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计 [修仙] - 两chu闲愁（上）

    闻朝见她发怔，只自己又吓着了她。他默默垂，过了会儿方慢慢开：“虽是任务，偶尔放松一两日也是无妨。”说完又觉这“一两日”好似苛刻了些，又：“若你实在喜，多盘桓上几日亦可，不急于一时——”说着，若无其事地从她手接过了鹦鹉，仔细瞧了瞧，又递还回去。“那位少楼主予你的鸟儿颇为巧。你既与她投缘，亦可多作切磋……也算是修行的一分。”他本就是需要多留几日的，可她却并不是非留不可。说不好这冠冕堂皇的“修行”之由，有几分是为了顺她心意，又有几分是因了自己的私心。言谈间，闻朝神复如往常般淡漠。洛以为自己看错，心稍安。没等来预料之的训斥，还得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多留几日，虽不明缘由，可到底是件顺心遂意的好事，当即兴兴谢了。闻朝见她眉开笑的模样，角不由柔和来。洛自觉忘形，又赶补：“那采买之事还请师父放心，少楼主他们说今日便办，大约需两日功夫便可清完毕。”闻朝虽不喜她过分拘谨，但见她行止间到底不似以往散漫，亦欣。不过，她的采买任务，他本以为是门派一般事务，可听她的话，又觉不对。闻朝问她：“需采买何？”洛照实说了，又拿了玉简记录的灵材单给他瞧。闻朝似想到了什么，问她：“可知这任务自何？又为何要采买这许多？”洛听得心一。她前些日一直被困在存心殿，哪里知白微为何突然允她山，又突然扔给她这么个任务？可面对闻朝，不仅这采买的缘由说不，让她办事的那个人却也是不大好说得……她答不上来，闻朝也没多想，毕竟门派委托多的是要求搜罗灵材宝，原因为何，却未必都会告知弟。只是弟不知，他这个老的却不得不留心。看了单，他自然可推测这许多都是为了化濯英之为药池灵。可距山海之会已不足两月，如此数量不小的灵材采买当然算得上是仓促。莫不是药池的准备了什么问题？可为何师兄来信并未提及？沉思，忽然瞥见洛小心翼翼地瞧他。闻朝缓了缓脸，：“无妨，我只是一问。既然明月楼愿意帮忙，自然是好的。”

    他想了想，又：“回若需清，我可一。”“怎好劳烦师父？”洛微讶，“师父来此应当也是有要事吧？”闻朝，又摇，只：“候楼主确有事相托，恰也需等上几日。待得此间事毕，我同你一返山。”他说得郑重，洛只能应。问答完毕，二人之间气氛复趋凝肃。闻朝无话可说，洛亦是无法可想。两两相对间，俱默契地错开去，心却皆有同猫抓一般。想说些什么，却又好似什么也说不。这般糊糊地站了会儿，到底还是洛先忍不住。“师父，”她小声，“夜凉，不若今日先早些歇了？”——如他们这般修行人士，哪里还俱寻常凉夜？换作以往，闻朝说不得要责她一两句修为不，可一想到以后若同她一离山了尘世，两人少不得这般共话俗世家常、冷闲凉，竟是品了另外一番滋味。闻朝不过略略走神，洛便立刻反应过来：“我……我的意思是，还需早些回去为少楼主备礼。”闻朝，转便走，然不过步，复又顿住。洛不解，见他略略回首，似有疑惑。这般神落在祭剑使上实在罕见，一望之，哪里还见半分往日凌然，端的是温和可亲，瞧着几乎是个普通俊秀郎君了。洛呆了呆，然待要细看，那人却已转过去。“走罢，”他说，“夜凉。”……这一夜，各家几心思不消细说，单洛这边，她回去之后又是好一番徘徊，总疑心自异状皆是因那天不明。如此几番心起伏，最后还是借着燃香备炉、蒸凝的磨功夫，慢慢安定来。这般定状态，自是时间飞快。待得那只翠玉鹦鹉飞落肩，洛恍然抬，竟是已经天光大亮。掐指一算，还要装盒修饰并梳洗打扮，便匆匆熄了小炉，将那分别和了杏、红蔷、石榴、梅的膏脂匀，以自雕的同玉箧盛了，细细抹平后晾在卧房妆台旁。“你帮我瞧着些，莫要调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