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杀人了。”柳惜娘转过
，神
带了几分疲惫，“我每一年过年，都站在我家门
，远远看我家里人，吃饭，说笑，可我不能过去，我的
份太危险，会拖累他们。但我好想走过去，我想和我娘、我弟弟吃一顿饭，我想能安安心心走在街上，我还想好好睡一觉，想不杀人，想有所偿还。”
“他救我没错，但不代表他一切都是对的。婉清，其实你走在一条和我很相似的路上，但我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柳惜娘抬
看她，认真
：“仇恨会随着时间变淡，不要为了报仇，去
违背你
心的事
，不然总有一日，你会后悔。”
洛婉清听着，
发闷，她很想什么，说什么，却都不知怎么开始。
最终她只是
了，轻声：“我记
了。”
柳惜娘瞧着她的样
，觉得气氛有些过于沉重，赶
：“怎么说越丧气?还是打起
神来，我同你说些重，免得
馅。”
说着，柳惜娘便重新打起神，和洛婉清有一没一喝着酒，然后仔仔细细说起自己过往的细节。
这么一说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五更天，打更声响了起来。
柳惜娘将酒喝完，摇了摇瓶，扔到
里。
“要走了。”柳惜娘
慨，“这日过得真快。”
“嗯。”
洛婉清轻轻应了一声，随后问：“等一会儿我
去，会找机会把脸
伤，江少言叮嘱过我，狱卒不敢让我死，会在第一时间将我送到医署包扎。”
“和你聊完我就去叫狱卒，主动坦白，招供盐帮里的人，用来换去医署的机会。”
柳惜娘晃着手
酒瓶：“之前案一直拖着就是因为我不肯招供我的上级，本来我是想当一个铁骨铮铮的舵主，没想到搞得太过火被这些狗官把脸烂了，”柳惜娘叹了气，“要放以前我非杀了这狗官，现在不想杀人了，以后再杀吧。”
“到时候我们在医署见面，”洛婉清思索着，“我撞了火盆，他们估计会有些惊慌，但这些狱卒很快会意识到，我如果死在监狱，是监狱的责任，如果死在
放路上，那就是放官兵的责任，与他们无关。所以他们会给我开一个轻伤的结果，然后
着我上路。”
“我和你换了份，就直接离开扬州。”柳惜娘鼓掌，颇为
兴，“我一走，狱卒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到时候，狱卒就算发现我不是柳惜娘，她们也不敢说，因为她们找不到你，闹大了，丢帽的是他们。”洛婉清笑起来。
柳惜娘想了想整个计划，忍不住夸讚：“完
。”
“唯一只有一遗憾，”洛婉清看着面前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女人，神带着克制不住的难过，在对方疑惑看来时，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认识你的时间，太短了。”
柳惜娘一愣，片刻后，她尴尬一笑：“能遇到就是缘分，你我已经缘分不浅。”
洛婉清没动，她看着柳惜娘，隻问：“未来你会回来看我吗?”
柳惜娘沉默不言，片刻后，她笑了笑：“不了，我爹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和我说他要带我西北看胡杨柳。”
洛婉清怔住，柳惜娘转看向西北方，兴：“我打算去西北，就不回来了。”
西北，那个梦，柳惜娘埋骨之地。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最终选择去死在胡杨树。
洛婉清愣愣没有声，心上有那么几分不安。
柳惜娘想了想，最后叮嘱：“之后的路就得你自己走了，我最后再叮嘱你两件事吧，第一件事，就是这次秦珏没死，如果消息没错，他也会北上去东都参加监察司考
，风雨阁肯定会再组织刺杀，或许阁主都会亲自过来，但他不会和你接
，考
监察司前，风雨阁不会找你。所以，你唯一需要的，就是离秦珏远。”
“我知了。”洛婉清听着，，“第二件事呢?”
“如果我消息没错，监察司考，一开始都是组队考，”柳惜娘思索着，“这一次扬州死牢里有一位手，名叫九霜，我听说他是重伤狱，你可以找机会接近他，如果能他组队，你
考的把握会更大。”
“好。”
“那，”柳惜娘迟疑着，抬看向洛婉清，笑着，“我先启程了?”
洛婉清没有开，这一次，她迟迟说不那句“好”。
柳惜娘见状，叹了气，隻训：“还是心智不
。”
说着，柳惜娘转，就开始拍铁门，大声：“我受不了啦！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招！让我去死牢待着吧，这牢我待不去了！”
“我快死了，让我去医署看看大夫吧！只要让我看大夫，我什么都招。”
“救命，救命，救救我！大——人——啊！救救草民吧！！”
柳惜娘一通胡喊，很快就把狱卒叫来，一番询问后，就将柳惜娘带走。
等柳惜娘走了，洛婉清一个人站在空
的牢里，才发现，这个地方，原来这么大，这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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