，脏了王爷的大氅。这茶渍最是麻烦，现在理还好，万一晚了就洗不掉了。”“王爷若不嫌弃，可否稍等片刻，等妾清理好了，你再回去？”陆寒霄眉心笼罩着层层郁，最后还是了，“可。”蜡烛霹雳啪啦响着，一室静谧。 真相雨后清晨，天微微亮，昨夜的雨顺着檐角落，砸在青石板路上，滴嗒嘀嗒。抱琴掀开珠帘，把手的红木托盘放在桌案上。“王爷，您先休息吧，婢在这里看着呢。”她看着男人青黑的窝，轻声说。昨天大雨滂沱，陆寒霄直到夜半才归府……好一顿这折腾，等太医施上针，已经晨时了。因着宁锦婳的急病，世府上忙活了一整晚，连偏院的陆钰都惊动了，陆寒霄更是守了一整夜，片刻不曾阖。“不必，我守着她。”陆寒霄坐在床榻前，眶里布满青红的血丝。曾经明艳飒的人如今病怏怏躺在榻上，气儿多，气少，小脸尖尖的，苍白上翕动，好似在念叨着什么。“我在。”陆寒霄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三哥在，婳婳莫怕。”她没发声音，但他知她在念什么，昨晚她烧糊涂了，足足念了一整夜。“爹爹”、“大兄”，“钰儿”、“宝儿”……到后半夜，叫的最多的，只剩“三哥”。她角沁着泪，一字一句，简直在碗他的心。“三哥，不要！不要把钰儿抢走，还给我！”“我的孩！”“疼，三哥我疼。”“三哥，我好疼啊！”“三哥……”……尽现在已经退了，但他只要一想起昨晚的场景，依然肝胆俱裂。一声一声，字字泣血，让他恨不得以代之。他愿意受百倍千倍的痛苦，只要他的婳婳能好受些。陆寒霄用指腹轻轻她的脸颊，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去，让厨房些梨汤。”婳婳喜喝梨汤，折腾了一晚上，待她醒了，定然会饿。抱琴闻言一滞，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大着胆：“要不婢换成莲羹吧，清淡一些。”没等陆寒霄发难，她快速，“主已经很多年不喝梨汤了。”“不可能！”

    陆寒霄想也不想，“婳婳的喜好用你来教我？你这婢，胆敢愚本王！”他本就威仪加，如今心沉重，冷着脸如玉面罗刹，抱琴被他的气势震慑，瞬时膝盖一跪了来。她苍白着脸，急声辩解，“王爷冤枉！婢万万不敢欺瞒您！主自生了小世后，就再也不喜甜了。”看着病榻上虚弱的宁锦婳，抱琴咬了咬牙，把闷在心底的话一气全说了来。“刚怀上小世那会儿，主儿吃什么吐什么，全上只有肚是大的。太医说主儿的脉象虚浮，再不吃东西这一胎可能坐不稳，她……她就着自己……”“后来终于能吃东西了，又开始胀，小肚大了一整圈。白日受罪不说，主要是晚上，难受得整晚睡不着觉。”“……”陆钰是宁锦婳的第一个孩，那时她才十七岁，自己还没有大，就要为人育嗣了。除了怀时的艰辛，生产时更是命悬一线，她盆骨窄，胎儿太大不来，血一盆一盆往外送，一天一夜，险些把命丢去，这才生一个陆钰，可她还没看几，陆钰就被抱，什么都没了。抱琴说着说着就哭了，泪扑簌簌往落，袖怎么都不净。“王爷别怪主儿脾气急，那实在是……主儿她苦。”“她太苦了哇！”“够了！”陆寒霄厉声喝斥，他拳握，额上的青一一。他寒声：“你这丫鬟大胆妄言，本该杖杀！念在你衷心为主，本王饶你一命。”“日后再敢胡说八，本王了你的！”“王爷，婢所言句句为实——”“！”陆寒霄常年居位，他的怒火连战场上的将军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宅侍女。抱琴胡了泪，踉跄走房门。房里的陆寒霄双目赤红，气的得一起一伏。简直一派胡言！他少年与她相识，加冠后即刻向她提亲，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她门。成婚后更是洁自好，旁的女人姬妾一个都没有。除了政事繁忙，陪她时间少了些，他陆寒霄自诩是一个好夫君。他包容了宁锦婳所有的坏脾气，她可以在他面前摔东西发火，可以指着他的鼻骂，他甚至容许她离府别居……放京城，试问有哪个男儿能到如他一般？即使宁锦婳不理他，在他回滇南的一年，他也对她万般惦记。白的银如一般往京城送，就怕他的婳婳冷了、饿了，才照料不周。后来知宁府事，他当即抛滇南的一切，片刻不停赶回来，给她撑腰主。他一直以为，他把宁锦婳养的很好。而如今那侍女却告诉他，婳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曾受了这么多苦？陆寒霄不相信。她最是气，连磨破手指都要跟他撒半天，如此委屈，她怎么会一个人默默受着呢？陆寒霄粝的指腹轻抚她的眉间，她睡着还不安生，眉是蹙着的。“婳婳，钰儿是你的孩，一直是你的。”“没有人敢抢。”他声音沙哑，“等你醒了，我让那小搬来，日日伺候孝敬你，你说好不好。”“你若舍不得他，我们便在京多留些时日……都听你的。”或许是男人的念叨太吵，也或许是实在挂念儿，床榻上的宁锦婳睫翕动，缓缓张开睛。“婳婳，你醒了！”“来人！太医！”……又是一番兵荒，宁锦婳靠在枕上，就着男人的手，小小喝着白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