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147章

    “你这么说，可你压着度朔山的万鬼，不也是为了保护凡人么？”“我是保护凡人，保护他们不被鬼怪所伤。可凡人也分好人坏人，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如今你在人间，即便你将为神，可也要顾忌人心难测。”“许宣……”白若月发了一通，心里已经分得清楚。许宣确实懦弱，也是非不分，可他方才也担心自己受凉着。今日李员外的事，他本就毫不知，她讲话已经说绝了，两人以后再无瓜葛，她也没有必要对他生什么恨意来。就：“他本不是坏人的。只……只不过近墨者黑了。不过是贪图富贵，这是他的取舍罢了，凡人之十之七八都是如此。”青广陵听她为许宣说话，皱了皱眉，他不听，甚至是有些恼了，“你总是偏心于他。有什么恩还不完呢？要生生世世陷在里面么？”这样质问的语气，让白若月觉得奇怪，又莫名烦躁，“你什么意思？说话间，青广陵抱着白若月回了走到了药庐的院里，他没说话，放她放到门前，转走了。他知晓，自己若是再说话，必会引来两人争吵，他不想。他如个受伤的小兽，转的时候，掌心攥拳，到了心，想让那里静一静，不要再纠结。他甚至嫉妒许宣，怎么自己不是那个范青许呢？他鄙夷这样的自己，简直不为仙。“青广陵！”白若月并没有回屋里，她上还披着他给他盖着的银披帛。青广陵转回，看着白若月，“嗯”了一声。“所以，在你心里，我是念着许宣的？还要什么生生世世与他纠缠？”“不是么？”青广陵觉得酸涩，心上疼得都要站不稳了。“是！”白若月气不打一来，那个问她“是不是不想松开”的人不是他么？那个不愿意松开她的人，不是他么？敢自己真心错付了！白若月左右看着周围，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她扯上的披帛，成一团，砸向青广陵！“我再不要理你了！”青广陵赶向前一步，接住那披帛，看着白若月推开房门屋，“嗙”一关上房门。他站在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了，怎么分明受伤的是自己，她又恼了呢？他站在门，望着白若月房间里的灯亮了，灯又熄灭了，无几，她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穿来。她人间五谷，必会受人间病灾侵扰，许是病了。青广陵在禅房里，一夜无眠。直至清早，听见人语，他忙来寻人。走到药庐放草药的房间里，正遇到司贤在写药方。司贤抬了一，继续提笔写字，“广陵君回来了？”青广陵：“若月她夜里着凉了，司贤神君，给她副药吧。”司贤将手里的药方写完，收了笔，“你不在地狱好好呆着，又跑来作甚？小白如今是风寒，我能医治。若是害了心病，你能始终如一么？”青广陵自责，她病了自己还惹她生气，方要说，他倒是想始终如一呢，就被司贤打断。“呵！”司贤以为他迟疑，就冷笑了一声，“果然，从前听闻广陵君与玄女乃是金童玉女一对，可后来玄女殒命，两人无疾而终。从来神仙始终如一乃是名，如今我见得了，广陵君并不是啊。”

    “我与玄女毫无瓜葛，那些是杜撰，我自是不会去理。”“广陵君，你我乃是旧相识，我们朋友之间有什么都好说。只是，”司贤停了一，调着：“对待小白，请你三思而后行。”“你对小白的关心，过了吧？”青广陵。司贤反问：“你对许宣对小白的关心，也过了吧？”“我……”司贤义正严词：“我受人所托，小白是我师妹，我待她如亲妹妹一般。你呢？你真是当她师侄么？”“不是。”我从未当她师侄。青广陵说：“有些话，我只同她说。”司贤叹息一声，“广陵君，莫要自欺欺人啊。在你看清楚自己的真心之前，麻烦你，莫要招惹小白。”放草药的房间开着后窗，刚好对着白若月的正窗。她正在窗前梳妆，将两人的话都听耳。有些事，她也想要问个明白。白若月一连病了两日，未曾门。青广陵虽然住在药庐，可白日里总是去寻狼妖的落，两人都没能碰面。夜里，白若月才要睡，就听禅房传来伏羲琴的低声诉诉。是青广陵给她弹琴，那是助眠调养的清心咒，她晓得。她好像不恼他了，也许两人之间就只是误会，他误会自己对许宣有。六月十五日的夜里，伏羲琴又响起来的时候，白若月穿着一白衣，走房门。与此同时，琴音停了，青广陵也推门屋。白若月朝着院走去，青广陵跟着她。她停，他也停。白若月看他，就是不语。“我见月，来消暑。”青广陵。“那你消暑吧。”白若月没想到他会冒这一句，她快步朝着凉亭走去。不过两步，衣袖就被人拉住。青广陵手里拿着一个披风，他撑开来，如实说着：“我听见了你的推门声，我怕你夜里着凉，给你来送披风。”白若月没动，由着他给自己系上，而后提醒：“好了，披风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