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到时候你去接一
……我过段时间再回去……老实
知
吗？”
“知的。”
宁竹安从书后面悄悄抬起
来偷瞄谭有嚣，只见他不耐烦地用钢笔反复戳着桌
，像是一秒就会把它给扎
去，一副
沉的表
和他说话时的谦逊反差成了极与极。
果不其然那边一挂断电话，谭有嚣就把钢笔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笔尖被摔得开叉，爆
了一大滩墨
，溅在白
的纸上像黑的血迹，被他挥手全
扫到了地上，然后就看他难受地撑住了额
。
宁竹安晓得他是痛了，便把书放好，大着胆向他
边靠近，顺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东西：“你还好吗？”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谭有嚣闭着睛不理人，一突一突的咬肌是他在连续不断地用力
咬后槽牙，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牙齿之间相互
的声响。
每次痛起来，都像有人在拿他脑里的
弹棉
，有时是左边，有时是右边，运气再好，那就是两边一起痛，像一群人踩着他的要把他踩死，而到了这
程度，光是靠睡觉缓解已经没什么用了，他必须得吃止痛药。
直到宁竹安用手指摁住他的太
开始缓慢绕圈
，谭有嚣才回过神来，把靠在了女孩儿的肚上。
“怎么总是疼呢？很不健康啊谭有嚣。”
“真的假的，”他的肩膀随笑声耸动了几“我健不健康，你应该比我清楚。”
宁竹安一把捂住他的嘴
不准他再说话，然后正经地解释：“心理健康也是健康，你不舒服肯定是因为老生气，书上说了……”她的手指沿耳朵后侧一路划到谭有嚣的锁骨：“人一激动这里的肌
就会绷，压迫到总动脉，导致脑供血不足……”
“那宁医生有何
见，”谭有嚣把宁竹安的两只手包自己的掌心往一拽，迫使她弯了腰“我们来一起探讨探讨有哪些方法可以让我不生气。”
宁竹安陷
了沉思，从关闭的电脑屏幕里，谭有嚣可以看清女孩儿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小嘴和左右转动的珠，她是真的有在替自己想方法，仅仅是因为生气会疼。哪怕这样无法控制的脾气已经迁怒过她很多次。
“我想到了！”
宁竹安的脸挨在谭有嚣的耳畔，这突然开
竟还把他惊了一：“你生气的时候可以试着回忆一开心的事，我每次都这样。”谭有嚣抬起想了想：“是个好办法——假如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开心的事呢？”宁竹安
回手，扣住他的额把那几
碎发全刷了上去：“怎么可能没有，我看你每天打扮自己的时候都很开心啊，臭
。”
“但前提是得有你在旁边看着我。”
谭有嚣用轻轻碰了碰她的：“你不气我的时候，逗逗你确实
让人兴的。”
想说有你在边，我总是开心的时候多。
这样的话题，宁竹安并不会正面回答，她熟练地逃避，把脸藏起来，藏住表，只要看不到就不担心会
破绽，然后故作轻松地对谭有嚣说：“权御跟我说江抚的跨年夜，广播电视台和旅游局会在海边承办烟秀，是不是真的啊？”
谭有嚣醋了一声：“你跟他什么时候有话讲了？”
宁竹安环住男人的脖，将抵在他
上一通
蹭，忿忿不平地为自己辩解：“小气鬼，我是想知江抚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你哪天不忙了可以带我去，但谁让你忙得很，我只好问他了——所以今晚到底有没有嘛。”
憨的小孩随便噘噘嘴挥挥手，就能让大人心甘愿地为其降低底线，谭有嚣现在看宁竹安觉得哪儿哪儿都可
，恨不得能咬个几才过瘾。
他第一次对谁这样上过心，从答应了宁竹安提的那几条见鬼要求开始，或许更早，追溯到那天对她说了喜
。也正因为是第一次，谭有嚣他格外想要珍惜。
“有肯定是有，我们安安想去看？”
“嗯，我当然想啊。”
宁竹安摸了摸他的：“而且你不是说自己没遇到过开心的事吗？现在让我来帮你找找看——等找到了，你肯定就不会再疼了。”
对天使的印象起源于从前当门童时见过的，那座在酒店前被几十缕束簇拥着的天使雕塑，有着一
的卷发，一双永远睁不开的睛，十年如一日地屹立着，天使大概都很冷漠，直到宁竹安现为其重新了定义，才明白真正的天使手和心都有温度。往后这个词就归她。
“那就换衣服，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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