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 - 四十六、貴客

    衍繁月浸泡在浴池，正用手清理着的。他与曹宇衡，如今对于在凉亭半开放的戏，都觉禁断且刺激，往往一作便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一直到两个人都弹尽援绝为止。害得他走凉亭的时候，双颤抖不已，每走一步，都觉汩汩。真的是……太纵慾了……他红着脸，清理完，想起曹宇衡健的躯压在自己上的受，便忍不住浑发。他正在拭发的时候，听见外传来小侍女慌的叫声：「娘娘！娘娘！您好了吗？」他拢了拢上的单衣，扬声回：「怎么了？」小侍女慌慌张张地衝了来，脸颊红扑扑的，却泛白，抖着声：「娘娘！快！皇上召见您呢！说是要到庆逢殿去接待贵客！」「！？？」衍繁月一云纹衫，腰间一条镶玉织带，外罩一件绣金白底袍，侍女替他简单挽起了发，他便匆匆赶往庆逢殿。殿歌舞喧腾，只见曹旻翰一袭简单的紫金袍，未带冠冕，看来轻松自在，正与旁的男人有说有笑。在他旁的男人，看来与曹旻翰年龄相仿，型相当魁梧—曹旻翰以原民族而言已算大，男光坐着都像一座小山；他有一少见的红发，肤褐，蓄着一把落腮鬍，眸则是苍绿，看来便是关外民族。衍繁月殿后便默默站在一角，有些惴惴难安。自从发现他无法受之后，皇上已有许久不曾召见他了，此刻又是这喧哗的场合，究竟意为何？曹旻翰角馀光发现了他，扬起手摆了摆，让那些个乐手和舞者退，又遣退侍酒的女与太监，转瞬间，原本还喧闹腾的殿，一仅剩叁人。衍繁月这会儿自是得着上前晋见了。「臣妾向皇上、大人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朝并肩坐着的两人福了福，可以觉到那异族男人落在他上的兴味光。「过来。」曹旻翰懒懒地说。衍繁月心惊胆战地挪动脚步，站到他边，曹旻翰却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扯，一把将衍繁月扯怀里。衍繁月毫无防备地跌坐在他上，又被他抱个满怀，还在外人的注视之，忍不住惊惶低叫：「皇上……」

    异族男的嗓门盖过了他微弱的叫唤：「曹兄，这便是您之前提过的那位？」「……？」皇上提过他？提了什么？衍繁月任着曹旻翰的手掌曖昧地在他脸上轻抚，疑问浮上心，但他也明白：这不是他可以话的场合，于是识相地保持静默。曹旻翰慵懒地应：「正是。」转向衍繁月：「妃，这位是北方辛兀国的国王，打个招呼吧。」衍繁月想坐直，曹旻翰却丝毫未松手，他只得维持着半躺坐的尷尬姿势朝对方，：「臣妾见过国王大人。」原来对方竟是一国之主，莫怪对皇上也是平语称呼。衍繁月心暗忖。可，这么重量级的宾客，召见自己过来什呢？自己与辛兀国又无集，也多知晓此国向来与本国好，每年都有使节固定往来。辛兀王呵呵一笑，豪气万千地饮尽杯酒，一双鹰隼般的盯着衍繁月，话却是对着曹旻翰说：「曹兄和娘娘都驻顏有术啊！尤其是娘娘，看上去犹像是少年一般，本不像生过孩的！」辛兀王的汉语有些音，但算是利，而且，听来对自己，真有相当的了解……为什么呢……？衍繁月脸上掛着礼貌的微笑，心却是忐忑。曹旻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衍繁月的发，支着颊：「这倒是……朕方才……也惊艳了一呢……」他的手指抚上了衍繁月的，曖昧地来回抚摸……衍繁月则是尷尬地僵着，不知该如何回应的好。还有……外人看着呢……陛怎么……而且，自曹旻翰吐的『惊艳』两字，也让他的心脏缩了一。这男人……曾经是与他如此亲密的男人，让他会到的极乐，和背叛的极苦的男人……有权有势，也冷的男人……曾经他以为此生将与衡儿相依终老，不会再见到这人，没想到……此刻还会为了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而心悸……衍繁月在心暗斥自己的浮动。就听得曹旻翰：「妃既然来作陪甚好，替贵客斟酒吧。」是有些奇怪啊……侍酒这事平时都有专门的人服务，为何特别叫上他……？不过，此刻这殿上，自己的份最低微，使唤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衍繁月，曹旻翰松了手，他便自地上起，挪至辛兀王旁，执起酒壶替他斟满了酒，着声：「国王大人，请。」辛兀王似乎笑嘻嘻的—从他的落腮鬍仅能猜测—但并没有移动，曹旻翰的嗓音则是再度响起：「妃，怎对贵客如此失礼，自然是用你的樱桃小嘴餵啊。朕教你的，莫非都忘了吗？！」衍繁月如遭雷殛地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