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计 [修仙] - 岁岁年年人不同

    洛与凤鸣儿都是第一次山，哪里被人喊过“仙师”？又因为与奉茶好的缘故，听着更是浑不自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反倒是奉茶似不觉有什么，一边将阿的风帽给重新罩上了，一边对两人解释：“我阿弱，见不了风。”洛先反应过来，接：“是我们叨扰了，阿兰太客气了，仙师如何受得起——叫我洛就好，这是我师凤鸣儿。”凤鸣儿亦。阿兰还有些犹豫，抬瞧了奉茶。于是不待奉茶开，洛又打趣：“奉茶也已得门之了，我俩与她一，阿兰岂非也要喊她仙师？所以是——小茶仙师？”奉茶听了就要笑着说要来撕洛的嘴。一番笑闹之后，阿兰终于还是改了，请“洛妹妹”、“鸣儿妹妹”与她一。几人跟随着阿兰了院。奉茶与阿兰的住不大，不过是三的院落，看着有些年岁，但因墙面洁白，砖石清净，看着倒十分齐整舒适。门便见玉兰亭亭，落英纷纷，不是这时节应发的。洛不由多看了两，阿兰便解释，说是自己无法修炼，用不了灵石，便拿着奉茶送回家的那些，拣了两块埋在树，挑着年节将之发了。洛微有些惊讶，毕竟奉茶向来节俭，可瞧见后者无奈又纵容的模样，心明了，大约她阿喜如此，且不是第一次了。“只有小茶回来的时候才会如此——她小时候最喜在树转圈。今日又有贵客前来，自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阿兰笑。奉茶一听便害羞起来，忙推着她阿了主屋，是剩的由自己来安排。“我家并无旁人，只有我与阿。后院……其实没什么人住，阿不好，多歇在主屋，平日若是些活计，为了敞亮些，会歇在厅堂室的塌上，东西厢房亦是空的，东厢那还通圃，旁也有个房，都收拾净了。你们愿意在哪儿歇息都是可以的。”三人均已辟谷伐髓，虽还需要些睡眠，但由打坐冥想替代亦无不可。凤鸣儿与洛承奉茶的，也不同她客气。洛喜草草，便选了圃旁的小房，凤鸣儿是近些日或会晚归，就挑了清净些的西厢房。奉茶自然说好。说完又问二人是否要一同去前厅一起坐坐，用些茶，聊会儿天。几人皆有方便纳的芥法宝，亦熟悉袖里乾坤的术法，自然不急着收拾，在后院转了一圈，又与奉茶一同回了前厅。阿兰早已生好了铜笼炭火，将屋煨得极了，人也摘了斗篷，着簇新的枣红小袄，笑盈盈地坐在桌边等待贵客。梨木桌上亦已摆好了杯盏漆盘，瓜果脯、桃李杏一应俱全，缀着新摘的大朵玉兰，瞧着十分新鲜。“寒舍简陋，没有什么好东西，让你们见笑了。”她说。凤鸣儿连连说哪里，：“阿兰费心了。”阿兰便笑着给几人都斟上了酒，：“这是清平自产的稻酒，没有什么灵气，但滋味应当是不错的。可惜时节不对，不然末鱼，以酒味再烧成稻鱼，才真正的味。”洛虽然已经辟谷，腹之淡了许多，但好奇心还在，凤鸣儿亦是一般，两人捧杯浅浅啜了一，果然绵清冽，似有稻香。洛追问：“清平既特产鱼酒，那这些果蔬却是哪个村镇的特产？”阿兰笑：“这些果蔬蕴了灵气的。此地灵气稀薄，我等又灵脉不通，想要植却是太难，只有明月湖那才行——这便是靠近明月湖的便利了，哪怕我等不能修炼，亦可享用四季鲜果。若是不灵气的普通瓜果，倒是每镇都有些。”洛亦盯着满桌的瓜果瞧了又瞧，问她：“所以这些果蔬便是用灵气发的么？”阿兰笑着说是。洛叹：“早就听闻明月楼富庶，却哪里是富庶，分明是豪阔。”说完瞧见凤鸣儿似若有所思，便问她在想些什么。凤鸣儿想了想，：“我家在栖梧国一莽山，那灵气最是贫瘠，不说寸草不生，想要些瓜果却是十分困难的。”她说到这里不由笑了笑：“还好来了，才能见到这般好地方。”奉茶一杯，叹：“地方确实是不错，但同明月湖、天玄门这般灵气充沛之还是差了许多，要知在那灵气充足的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半分修炼的法也不懂，亦是比寻常人要健许多。”阿兰给妹妹重新斟满，劝她：“你知便好，莫要整日记挂我。既然已经得仙门，便好好修炼罢，不知多少人羡慕我呢。”奉茶听了就笑：“是了，反正我已经了炼霓峰。日后好好修炼，回便给你重新一铜龙，只用地火石的那。再多些温养用的宝玉，你院里想什么便什么。至于旁的灵石丹药自然是不会少的，我已经攒了不少，一会儿就拿给你……”阿兰朝她嘴里了只杏，嗔：“客人还在，莫要提些扫兴的事。”见洛凤鸣儿都看她，奉茶糊解释：“阿受不得凉，胃亦不太好，老病了——漱玉峰有些弟丹药炼得多了，便会拿来换些东西，譬如清心丹养气之类的，算不得什么特别稀罕的，虽比不得明月湖这边品相，却是要便宜许多。”见洛不解，她解释：“明月楼乃是天财宝灵气通之，东西是好，却也金贵，想要找些便宜的反而有些难。”说到这里她又看了阿兰，笑：“不仅东西好，人也多——你以为我不想拜明月楼么？你瞧我有些手艺悟，可对明月楼来说却是不够看的。倒是我阿，若能修炼，那必是一等一的大炼师。”阿兰又给她了两粒，：“真是堵不住你这嘴——是想戳我伤心还是夸我呢？”奉茶唔唔几声，说自然是夸。洛仔细瞧去，只见阿兰面上并无失落之，唯有柔慈，便笑：“奉茶同我提了好几次，说阿兰的雕刻手艺最是湛，这趟我来说是闲逛，却还是有求而来，不知阿兰可能教教我？”

    奉茶确与阿兰提过，只是洛这般主动提，还是让阿兰微微红了脸：“她就到说，不过是一糊的活计罢了，手熟而已，有什么值得的？一会儿若是洛妹妹不嫌弃，我便讲给你听。”洛自然兴，主动敬了阿兰一杯酒，是上就要改叫“阿兰师父”了，臊得阿兰直说不敢当。由是气氛，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宾主尽。阿兰说到到，待奉茶收了杯盏，便取了工，拉了洛与凤鸣儿一同去塌上。凤鸣儿平日虽与洛得多了，但到底还是不习惯这般，只能再三推拒，同阿兰：“非是不喜，我是当真手笨，浪费了材料是真的不好。”正巧奉茶回来，瞧见凤鸣儿的窘状，便爬上塌来，将她扯到另一边：“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都是些没灵气的什，值不了几个钱——你别看我整日在屋里带着，其实极喜闹。来来来，那太挤，由得她俩去吧，我这便还有些事要求着师帮忙。”奉茶说着就递来个竹篾小筐，里面放着绣剪、刻刀还有描好了样的红蜡纸。她又搬过个小案摆好了，央：“洛占了阿，我一个人不完这许多，求师帮帮我——我来剪，师帮我修一修就好。”这修窗的活计倒是不难，只是需要细心，凤鸣儿虽然不惯，却也是过的。她初还怕自己手笨坏了窗纸，不想一试之却是极为顺手，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应当是她淬之后，对肢的掌控灵活了许多。这修纸的活计需要平心静气，若凤鸣儿想得更好些，其实还可以用上安神的心法。可犹豫再三，她最后还是没那么。难得回到人间，便人间习惯行事便好。她想。凤鸣儿伏在案上忙碌了好一会儿，待得手边迭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