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105章

    “师，你知么？村里的人期吃不到盐，经常忽然昏厥。柔会走十里路去给村民买盐，回来的时候，她脚上都是血泡。冬天落雪时，她担心我在山上受冻，冒着大雪来给我送被……”“我从来觉得，她是落凡尘的神女，只为解救我而来……”“她杀人如麻？她是青楼女，不可能啊……”白额痴痴傻傻地说着：“怎么可能呢……”他们嘴里的柔，和自己认识的柔本不是一个人。他不信。他的柔，是世间最好最好的姑娘……他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也不愿意去相信。本能地，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柔不是那样的。柔用着仅仅剩的一气力说着，“是真的……虎哥哥，他们都说的都是真的，柔再也不想和你说谎话了。从前……从前，我一直在骗你……”“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白额哭着望向怀里的柔，他的姑娘，是至真至纯的姑娘，怎会是杀人的大妖呢？“我……只剩一句……”柔的人已经变得透明，只留一缕幽魂。“柔，不要！你不要离开我！”白额发现怀人已变轻，声嘶力竭地吼着。“如果有来世……”柔定定地望着白额，留给他了自己这慢慢一生最后的一个笑容，问：“你还愿意娶我么？”“愿意……”白额抓不住柔的一刹，他忽然也不想活了。他想，若是自己随柔而去，是不是一世能投胎一呢？他不晓得的是，柔这一去，是灰飞烟灭，再不得回……只见白额抬手，解开了额前的白抹额。将那绣着金星的抹额整齐摆放在地上，他冲着那个抹额磕了一，泪跪拜：“师父，徒儿不孝。”又冲着白若月磕了一，“师，这百年来，是小白额害苦了你。”“不是！”白若月跑向他，“是的错，与你无关！”白额泪落，使劲儿地摇摇，他的手指落在印堂。一缕银的灵力打印堂，随后，那飘一截虎骨，闪着异样的光。那虎骨是老虎的元神，他将元神放到即将灰飞烟灭的柔心脉。柔消失的魂魄又闪了两，她好似活了，却不过是回光返照的一刹罢了。柔一脸不解地望向白额，“何必如此呢？你的元神于的我而言，不过多苟活半刻，没用的……”失去虎骨的白额，变回了白斑纹的白额虎。他趴在地上，蹭了蹭柔的，低声说着：“会有来世的。”

    “来世柔不要妖了，白额也不要，我们对普普通通的凡人，当一对夫妻，好不好？”柔，“好。”白额虎趴在地上，睁睁看着那个方才回光返照的柔，化作一片片杏……好的一场杏雨，只绚烂了那么一，而后，杏越飘越散，越飘越远，灰飞烟灭于清晨的山川。天空亮了，拨云见雾，第二日的光如约而至。度苍剑完成任务，隐于青广陵后。五行莲灯立在青广陵手，柔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五行莲杯里。白若月蹲在白额虎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小白额，不要伤心。”哪知白额虎低声“嗷呜”一叫，滴血泪来，还未张，就倒在白若月怀里。倒的白额虎已经不省人事，可手里还牢牢地攥着柔给他绣的那个绣球。白若月万分焦急喊着：“小白额！小白额！”突听空一震雷声响，而后一金光洒向地面！银袍金星白发的仙君老者，手持一柄拂尘踩云端。他抬手一甩拂尘，指着白额虎大叱：“孽徒！”“师父？！”白若月抬一瞧，是师父太白金星。她忙抱白额虎，“师父，你快救救小白额，他七窍血了！”青广陵看着这一师两徒，只惊了一，旋即暗暗了句不好。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一条蛇、一只虎，这不是太白金星的两个徒弟么？他面上依旧端得冷冷清清，与从前一般无二，淡然：“太白老儿，你怎么才来？”“我是接了玉帝诏令，来给你传旨的。”他无暇走什么客的过场，只将手里金卷文书递给青广陵，“玉帝叫你快去地狱历劫，阎王爷北辞会给你一个适当的机会渡劫。这劫，应当并不会太难过。”又对白若月：“我算到白额虎有一大劫，不想还是迟了一步……”太白金星心有凄凄，恨意涛涛，对这徒弟又气又恼，“虎骨散了，伤到七窍血，他真是半分老虎的骨气都没有！孽徒！孽徒啊！”青广陵明知故问，“所以，这两个，都是你的徒儿？”天白金星皱眉，“你不知？那怎么偏就这么巧，两个都让你遇见了？”“巧了，今天之前，我还真不知晓。”青广陵不打算再同太白金星多说，他心里极了，若是月儿姑娘是太白金星的徒弟，那自己取青鱼石怕是难上加难了。这是他安自己惆怅的借，旁的思绪，他一时间不想拿起来。白若月在听见柔喊“广陵君”时，想起了师父的师叔，只是还没来得及确定，就到了这时。她赶忙拱手对着青广陵施礼，“师叔，师侄白若月。此前，是徒儿有无珠，多有得罪。”这是她临时能斟酌到最合适的词了，旁的话，也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想想两人之前的境遇，她羞得不敢抬。