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137章

    七浊瞧白若月有心事，就说：“小白，我听司贤神君说，近来一月，你都没怎么过药庐，你不要总待在药庐里。若是在人间待着不开心，就回天太白殿吧！你师父太白金星总是担心你，回去也好。”胡六幺斜着睛别有意味地打量着七浊，又看了看白若月，如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似的，惊讶地张开了嘴，没有声。“我……不会啊。”白若月将墨玉龙佩收在腰间，隐藏着自己心上的低落。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也想去西湖边上看一看，青广陵这日会不会现呢？“我正要去西湖瞧一瞧呢。今日是翻经节，又是天贶节，我要去凑个闹。”说着她就起往药房走去，找司贤辞行。药房里，白若月没有踏过门槛，只无打采地探了句：“师兄，我去西湖边转转。”司贤放手药材，掐指一算，忙追了去。白若月已经走去老远，他冲着门外的人喊着：“小白！今日有雨！回来拿伞！”白若月听见他的声音，回喊：“师兄，放心！一会儿我就回来了！不会淋的！”凉亭，胡六幺笑着打趣七浊：“我发现你护着小白，好似总怕我欺负她似的。”“你既然与我和司贤一般，都唤她小白，自也是将她当妹妹看。”七浊捻着佛珠，“你怎么老想捉她？”“我哪里有捉她？我不过是同她说些实话罢了。”“实话？你明明晓得不是那么一回事的。”七浊没有讲话说破，提醒她：“我说的是玄女。”胡六幺知自己没理，就故意调转了话，“怎么？小和尚喜小白啊？也是，如的姑娘俏颜，怎么不让人油生怜之呢？”“你……”七浊又气又恼，他嘘了一气，不打算同胡六幺理论，“你随便。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小和尚不与你计较。”说罢拂袖而去。胡六幺追上七浊：“被我说了不是？你跑什么？驱虫香都没拿呢！”“小和尚回金山寺去念经，才不要同你扯些无聊的东西！”“不是说好今日陪着我当职的？”凡是遇到节庆，六总有些妖鬼怪来人间凑闹。胡六幺为六界掌司，就要将这横跨六界的事理好，防患于未然。她打算咬着七浊不放，扯住了七浊的袈裟，开始叨叨：“我不！我不理！今日我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七浊小和尚陪我对付妖鬼怪！”七浊没有扳开她的手，也没有停，将手上佛珠扔回脖上。“七浊！”胡六幺撒。七浊没好气地说了句：“那还不快走？” 雨湖敘曲

    西湖之滨，白衫女坐在湖畔的石阶上，遥遥望着将雨的天。白若月没办法不去想青广陵，可能因为自己那条丢了的披帛，可能因为那个墨玉龙佩，也可能因为九天玄女……她有很多很多原因去想青广陵，就是没有一个原因是直面她真心的，她不过是真的很想念他。晌午过后，别样红的荷颜渐渐暗淡去，乌云蔽日，上就要起雨来。湖边凉亭就在不远，走过去不过二三十步，不知怎地，白若月就是不想动，她觉得自己好似害了病，一对周遭一切好都不甚兴趣的病。豆大的雨零落打在青草上，一清新的泥土气迎面扑来，从前她会喜雨初时的新鲜，可今日，她竟然毫无知觉。直到雨越越大，打了她的发，她才木木地站了起来，伸手去接雨，她很想去用另外一只手唤醒虎的五叶莲印，犹豫半天，只自言自语：“雨了呢……”天上的雨好似忽就停了，她觉没有冰冷的滴打在上。姑娘的目光上移，落在前的青竹油纸伞上。她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广……”广陵君还没说，就听见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提醒着他，来人不是她想见的人。那人：“白姑娘，淋着雨了。”白若月回，撑伞的人是她全然没想到的一个人，“黑兄？”来人竟然是黑无常范无咎！范无咎“嗯”了一声，“凉亭，可躲雨。”“哦……”白若有这才发现，自己坐得时间久了，竟然有些木，她停了一，才抬脚，“是啊，该去凉亭才是。”黑衣公和白衣姑娘并肩走在雨的青竹油纸伞，一路走着，无话。了凉亭里，黑无常撑伞的手一抬，那伞就化作乌有。他开，“你在等人？”“有这么明显么？”白若月反问。范无咎没回答，他能瞧她那副忧愁的模样，全然是小女儿的心思，却说着毫不相的话，“我的睛好了，我瞧得见。”白若月无奈笑了笑，“这便好。”“没等到？”范无咎明知故问。又：“还心有疑惑，想问一问那人，又不知如何开。”白若月转过去，看着范无咎，这日他与从前见面全然不同，以前整个人木讷话少冷冰冰，今日竟好似察了她的心。也对，黑无常瞧过无数人间最伤离别，什么样的心思能逃过他的睛呢。他魂魄上有缺，可他有窍，旁人瞧不见的暗暗心思，他都能察觉到呢。她在心里自问，就算等到了青广陵，又能怎么样呢？难问问他，是不是和玄女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