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计 [修仙] - 智愚皆难脱迷障（上）

    青鸾自觉这趟办得漂亮，唯一不足是这副模样——当真是个乡土丫。门前，他寻思着回或能同那位讨个恩典，假借修为增加的名义，将这样慢慢改了。然待得看清门况的刹那，他又不太确定了。红衣的仙君正坐在桌边自斟自饮，满桌灵芬芳扑鼻，从晴雪兽煲的鲜汤再到海阁的珍珠桃，皆是香俱，可不知为何一筷未动。青鸾关了门就老老实实地跪，等上面那位发话。这刚跪好，那位就哂：“这么急着跪什么？得我好像欺负她朋友一般。”青鸾一听就明白过来，对面这心不好，且很可能和他边那位叫“洛”的女有关。他赶起来垂手站好。对方见他识相，冷笑一声：“说罢，这趟过去，那位天玄首席弟是如何同你说的？”青鸾便将方才如何伍昭府，又如何将药和话一同送到，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那些你来我往的尖酸刻薄话也是一字都不敢漏。红衣“仙君”果然听得笑了起来，面好上许多。“这桌上你看上了什么，便自取一样吧。”他说。青鸾自是一就看上了那作主菜的晴雪兽的白玉汤。此兽本就祥瑞稀罕，骨韧，真要料理到这汤白、骨尽脱，灵气半分不散，非持炼丹秘法而不能得。可他到底还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地要了盘银酥鱼。“怕什么？”“仙君”面复又转，“你门开始就盯着那白玉汤……莫不是怕我说话不算话？”青鸾这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可再要跪歉，却也实在是太卑微了些。他无法，只得实话实说：“这一桌菜大约都是专门为人备的，如此稀罕之，我怎敢僭越夺？”“仙君”沉默去，半晌方冷笑：“稀罕不稀罕，也得是识货的才能知。”说完面愈发沉郁。青鸾不敢擅自接话，只盼对方赶把他轰走。可这位显然不肯放过他。“你素有名在外，最擅讨女心，倒是同我说说，若是真碰上个心瞎瞎的，又该如何置？”青鸾面一僵，不由讪讪：“仙君言重。早年是我不知天地厚，吃了大亏，后便断了那些念，改修清净无为之了，专参命数玄妙……”他还想说去，可见对面目嘲之，立刻改：“不过，若仙君不怕污了尊耳，我便斗胆说说我的浅薄之见……”“这世间灵皆自天地清浊二气而生，清气成灵，生灵兽、妖之属；浊气成怪，化渊鬼、邪之，唯独这‘人类’有些特殊，清浊皆可纳，清气者仙，浊气者。这万灵的皆可说是由这清浊之气前定的。”

    青鸾踌躇，心自己这说戏的病不知不觉又犯了，可再瞧座上那人若有所思，心稍安，便大着胆继续说了去。“故而才有那‘灵兽执，渊鬼妄，人共之’的说法。要说复杂，这人族此间认第一，当无旁族敢认第二。”“而这人又分男女，其女最是多之辈。所谓‘多’，便是若真能得她们青，无论些什么，哪怕什么都不，亦能讨得她们心——‘扮丑卖乖’可谓之‘风趣’，‘木讷寡言’可称之‘敛’——满腔意皆可倾诉，千般百般都是好的——如此造，说是‘由而生、为所控’亦不为过。”“可若是惹得她们生恼了，那可就不得了了。你若不争，她们怪你无谓；你若要争，她们又怨你无。如此吵一架都还算是好的，此时服个便也罢了，若要较真，惹得她们伤了心，冷了，那便不好了……”青鸾到此便打住了。他这番话本就说得战战兢兢，斟词酌句地绕了一大圈，总算说到了上：总归面前这位还喜那女，纵使服个又如何？他曾经在那海阁地界能讨得恁多女心。妖族海怪不说，人类女亦不在少数。凭的什么？不就是一副好嗓，一张好脸，且从不与她们争执？由此才得了个“知识趣”的好名声。可他也知面前这位脾，若真能一听就能服，那才真是稀罕事。果然，话音刚落，就听得红衣“仙君”冷笑连连。“什么不好？”他玩味，“哪里不好了？你倒是继续说说？”青鸾心叫苦不迭，这男女之事最忌讳旁观者掺和，说不好便是徒惹一。可这位都发话了，他又不能不答。无数劝诫在边翻来覆去，青鸾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伸一刀：“恕我直言，这男女拌嘴之时，‘对错’最是无关要。哪怕真是对的又如何？若惹得对方心灰意冷、转投他人怀抱，那才真是错得离谱。”话音刚落，他就同满桌灵一同飞了起来，然后被“啪”地拍翻在地，汤汤浇了个满满脸。【小剧场·后续】青鸾：（生无可恋趴）公：鱼和汤我还给你留着。青鸾：……行。你贵，你了不起。公：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