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194章

    哦，看来他是不打算说了。白若月想着，他要是不说，自己怎么帮他呢，这一遭，她不会让他独自面对，惨死于雨夜了。她顺势坐在床边，不语一言，抬手去揭开范青许上包裹了一半的纱布。白若月晓得，范青许方才定是在自己偷偷换药，伸手在床榻边上摸了两。手腕就被范青许捉住，他察觉姑娘的手过自己侧，心上忽有慌的悸动，“你什么？”“我给我涂药。”白若月挣了一，没有挣开。“月儿……去！”范青许带着些乞求的神看着她，“我自己可以。”他在说涂药，也在说查案。“月儿本该帮你涂药。”白若月双手齐用力，扳开了范青许的手，掀开他半披在上的衣裳，就见一个小陶瓷瓶在他枕边上。她取过药瓶，指尖抹了些许，轻轻落在公前的伤上。范青许看着月儿一脸定的样，越发怀疑她是知晓什么。他承着她的动作，心上鹿撞如奔，只压着自己该着的气息，问：“你当日到底为何落？月儿去，同我说实话。”白若月真是丝毫不记得月儿的事，可范青许这么问，她明白了范青许在怀疑什么，就顺着他的思路说：“我只记得好似有人推我。”“谁？”范青许问。“不知。”白若月反问，“公，你说是谁？”“我那日没月儿边，是我的错。”“所以公大概知晓，月儿被人推去，是为了什么。”“……”定是因为自己。范青许没吭声。“月儿也知晓。”白若月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想，“公在查少女失踪的那个案，而且已经有了眉目，知晓谁是罪魁祸首。不过就是缺少证据，你前几日就是去寻证据了，被人发现，才受了伤。”“你……你怎么晓得这些？”范青许行事小心，不会被月儿发现才对。他很是张，一把攥住了月儿的手，不让她在继续涂药。这样指尖撩拨伤的觉，是疼，也是让人难耐的，定是伤要愈合了才会如此，加上她言语间的试探，范青许十分确定，自己的心，已然了。“就是晓得！”白若月这次没说谎，“公往后些危险的事都要告诉我，月儿帮你！”

    “不行！太危险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么？”白若月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范青许的手，让他放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月儿什么都不怕。”“我不许！”范青许松开了手，由着她撩拨，只说自己这一句结论。“为什么不许？”白若月打算今日同他挑个明白，“月儿不过就是公的婢女，该一辈都为了公而活着。哪怕为了你，命都没了也是应该！”“我不许你犯险，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我……”范青许只无力说这句。他不许她犯险，为什么不许，他比谁都清楚。他心里有这个女，他舍不得她犯险，还希望她可以好好地活去。这个想法，他不打算让她知晓，也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铛———咯吱——”杨大娘本来是打算敲门的，没想到这门没关严，外间房和间房间的屏风也被挪开。于是，她看见公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月儿的手正在他膛。方才房间发生了什么，杨大娘了然。她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来送饯，方才月儿只拿了汤药，我怕公苦。”“杨大娘，不是……”不是你看见的那样。范青许还没说，杨大娘忙笑：“大娘懂。”说着就了房间。范青许扯起衣服，边床边穿上，追了去。他已经决定不让月儿掺合其，那月儿就不该同他在旁人里是方才那样的关系。“杨大娘！”人已走到院里，杨大娘听见声音，停了脚步：“公，你快回去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不是你想的那样。”范青许叹了气，解释：“在我心里，月儿是好姑娘。我希望以后她可以找个如意郎君，真心待她好。”“嗯，我晓得啦！”杨大娘里是笑，“若你爹娘在世，知你有这心思，也会心生安的。”范青许二十有八，早该有家室才对。从前他待月儿也好，旁人看着不似有意的。如今看，是自己看走了。“我是要给她找个好人家，不是我……”范青许觉得自己说到这个地步，应该说明白了。杨大娘皱了皱眉，“公不必妄自菲薄到这份上，明年城闱，以公之才学，必会。届时不知多少门贵女都要青相加呢！如今公待月儿有，为何不守着呢？你要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又恰好和心仪的人厢厮守……”范青许从小吃杨大娘的饭大，他从不知晓，这样一个日日在烟火间跑的妇人，竟然说这般话来，不禁佩服。但是他所顾忌并不在此，半晌，：“杨大娘，去吧。”杨大娘以为自己说服了公，才要去厨房饭，又想起了什么，转说：“早先是我误会了。今日早上我还说了月儿姑娘几句，如今看来，是我说错了，往后不会了。公以后好好待月儿，以后生了娃娃……”后来杨大娘畅想的好画面，范青许一个字都没听去，他只看着杨大娘轻快离去的步伐，自嘲似的自言自语：“我这样的人，没有未来，怎么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