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师尊解衣袍 - 第12章

    他的志向与理想，必须借助南魏之力一同完成。如若她不愿这个盟友，那他便只能与她为敌了。可惜骄似乎没听懂他言之意，只觉得“金枝玉叶”不像是什么好词，一掌拍在他的，将好不容易直起来的拓跋禹又给倒在塌上，冷哼：“你少在这儿给我怪气！”说完这才气哼哼去沐浴。拓跋禹：“……”他所求不，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坐着而已。将自己完全浸没在温的里，孟君轲脑思虑万千——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拓跋禹会叛国，难不成是他意假意投诚，摸清南魏家底之后再反将一军？连日的劳与此刻的忧虑化作绳索层层叠叠束缚住她，在一片汽氤氲之，孟君轲逐渐模糊了视线——她陷沉睡。那厢拓跋禹得偿所愿静坐半晌，却迟迟不见孟君轲来，试探唤：“殿？”无人回应。心顿不妙，若是帝姬在他底了什么事，南魏怕是明天就会同北魏宣战！他艰难地从塌上来，蠕动着亦步前行。好不容易绕到屏风后侧，发觉这人只是靠在木桶边缘睡着了，尚未来得及松一气，帐帘便被人从外面打开——陈瑾本前来为孟君轲更替炉，看到这一幕不禁目眦裂，怒呵：“你这贼！胆敢轻薄殿！你对我家殿了什么？！”拓跋禹：“不……”陈瑾：“来人啊！快将这个贼押回大牢！”被这吵闹声惊醒，待孟君轲睁之时，自己已然被披风包裹严实，陈瑾则是隔着被褥一样的披风搂着自己，而“贼”拓跋禹已经被李武他们拉远了。孟君轲：“？”陈瑾眶都红了，嘤嘤哭个不停，甚至要拿剑割左手以此谢罪，说什么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帝姬。孟君轲好说歹说，解释半晌又哄了半天，这才让陈瑾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只不过小姑娘走的时候，还是噎着，恨不能亲自手刃了拓跋禹。待一切都安置妥当，瓢泼大雨已转至连绵小雨，隐隐有将要停歇之势。再度回到牢，拓跋禹依旧是那副安之若素、坦然之的模样，“帝姬不妨听听我的提议？若殿觉得不可行，便也不用再大动戈将我放去了——在可不想三顾地牢。”

    既如此，孟君轲倒也不拘泥于这些形式，她拿来一蜡烛照亮整个牢，虽仍是俯视，语气却没了之前的轻佻，郑重其事：“将军请讲。”“敢问殿，若我手再加一万兵，殿可有把握赢我？”即便再加一万兵，拓跋禹手所率队伍也仅为北魏所派半数，实力悬殊依旧大，但有了这一万兵，孟君轲……还真没把握赢他。北魏战鹰这个名号并非浪得虚名，拓跋禹极为锐的军事才能与生俱来。而更可怕的是，这样一个天才，却还在军营里实打实历练了十年有余，论谋略论带兵，皆不是孟君轲一个初战场之人能够相提并论的。见孟君轲沉默，拓跋禹又追问：“殿既然不语，想来也是认可在帅才之能。恕禹冒犯，殿是否有意皇位？”极为之话就这样被他轻飘飘问，孟君轲不禁双微眯，睥睨：“本座是南魏唯一的继承人，这天迟早只能、也只会是本座的。”无论南魏朝堂局势如何，面对敌国之，她万不可怯，只能这样宣称。拓跋禹沉静地注视着她，不不慢：“即便殿是这样想，只是不知，南辰王手的十万兵和满朝文武是否也是这样想的？”不耐烦他这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孟君轲沉声：“将军有话不妨直说。”看得她耐渐无，拓跋禹不再试探，径直：“禹愿为殿幕僚，教殿治兵，助殿荣登大典。若届时殿与南辰王兵戎相见，我手军士亦愿助殿一臂之力。”“教我治兵……”孟君轲玩味地琢磨着这句话，然后目光如刀狠狠刺向他，“我看教本帅治兵是假，教唆本帅通敌是真吧！”拓跋禹目光沉静如，“你我二人联手，并非行对南魏不利之事，何谈通敌？”这些年来，南魏北魏虽大大小小不断，但主要都是为了争夺蚕魏国的地盘。是以两国之间关系虽不和睦，倒也未曾爆发大规模的战役。但如今魏国已亡，南魏北魏迟早会有兵戈相见的那一天。孟君轲敬佩拓跋禹领兵打仗的本事，若是有他幕僚，自己必定能够迅速在军站稳脚跟；即便真有哪天和南辰王两虎相争，自己也能多几分胜算。但如此行事风险太大，她不会鼠目寸光到让拓跋禹潜伏在自己边摸清南魏的军事底细——若哪天南魏真的同北魏宣战，那拓跋禹肯定是北魏最凶狠的那只战鹰。为绝此后患，不若……自己现在就杀了他！在忽明忽暗的烛火衬托，孟君轲目光越显不善，似乎一秒就要提刀伤人。受到如有实质的杀意，拓跋禹依旧不惊不惧，与理据争：“南辰王手十万兵，若是届时相争，帝姬不能以压倒的力量迅速平定此，战火胶着，受苦受难的还是南魏百姓！帝姬难想要南魏四分五裂吗？！我若是真想对南魏不利，最好的法莫过于隔岸观火，待南魏四分五裂之时，再一举将南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